明末称雄(校对)第2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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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需要为时报寻找合适的人来办理,不过找谁来办,这是个麻烦。
  他所熟悉的文人,基本上不是朝廷的官员就是如李春江那样的复社士子们。可要把报纸交给他们,刘钧是不放心的。说白了,他们的理念根本就是一样,尤其是对复社,他与他们的理念追求完全不同。
  把时报交给他们,最后肯定要办歪,弄不好就成了东林的舆论阵地了,这样的蠢事刘钧绝不会干的。
  而让刘钧把时报交给陆维章这样的商人,更加不适合。
  刘钧去见李春江,向他说起此事,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时报,好想法。”李春江听了刘钧的办报理念之后,大为赞同。若不是他有官职在身,他都想要亲自来报这份报纸了。
  不过对于这份报纸,李春江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他觉得刘钧的时报,过于旁杂,尤其是不应当过多的刊登商业信息,更不该刊登广告。时报应当办的更高大上一些,登载朝野时事,议论国朝,为国参谋,甚至是监督弹劾那些腐败无能的官员等等。
  说到激动处,李春江甚至手舞足蹈,让刘钧觉得有些陌生。
  他说的这些,正是复社最喜欢做的事情,书生议政,品评国事。而归根到底,其实又只是胡乱的攻击朝廷当政官员,骂这个骂那个,光知道挑错,但又没有真正的解决之道。
  这种议论当然也不全是坏的,但刘钧以为,眼下这个局势,天天在下面骂娘,并起不到什么卵用。而且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些人骂来骂去,最后又成了党同伐异,自己人就不骂,专骂对手,甚至是不分对错,对手支持的他们就反对,为反对而反对。
  “时报嘛,第一份这种形式的报纸,摸着石头过河,总得小心一些。而且要让百姓接受,不能总谈论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得刊登些和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至于商业广告,那也是为了维持报纸,毕竟有广告就有收益,那样我们能够把报纸的价格尽量降低,让更多的人来买,也可以有钱招募更多的记者、编辑们,把报纸内容办的更好。”
  “继业还缺钱么?何况,一份报纸能需要多少钱,随便筹措一下就有了。”
  刘钧笑笑,这就是李春江的行事风格。正如当年他办九头鸟一样,大把花银子。而这不是刘钧的风格,若照李春江的模式,九头鸟又怎么可能迅速的扩充到今日规模。
  刘钧有钱,可也不想办一份纯靠投钱的报纸。他要办一份能够自己支持,还能赢利的报纸。倒不是他缺钱,而是这才是健康的发展模式。
  “我倒是知道有一人,肯定能符合你的要求,若能请这人来报你的时报倒是不错的。不过这人怎么说呢,极有才气的一人,可在许多人眼里,他却是一个废物、败家子、蠢秀才、瞌睡汉。”
  “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美食,好美婢娈童,好鲜衣骏马,好华灯烟火,好梨园鼓吹,好古董,好花鸟!”
  刘钧听到好娈童美婢时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形容,可谓纨绔子弟的豪奢享乐习气和晚明名士文人纵欲玩世的颓放作风兼而有之,这人合适?
  不过他熟知李春江,知道他既然说合适,肯定就有过人之处。
  “公辑能为我将它请来一见么?”
第三百零九章
楚军只知有楚国公
  崇祯十三年七月。
  收复金州的楚军在稳固了金州防御后,凭借着海上的优势,对辽东沿海诸岛发起扫荡,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就将皮岛、广鹿岛、石城岛等诸岛清军全部荡平。计斩数百,俘虏千余,解救被奴隶大明百姓近万。
  夺得大小船只百艘,牛马千余,粮食数千石。
  在扫荡完海上诸岛后,金州的楚军趁势发起了一波从金州到鸭绿江口镇江,长达六百里沿岸地区的大扫荡。经过月余时间的多路袭扰作战,仅阵亡战士数十人。却破城堡七座,鸭绿江口重要堡垒镇江堡也被攻破。
  破城七座,前后斩敌数百,俘虏数千,夺取牛马牲畜万余,粮食数万石,迁回百姓五万余口。在迁回沿海数十里的几万百姓后,楚军将长达六百余里,沿海数十里的广大地区,全都烧做了焦土。
  城堡成为残垣,村庄化为废墟,刚收获的粮食也全都运回了金州。
  七月刚过,金州的楚军开始轮替,大批完成整编的新军离开湖广,乘船开往金州。在金州只呆了三月,却已经威震整个辽东的九头鸟士兵,开始分批交接营地,陆续乘船返回湖北休整。
  黄州江口。
  一条条大江船上飘扬着九头鸟的红旗,缓缓靠近码头。
  成群的士兵背着鼓鼓的背包行囊,穿着九头鸟蓝色军服正在下船登岸,周围是无数赶来迎接的士兵家属还有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甚至一些头脑精明的商贩,早早车拉肩挑的运来许多商货,等着做这些在辽东立功发财的士兵们的生意。
  湖广总督袁继咸亲自带着湖广官员来此迎接凯旋将士,虽然刘钧已经率部回了辽南,这批回来的士兵也只有一个协,可袁继咸依然坚持要来,还带来了大批官员。袁继咸的意思是荆楚子弟在外为国征战,回来之时,他们这些家乡的地方官员自然要来迎接。
  参将赵国梁带着游击齐远等一群军官当先下船,赵国梁亲自举着一面旗帜,后面是表情肃穆的一群初级士官,他们每八人一抬,抬着一具具的棺材下船来。第一批入辽的楚军,作战三月,总计战死一百三十七人,另外还有三十多人因伤残退伍。
  早得到了牺牲通知书的家属悲恸的哭泣着,三月前,他们送走的是年青健壮的大活人,三月后,迎回的却是一具棺材。
  每副棺材上都覆盖着一面九头鸟的旗帜,旗帜裹棺,英魂回归故土,这是对阵亡牺牲者最隆重的礼赞哀悼。
  袁继咸带着一众官员上前,鞠躬致哀。
  “举枪!预备!”
  赵国梁高喝一声,两排士兵摘下肩上的燧发枪,向天举起。
  “放!”
  “预备!”
  “放!”
  砰砰砰的三次一百零八发朝天齐射,九头鸟的士兵们为战友召唤英灵,为他们指引回家的路。
  简单的礼仪后,早有准备好的马车开过来,将一具具棺木装上车,由一名牺牲士兵的上司,带着他的队友护送着回到他的家乡,与他的家人一起为他举行隆重葬礼。稍后,英烈寺中的英烈塔中,他们的名字还会铭记在纪念碑上,牌位供在塔中,受世人祭拜,享受香火。
  “这些当兵的好荣耀!”码头边的一座茶楼上,一群年青的读书人站在楼上窗边。虽然读书人身份尊贵,可此时受气氛感染,他们也都一起为那些阵亡者默哀致敬。
  “他们是为大明而战死,这份荣耀属于他们。”一名读书人道,平时他也常说朝廷对于国姓爷和楚军过于放纵,武将权力不受节制。但此时,他还是很公正的表明了敬意。
  另一人也道,“虽然我反对皇帝过于宠信赐姓,可不得不说,赐姓带兵确实很厉害。在辽南取得那么大胜利,竟然只阵亡了百余人。而且你看这些士兵死后的荣耀,难怪都说楚军威武,这支兵马虽新,可有股子气势,我以前一直没想明白是什么,今天突然明白,是荣耀。楚军拥有荣耀!”
  为了荣耀而战,他们不是一群被人瞧不起的武人,而是一群荣耀的战士。
  这时有一人却长叹一声,充满忧虑的道,“刘继业给麾下将士荣耀,他们报他以忠诚,只是,这勇敢与忠诚,是对刘钧还是皇上?只怕长久下去,楚军只知有楚国公,而不知有朝廷和皇上了。”
  一群书生闻言都若有所思。
  “我们就别操这个心了,相信朝廷肯定有办法的。咱们大明朝,什么时候武人还能如晚唐五代之时一样藩镇割据了?你们想多了,刘继业能有今日之荣耀,以武职而任提督,节制四镇,那不过因为他是皇帝义子而已。大明的藩王都做不了什么,一个义子又能做什么?”
  “但愿吧!”那人道。
  辽南。
  孔有德让人写奏章。
  “我部已夺回诸堡,现明军退缩盘踞金州,龟缩不敢复出。臣等不日将向金州进军,克复金州。”
  耿仲明、尚可喜、沈志祥三人听着这话都只是不声不响。
  奏折写好,孔有德看过一眼,让人送回辽阳。
  “这里的情况瞒不过皇上的。”耿仲明道。自六月以来,他们集结着几万人马,一路收复了盖州、复州,可实际上呢。他们到现在也还没与明军正式交过手,所谓收复诸城,不过是得到一座空荡荡的城池而已,还是被毁坏的城池,城墙总是被扒了很多口子。
  这些城池根本就是明军把所有的人口牲畜钱粮财物搬运一空后,毁掉放弃的。
  可他们这边收复盖复,明军却又把皮岛等沿海诸岛全扫了,扫完了还不尽兴,又趁着他们兵马都集中到了盖复一带辽南西部沿海,他们却把辽东半岛东面沿海几百里给又来了一次大搬迁。
  半岛东南沿岸远不如南四卫的富裕,那边多山少田人口也不多,尤其是因为紧靠着皮岛、石城岛等诸岛,自天启到崇祯,丢失辽东的明军在皮岛开东江镇,动不动就上岛搞袭扰抢劫烧杀,弄的那边人口更少。
  虽然前两年灭了东江,可东海岸还是远不如西海岸。
  可再怎么样,那也有数座城池,不少堡垒,还有许多村镇数万人口的。现在,被明军一扫而光,派去打探的人回报,从金州到镇江,六百里海岸,沿岸四五十里范围,全都成了鬼域,鬼影都看不到一个了。
  孔有德等人压力巨大。
  丢失金复盖还能说是措手不及,可东海岸被扫荡,那就是他们办事不力了。
  “我们得立即攻打金州。”尚可喜说道,“要是我们再这样没有半点动作,只怕皇上就要怀疑我们的忠心了。”
  “金州不好打。”孔有德道。手上收集的情报越多,他越是难以下定决心去打金州。
  “难道我们就继续这样观望着?”尚可喜问。
  耿仲明冷声反问,“难道我们明知不敌,还非要去跟明军死磕硬碰?咱们就这点家当,碰没了,以后还怎么混?”
  “大帅,你拿个主意,这样下去,不行的。”尚可喜不想和耿仲明争,他转头问孔有德。虽然他们四人各统一兵,可他们不论叫天祐兵还是天助兵,打的都是正白镶黑旗。他可不想哪天这正白镶黑旗变成了青旗或者青色镶黑旗。
  孔有德捻着自己的胡须,突然道,“最近有一个传言,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传言刘继业要出兵朝鲜。”
  “这早不是什么秘密了,到处都在传,不过我觉得这就是明军放出来的谣言,故意混淆我们的视线。咱们与明军锦州调了那么多兵马,这个时候刘继业在辽南,他应当准备向北发起更大的进攻,以策应锦州之战。哪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反而跑去打什么朝鲜的。”
  孔有德却道,“我认为辽南之明军很可能要进攻朝鲜,不,是一定会进攻朝鲜。”
  尚可喜有些半信半疑。
  孔有德却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刘继业依仗的是船坚炮大,海上机动强。但到了陆上,他的攻城能力虽强,可炮运输起来却很麻烦。现在辽东沿海都被刘钧抢了一遍,他要是想再出兵抢辽东,就得再往北,要远离海岸。那样一来,他如果带着沉重的大炮,就容易被我们的骑兵伏击,不带着大炮,那他们就能难拿我们的城池堡垒有办法。”
  “而从刘钧的用兵来看,他是一直在避免跟我们正面作战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刘钧虽然炮火很强,可他必然有其它弱点。我听说刘钧的这支楚军成立时间不长,打仗作凭火器。这样的兵,最怕的就是野外的硬碰硬战,他们爆发也许强,但他们的承受力肯定不如我们。”
  尚可喜插话道,“也许刘钧只是在保存实力,不想跟我们硬碰硬损失兵马呢?”
  “这当然也有可能。”孔有德点头道,“但不管如何,刘钧不想跟我们硬碰硬是真的,或者说是不想跟我们在野外硬碰硬。因此,他现在要么就守在金州等我们去硬碰他的城堡炮台,要么就只能出兵朝鲜了,要不然,他就得离开他的城堡炮台,到被他坚壁清野毁的干干净净的数百里无人区来战。”
  尚可喜觉得这番分析有些道理,但不明白孔有德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帅之意,我们该怎么做?出兵赶往朝鲜,还是在半路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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