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校对)第15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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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在赵祯提升张尧佐为三司使的时候,朝廷的言官御史也已经以唐玄宗宠信杨国忠而失国为例,纷纷上书劝谏,可惜赵祯似乎一意孤行,根本听不进官员们的意见,而如今张尧佐连三司使的位置还没有坐暖,又要被提拔为宜徽南院使、淮康节度使、景灵宫使。
  要知道宋时官职繁多,各级官府层次重复,叠床架屋,机构空前庞大,但不外乎“官”和“差遣”两个头衔,“官”只是说明可以领取俸禄,不再担任与官名相应的职务,而“差遣”是指官员担任的实际职务,有实际权力。
  如今朝中掌握实权的几个政事堂相公,不过是五品官阶而已,然而赵祯赐予张尧佐的几个官职,虽然只是几个虚职,没有什么实权,但品级却极高,官阶从一品,俸禄待遇之类的暂且不提。
  但在朝可借皇帝之尊,位列众大臣之上,到地方就是包拯特命全权大使,可行使文武统管的权力。这样说来,在某些场合,按照朝廷规矩,满朝文武差不多都得给他行礼了,所以不管是出于公心,还是私情,对于赵祯的这次任命,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支反对态度。
  毕竟张尧佐原来只是在基层任推官、知县、知州等小官,而张贵妃得宠以后,很快就当上了三司户部判官,户部副使,没过多久,又被擢升为天章阁待制、吏部流内铨,之后又晋升为兵部郎中、权知开封府,接着刚加上龙图阁直学士的职衔,又晋升为给事中、端明殿学士,正式担任三司使。
  这种扶摇直上式的升任,使许多人感到吃惊之余,心里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安,正直大臣是为国着想,而有些人而是担忧再这样升下去,张尧佐迟早凌驾于自己之上,而现在这个担忧终于来临,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见到有人站出来尖锐地指出张尧佐是窃踞高位,不知羞愧,某些官员心里是非常喜悦的,如果不是碍于天子的态度,恐怕早有人出来落井下石了。
  赵祯在殿上解释了半天,列举了许多张尧佐有德有能有功的事例,却不见朝臣有丝毫响应,不禁有些微的尴尬,声音也渐小,最后没了动静,殿上随之安静下来,赵祯的心里自然不大痛快,唉,做皇帝也不容易啊,居然没有个知心臣子明白自己的心意,来解个围。
  其实不是朝臣不懂做,殿中几十个官员,不是没有知情识趣的,只不过事不关已,赵祯的旨意又不尽得人心,而且站在殿中直言面谏张尧佐的官员可不是平常人物,这人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为妙,不然被他给盯上,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肤色黝黑,浓眉星目,满面正义凛然之气,自然是以断狱英明刚直而著称于世、执法不避亲党、铁面无私、大名鼎鼎的开封府尹包拯,当然,现在他还没有入主开封府,而是担任天章阁待制、知谏院之职,是个司谏言官。
  宋代的监察机构,沿袭唐制,中央设御史台,门下省另设有谏院,本来台官与谏官的司职有所不同的,台官主要职务为纠弹官邪,是监督官吏的官员,谏官主要职务是侍从规谏,是讽谏君主的官员,但自宋初开始,开了台谏合一之端,两者事权相混,谏官也拥有对百官的监察权。
  不过包拯身为知谏院,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身职责,弹劾完张尧佐之后,待赵祯的话音落下,觉得自己应该指正天子的错误,当下拱手说道:“陛下,当今朝廷机构庞大,冗官成灾,败坏朝政,必须加以整革,宗社至重,财用至急,而安危系焉,张尧佐一日而授四使,古之未有,更借后宫之便,与权臣勾结,蒙蔽圣听,甚危于国家社稷。”
  “陛下继位二十八年来并无失德,今上下窘迫如是,岂可专任此人,且历代后妃之族,虽有才者,亦未尝假以事权,又况庸庸不才者乎,恳请仁宗以国家为重,授尧佐以他职,别求才杰之士,委而任之。”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满朝文武都没有想到,包拯居然将矛头直指当今天子赵祯,言语间根本称不得上婉转,简直和打脸没有什么区别。
  张尧佐也没想到包拯竟然如此不顾章法,直逼自己不说,连天子也敢参,想来赵祯没有表示,但心里一定相当的不高兴,暗惊的同时又有些庆幸,不过此时为了避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地给了旁人一个眼色。
  张尧佐位高权重,自然有几个交好的官员,其中一个比较机灵,得到暗示,立刻心领神会的站出来说道:“陛下,包拯当朝诬蔑朝廷命官,已经犯下欺君之罪,如今又影射陛下为商纣周幽之君,实为大不敬,臣以为,必须严加惩处,以正朝纲。”
  赵祯的性格宽厚,就算现在心里有些气,但也不至于听信这个官员的话,而且这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习惯就好,当下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包卿也是一时失言,不必……”
  放眼满朝文武,自然不仅只包拯一人充满正义之心,而且听到这个官员的话,别的大臣也就罢了,但是御史台、谏院的御史言官们却不能无动于衷,要知道这些官员身负监察之职,平日里就是以纠弹天子百官之过为责,直言犯上、指桑骂槐,甚至捕风捉影也是常有的事情,而包拯所言的确实是事实,如果这样也要被问罪,那以后谁还敢进台谏为官啊。
  所以不等赵祯把话说完,就有司谏官员站出来厉声道:“此言大谬,包侍制既为知谏院,就要谏该谏之事,如今大人此言,且不论歪曲包侍制之意,按大宋律法、太祖太宗之令,谏官言事无罪,大人如此急着给包侍制定罪,似有蔑视祖宗王法之意。”
  “陛下,张尧佐恩宠过甚,会使忠臣齿冷,义士心寒,陛下执意如此,反而有损于威信……”见有人率先出头,其他言官当然争相上奏起来。
  被人打断话茬,赵祯是有几分不喜,但却没有什么怒气,毕竟人家说的也有道理,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允许御史谏官风闻言事而不获罪,做子孙的当然不能随意破坏,只不过在朝堂之上,这样你来我往,相互指责,成何体统。
  见有人反驳,存心帮衬张尧佐的官员自然也不甘示弱,加以反驳,庭辨也越发激烈起来,赵祯面上微露不悦,不过这时双方吵得正欢,一时间没人发天子的表情。
  就在这时,殿内班列朝臣中走出了一位官员,此人乃是御史中丞王举正,见到他出场,御史言官们顾不上再与对手争执,连忙止声避开几步,让出空位来,殿内也渐渐安静下来。
  御史中丞王举正,不仅是御史言官的头头,而且是朝中元老级别的人物,身居要职,沉稳持重,轻易不上折弹劾什么人,但一上折,所奏之事肯定十之八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站了出来,实在是出乎某些官员的意料。
  对于这样的老臣,赵祯自然是和颜悦色道:“王卿家,不知有何事上前?”
  王举正轻微一笑,声音淡如水:“臣下有一疑问,向陛下求教。”
  “王卿不妨直言。”赵祯和声笑道,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妙。
  “臣闻:自古为臣者无功不受禄,为君者赏罚自分明,陛下以为然否?”王举正问道。
  赵祯顿时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如果否认,那是打自己脸,但问题在于,一但自己承认了,那王举正肯定会接着问下去。
  事实果然如此,见赵祯沉默,王举正也不强求,而是继续问道:“臣请问陛下,张使相任三司使期间,有人谴其过,无人荐其升,陛下欲要授予要职,却不知是何原因?况包拯之问,陛下为张使相所列举之建树,在臣看来,仅是忠于职守罢了,算不上什么功德,若是陛下执意,臣等自然不敢不遵,只有恳请陛下,以后评定天下官员升迁时,也能以提升张使相的功绩为标准。”
  说实话,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张尧佐是靠裙带关系才得以上位的,赵祯刚才为他脸上描金所举的事例,只要地方官员尽职尽责,基本可以做到,如果按这样的标准提拔官员,那以后朝中的一品大员还不一抓一大把,多得海去了。
  王举正的话掷地有声,简直道尽了大伙的心声,引得满朝文武纷纷附和起来,谁说不是,出来做官的,哪个没有点上进心。
  这个时候,赵祯也知道自己的任命或许有些不得人心,如今满朝文武,再加上几位朝廷重臣,个个义正词严,凛然决绝的反对,赵祯优柔寡断的性子又发作了,但是皇帝总不能承认自己错了。
  就要轻轻揭过此事,使之不了了之,不过又想到后宫那位弱不禁风,无限娇美的张贵妃,赵祯心中一软,考虑了下,无奈地说道:“众爱卿,即使张卿家不可担当重任,那给他节度使这么个不大不小的官,总是可以胜任的吧。”
  皇帝用这种商量的口气对臣子说话,显然已经是回心转意,按常理来说,既然已经劝得皇帝改变主意,做臣子的,也要识趣一些,天子都妥协了,臣子怎能不退让几分,所以大部分官员都没有意见,准备点头同意退下。
  谁知包拯几步冲了上前,厉声说道:“陛下,此言差矣,想当年太祖太宗,浴血奋战多年,才从行伍起身,博得节度使一职,祖先创业艰辛,一步步都是洒血拼得,这节度使的职务小在哪里,又低在哪里?陛下这么说,何以对得起太祖太宗皇帝?”
  当年宋太祖赵匡胤、太宗赵光义,没有当皇帝,还是北周臣子之时,确实不知多少次从死人堆中捡得性命,最后才得以成为北周节度使,掌握军权,为建立宋朝打下基础,但是后来成为天子,考虑的角度自然不一样,有感于节度使的权力过大,自然要加以削弱,到了仁宗这朝,节度使也就成了个虚职,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包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忘我,连冲近了赵祯御桌前面竟也不知晓,丝毫没有察觉口中因极度愤怒而溅出的唾沫星子,偶有零星几点飘飞到赵祯面上,而赵祯也只是苦笑着,无奈地一抹脸,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委屈地瞟了包拯一眼,底下的朝臣自然也发现了,不过时下提醒谁也不合适,只有装作没瞧见了。
  “臣无状,请陛下赐罪。”兴奋的说教完毕,心情可谓是淋漓尽致之极,包拯才发现自己失仪之处,连忙退下,诚恳的请罪起来。
  赵祯微叹摇头,伸手微微示意,显然是不打算追求包拯的过失,目光带着一丝歉意投向张尧佐,这时赵祯也没有心情再待在殿内,随意比划了个手势,身旁的一个小黄门立时以锐尖的噪音叫道:“陛下有旨,有本紧奏,无本退朝。”
  一般来说,听到这句话,朝臣们应该可以准备恭送皇帝摆驾回宫,这事也算是了结,然则今日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一个声音众底下某个角落冒了出来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这声音的主人居然是刚才的主角张尧佐,一霎时,殿内哗然片刻,瞬息又静寂无声,官员们心里直犯嘀咕,该不是他想不开,准备为自己辩驳吧。
  “张卿所奏何事?”赵祯似乎也有这个想法。
  “臣要参杭州知州范仲淹,竟然在荒年财政困难之时,鼓励百姓划船竞赛,游乐嬉戏,寺院大兴土木,既劳民又伤财,不体恤百姓,实为辜负皇恩。”张尧佐扬声道。
  群臣哗然。
  ……
  此时,千里之外的杭州,似乎没有留意官员们的脸上异色,范仲淹继续说道:“依老夫之意,不如请杭州各家寺院道观的僧人道士共聚起来,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法会道场,在郊外举行,以利于百姓参与祭祀,诸位觉得如何?”
  底下官员面面相觑,有官员有心赞成,却发现其他人没有动静,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干脆沉默不语。
  “诸位沉默不言,莫非对老夫的提议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言。”范仲淹说道,目光落在底下官员们的身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之意。
  过了片刻,才有个官员轻声说道:“太守,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范仲淹问道。
  或者是碍于范仲淹往日强势的名声,这话固然温和,而且并没有斥责之意,但是那个官员犹豫了下,嘴角微微蠕动,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而其他官员也抱有各样的心思,对于范仲淹的提议,有人心中赞成,也有人心有顾虑,不过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也是没有着急表态。
  “诸位若是没有疑异的话,那这事就这样定了。”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掠过,范仲淹说道,语气不温不和,落入众人耳中,却觉得有些不容置疑的意思。
  这个时候,不管是反对还是赞成,或者另有心思的官员都清楚范仲淹主意已定,纷纷轻轻点头,不敢或者不想提出反对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由顾通判负责。”范仲淹说道,叮嘱几句后便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见到范仲淹没有别的事情吩咐,显然召集众人前来,就是为了这事而已,众官员也随之识趣的告退而去。
  楚质缓缓起身,向外走去的时候故意慢了几步,落在了众人的后面,不想却发现有几个官员也和自己一样,心中不由一动,便加快了步伐,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与一些官员走出了州衙。
  午后的阳光依然炎热不已,将官衙门前的青石板晒得滚烫,连一丝风都没有,而且房屋与树木的荫影偏移,只要随意走几步,便会觉得灼热难耐,所以官员们出来之后,急忙返回自己的轿舆旁,却不急走离去,而是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小声的在议论着什么。
  楚质见状,没有上前凑这个热闹,况且也没有人招呼他,毕竟上任时日相对来说还比较短暂,与杭州的地方官员能说上几句话的也只有仁和县的知县张元善,其他的只不过是泛泛之交,见面打个招呼已经算是客气有礼了。
  在轿夫的搀扶下,楚质悄然上了轿子,也不用他开口指示,轿夫们已经抬起轿子,悠悠的朝着县衙方向行去。
  闭目思考片刻,楚质突然开口说道:“向左……”
  向左并不能返回县衙,轿夫们心中虽有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听从命令,按照楚质的指示行事,过了一会,轿子就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内。
  “暂且停下。”
  听到楚质的指示,轿夫们轻轻放下轿舆,心中疑惑,一个衙役知机的来到轿窗旁边,恭敬问道:“大人有何吩咐?”楚质沉默不语,而随从们也不敢再问,只能莫明其妙的等待着,过了大约二十来分钟,楚质才轻声说道:“起轿,回州衙。”
  “大人……”旁边的随从一阵迷糊,以为是自己没有听清楚。
第二百七十五章
献策
  杭州州衙签押房,陈设非常简单,除了几排书架上安放得满满的书籍案卷外,房中只摆有一个桌案及两三张凳子,此外再无他物,将几个劝说的官员打发走之后,虽然今日的公务已经处理完毕,但范仲淹并没有回内宅休息,而是仔细翻阅起前任知州留下的宗卷档案,不时提笔勾勾点点。
  蓦然,几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中的安静,范仲淹额眉不易觉察的皱了下,也没有搁下毛笔,双目不离案卷,淡声开口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从外面走入一个衙役,上前几步,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太守,钱塘楚知县求见。”
  目光掠过一缕尽在意料之中的神色,范仲淹放下手中的毛笔,虚手微引,嘴角浮现浅浅微笑道:“请他进来吧。”
  过了片刻,楚质轻步走了进来,见礼之后,在范仲淹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心里还在组织语言,想着该怎么样开口说出自己求见的目的时,却听范仲淹说道:“楚知县也是为劝说老夫而来的?”
  看着有几分拘束的楚质,范仲淹心情莫名的觉得一阵欣然,如果说以前还是因为何涉的原故而对楚质心生好感的话,那现在却是由于楚质自己的表现,让范仲淹另眼相待。
  范仲淹出身贫寒,正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进士,或许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固然拥有博大胸襟,不过也多多少少对些靠着祖宗恩萌得以为官的人有些看法,不然也不会在推行新政的时候,一点余地也不给他们留下,引得诸多官僚阶级的反对。
  本来以楚质的出身,虽然也不至于让范仲淹心有偏见,但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觉,不过在平日书信往来中,何涉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这个弟子的欣赏,爱屋及乌之下,范仲淹也受到一些影响,况且抛开楚质表现出来的才学不论,光是爱民这点,就让范仲淹感到老朋友的弟子与一般的官绅子弟不同。
  自从发生旱灾以来,官员们的表现范仲淹自然记在心里,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官员还算是安守本份,但说到尽心救民,那就有些差强人意,而且有些官员可能是占据高位太久的原故,早已脱离了处于底层的百姓,或者说是毫不在意的漠视,更加不可能会时刻惦记城外食不果腹的灾民们,有范仲淹在场的时候,自然是口号震天,纷纷表示要竭尽全力赈灾救民,但转身却将这话抛诸脑后。
  这时候楚质的表现,无疑如同万花丛中的一点绿,别的官员关心百姓,无非是在官衙里动动嘴皮子发号施令,让手下衙役按自己的指示行事而已,只有楚质与从不同,凡事亲力亲为,得到某些人佩服之余,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讥讽嘲笑他到底是黄口乳子,居然如此屈尊降贵,也不怕人耻笑。
  然而这种行为却让范仲淹暗赞不已,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觉得楚质没有泯然与众,没有失去忧民的质朴之心。
  若有所思的楚质,听到范仲淹的话,心中固然对他刚才的决定有些不以为然,但也分得出事情的轻重缓急,比起中元节祭祀求雨的小事,还是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当下收敛了心神,开门见山说道:“自然不是,太守,下官有一个想法,或者可以缓解如今百姓争相购粮人心不稳的困境,就是不知是否能行之有效。”
  楚质声音有点急切,似乎还有一丝救民于水火之中的自得,本以为范仲淹会情急询问自己,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人家依然是那么的淡定,好整以暇的端起杯子抿了口香茶,嘴角掠过一抹微淡儒雅的笑容,不温不火的姿态让楚质心中大叹誉满天下,名传后世的范公到底不是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沉得住气,没有显露出丝毫在意的模样,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忧国忧民的胸襟,还以为他也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庸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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