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校对)第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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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尉松了一口气,吕臣心里有事这不可怕,可怕是却是吕臣把事藏起来不说,既然吕臣这么跟他说话,可见他并没有想瞒着他,而是打算当面问个明白。他淡淡一笑,镇定自若:“阿臣有何不舒服的,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正要向君侯请教。”吕臣怒声说道:“我听说君侯将我留在陈县的人马全交给刘季,让他跟着项将军去援魏了,可有此事?”
  共尉皱起了眉头,沉下了脸,不悦的看着吕臣,眼神里的阴冷让吕臣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对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后悔。在盱眙这些天,他因为养伤,很少出门,所有的事情都是父亲吕青转告的。开始吕青告诉他说,共尉将他留在陈县的人马交给刘季带领,跟着项羽去解临济之围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在意,可是吕青却提醒他,共尉对刘季印象一直不好,这次援魏,他自己惧怕秦军太强,装病不敢出头,所以才让刘季去送死,顺便把吕臣的亲信人马也送掉,既削弱了吕臣的影响力,又送了项羽一个大人情。吕臣一听说共尉为了自己的私利,让他的人马去送死,顿时勃然大怒,早就要找共尉问个明白,恰好共尉就来了。他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是一看共尉的眼神,又莫名的有些心虚,气势顿时弱了三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接受共尉的做法,一定要问清楚。
  共尉没有立即回答吕臣,他到吕臣这里来之前,就预料到吕臣会就这件事问他,他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自己的兵与众不同,从开始就以精兵为主,所以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战力却强。接收了白公、吕臣等人的人马之后,相对来说标准就有些低了。战力提高得不多,但是消耗却猛增,和他的精兵策略相去甚远。再加上这些人有人马在手,有意无意的总有些自以为是,所以他才先送了张良一万人,后送了刘季一万人。送给张良的那一万人以秦嘉、田壮的旧部为主,送给刘季的一万人就是以吕臣的旧部为主,实际上他自己的精锐并没有减少,相反经过几次增补,还增加了不少。
  这样损人利已的事情,他不愿意做,可是事态逼得他必须这么做,要不然的话,他不仅要多消耗无数的粮草辎重,还要防止手下拥兵自重。但是这种话只能在心腹之间心照不宣,却不能说出口,特别是面对吕臣这样曾经的兄弟,现在的下属,他更不能挑明。
  吕青利用这一点来刺激吕臣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共尉早就有心理准备,他沉默了片刻,直到吕臣有些顶不住了,这才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问道:“阿臣,我们有过约定的,想必你还记得。”
  吕臣愣了一下,随即想了起来。他曾经和共尉说过,只要共尉夺回陈胜的人头,夺回陈县,他就甘愿听共尉的指挥,放弃手中的实力。换句话说,他刚才说那一万人是他的人马的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不仅那一万人马,就连他吕臣,都是共尉的手下。他一时语塞,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甘。
  “不错,我们是有过约定,只要你替陈王报了仇,我就听你的号令。可是……”
  “可是什么?”共尉厉声打断了他,猛地挺直了身子,怒目而视:“既然听我的号令,我让刘季带着他们去援魏,有何不可?你是不是怀疑我借秦军之刀,削弱你的实力?”
  “我……”吕臣梗着脖子看着共尉,虽然不说话,可是神情却将他要说的话表露无遗。
  共尉哼了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指着吕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气得没说出来,他站起身来,按着腰间的吴钩来回迈着大步,神情愤怒,气势逼人,看得吕臣心慌不已。
  “阿臣,别人这么看我,我无所谓,可是,你这么看我,我很失望。”共尉站在门口,仰着头,只让吕臣看到他的背影。在外面耀眼的阳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逼得吕臣有些透不过气来。
  “当初你入我帐下,就有人劝我立刻剥夺你的兵权,可是我没有听。最近又有人跟我说,你父亲和大王走得很近,我也没有听。我总觉得,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们是最好的兄弟,相信彼此,甚至超过相信自己,不会被别的人闲言碎语所动。可是,你今天的话,让我很失望。”
  共尉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悲痛,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吕臣听了,十分惭愧,想着这一段时间共尉的所作所为,确实觉得共尉没有亏待他,给了他最大的信任,与父亲吕青说的并不相符。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共尉相信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的人交给刘季?他也隐约听说,刘季虽然是他的连襟,可是并不被人信任,他信任吕家的人远超过刘季。谁能保证说,他让刘季去援魏不是让刘季去送死?
  “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大王?”共尉转过身来,咄咄逼人的目光似乎直透吕臣的内心,让吕臣有些抵挡不住,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避免和他对视。共尉见吕臣的气势已经全消,这才眯起了眼睛,寒声说道:“阿臣,你不要忘了,陈王是怎么死的。”
  吕臣一惊,顿时如梦初醒,不由得自责不已。自己真是昏了头,居然被父亲说动了心,想要转投怀王。怀王是什么人?他是楚国贵族,比项梁还正宗的楚国贵族,他凭着王族的血统,轻而易举的窃取了陈王的功业,坐上了楚王的位置,将陈王彻底从人们的心里抹去,自己只顾找见死不救的项梁报仇,却忘了这个怀王才是最大的窃贼。
  而自己居然还要帮着他来对付共尉。
  吕臣的额头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神情灰败。
  “你父亲老了,他昏了头,不知道被人利用,你怎么也昏了?”共尉趁热打铁,厉声喝问:“你把陈王的事业给忘了?陈王为什么会失败?就是因为那些贵族看不起他,不愿意为他效劳,让他独自面对秦军的攻击。现在你要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陈王的事业了?”
  “我……”吕臣满头大汗,神情惶急。共尉这句话刺到了他的心里。他对陈胜的尊敬,又岂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得清楚的?陈胜死了,当年陈胜手下的部将叛的叛了,降的降了,死的死了,他觉得能继承陈胜事业的就剩下他和共尉两个人。共尉的能力和实力都超过他,他相信共尉更有实现陈胜梦想的可能,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听共尉号令。可是,为什么在盱眙短短的时间,自己就听信了谗言,怀疑起共尉来了?怀王能继承陈胜的事业吗?当然不可能,他自己就是陈胜要打倒的王侯将相,他又怎么可能继承陈胜的遗志?
  “你觉得我在借刀杀人,借秦军的刀,杀你的人,是不是?”共尉弯下腰,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吕臣,直看得吕臣颤抖不已。“我如果想要这么做,何必白白牺牲一万人?我直接一刀杀了你,不是更方便?”他停了片刻,又接着说:“你以为你父亲和大王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告诉你,我人虽然在彭城,可是他们的举动,我一清二楚。因为这个很简单,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们这些王公贵族想干什么,我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被他们鼓动了。”共尉仰天大笑:“悲哀!真悲哀!陈王死矣,陈王死矣,谁说王侯将相没有种?这就是他们的种啊。”
  “不——”吕臣猛地站了起来,双目赤红,一把揪住共尉的衣领,怒声大吼:“陈王没有死,还有你,还有我!”
  “你?”共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带着三分不屑:“你不打算等我出门之后就去告发我?”
  吕臣被这一句刺激得暴跳如雷,如困在笼中的巨兽一般转了两圈,忽然奔到阑锜前,哗的一声拔出长剑,猛地在左手掌上一划,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举着血淋淋的手掌,瞠目厉声大喝:“吕臣如果背弃陈王遗志,天厌之!”
  共尉看着如狂狮一般的吕臣,哀叹一声,君子可欺之以方啊,这个吕臣太实在了。他有些惭愧的走上前,“哗”的一声撕下一片衣襟,紧紧的包好吕臣的手掌,将他强拉到席上坐下,语气恳切的说道:“阿臣,何必如此。”
  “我……我对不起陈王,我对不起陈王啊。”吕臣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共尉表面平静,内心却十分震撼,自己跟这个吕臣一比,简直就是个虚伪的小人嘛。陈胜的事业,不过是挂在嘴边上的借口而已,而这个吕臣,却是无所保留的想要将陈胜的遗志变成现实。
  “阿臣,别哭了,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共尉拍拍吕臣的背,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合适了。”
  “阿尉你说。”吕臣抬起手用力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的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在所不辞。”
  共尉凑在吕臣耳边嘀咕了几句。
  吕臣皱起了眉心,看着共尉半天才说:“这样……能行吗?”
第二章
风云突变
第十节
一梦惊魂
  “当然能行。”共尉自信满满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项羽走得那么近?”吕臣疑惑的看着共尉:“你不是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吗?”
  共尉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眼神深邃而无奈:“阿臣啊,有些事情,你也要理解我。我们和大王、项梁之间固然是有矛盾,但这些矛盾都是我楚人内部的矛盾,和与秦人之间的仇恨比较起来,这些都是可以退一步再说的事情。眼下当务之急,是打进关中去,覆没了这暴秦,否则的话,我们哪里有什么机会实现陈王的遗愿呢?我们之间的怨恨也好,分歧也好,都要暂时让步于这个共同的目标,保持克制,有理有节。”
  吕臣思索片刻,郑重的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共尉拍了拍吕臣的肩膀:“委屈你了。”
  吕臣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与你的顾全大局比起来,我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你好好去吧,盱眙有我在,一定不会翻了天的。”
  “哈哈哈……”共尉大笑:“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象条汉子。好,话就说到这里,我不能在此久留,还得赶回彭城去准备出征的事情。有什么事你就和我岳父商量着办吧,他会鼎力支持你的。”
  “马到成功!”吕臣一拱手,深施一礼。共尉站正了身子,恭敬的还了礼,两人一揖而别。把共尉送出了门,吕臣回到内院,背着手站在门前,看着那些执戟的卫士,寒着脸喝了一声:“今日之事,敢泄漏一字者,斩!”
  “谨遵将军令。”卫士们齐声应喏。这些人都是吕臣贴身的侍卫,都是出生入死,信得过的好兄弟,本来不需要关照什么,可是共尉交待他的事情太重要了,而且他的父亲吕青又和怀王走得太近,以至于吕臣不得特别关照一下,以示慎重。
  共尉离开了吕府,上了马,一路赶回自己的府邸,想起吕臣的表现,他既想笑,又笑不出来。吕臣傻吗?他一点都不傻。他如果傻,就不可能是陈胜的心腹,就不可能和英布、蒲将军他们打成平手了,他是真心的想实现陈胜的遗志,改变这将相有种的社会,虽然最后登上最高位的可能不是他吕臣,可是只要实现了陈胜的遗志,他就满足了。与吕臣相比,自己算什么?他在客观上也想打破这个以血统定尊卑的陈规,他甚至想提前把华夏人带入富强,可是这些都不能抹杀他为自已谋利的根本目标。
  在吕臣这样的人面前,他是一个伪君子,他是一个小人,他和他痛恨的项梁、刘季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虽然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成事,可是他还是从心底里佩服吕臣这样的忠信之士。
  恍惚之间,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孔子一生的理想都没有实现,却被后人尊为素王的原因。
  “君侯,到了。”虞期拉住了共尉的马头,提醒道。共尉一抬头,看到府门,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安的笑了笑,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虞期,大步上了台阶,在门口又停住了脚步,问门口的僮仆:“刘夫人来了吗?”
  僮仆连忙躬身回答:“回君侯,刘夫人没有来,她派人送信来说身体略有小恙,今天就不来了。不过二夫人听说之后,已经赶过去了。”
  “哦。”共尉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挠了挠鬓发,脸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烧。昨天虽然喝多了,可是他还没有醉到什么都分不清,怀中两个肉体的不同,他还是有所感觉的,只是当时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现在已经知道搞错了,得知吕媭又去看望吕雉,他不免有些担心被吕媭看出破绽,心里发慌之余,却又有些期盼。究竟是期盼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是期盼吕雉把事情瞒得严严实实呢,还是期盼能够一龙二凤,姊妹同收?想起昨夜梅开二度时吕雉的表现,他忽然有些自得,丫的刘季到处风流,可没想到他自己的老婆也红杏出墙了吧?
  呃,貌似有点恶趣味。共尉老脸一红,大步向院内走去,同时用力的甩了甩头,想要将这点恶趣味抛之脑外,可是那点邪心思却象是春天的芦笋一般,冒了头就再也不肯缩回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能听到抽节时的一声声脆响,让人的心里也象被那笋衣挠到了一般,痒痒的不肯安宁。
  白公正在屋里等着,共尉向他叙述了见吕臣的经过,白公默默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共尉的安排虽然有很多不可确定的因素,最大的冒险就是将希望寄托在吕臣的身上,让白公觉得十分不安,可是共尉既然已经决定了,他也不再多说。好在吕臣现在手里的实力并不强大,就算吕臣反水,他也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共尉回到自己的小院,吕媭还没有回来,他一个人躺在榻上,看着青色的屋顶出神。屋子里虽然已经被人收拾过,可是那淡淡的汗腥味还残留在被褥上,共尉仿佛从中嗅到了一丝与吕媭不完全相似的体味,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屋子里静悄悄的,亲卫和侍女们都在屋外侍候,他做贼似的悄悄拉过锦被,轻轻的蒙在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种暖暖的,略带着咸腥的味道沁人心脾,那里面夹杂的气息让他有些着迷,身子都轻得要飞起来似的。女人香啊,果然是各有千秋,就算是亲姊妹也是不一样的。
  共尉胡思乱想了一阵,不知不觉的睡了。昨天夜里体力消耗不小,今天早上又奋战了好久,纵使他身体强健,还是有一些倦意,趁着这难得的轻闲,他小睡了片刻。眼睛刚眯上不久,似是而非的身体,宛转莺啼的娇喘,热烈又带着几分紧张的神态,就一股脑的涌了过来。疯狂的挺动,凶悍的冲刺,激动的迎合,云收了,雨散了,灯亮了,人要走了,忽然之间转身,却又变了一副模样,满脸的春意变成了凶神恶煞一般的愤怒,开始是吕媭的模样,突然之间又变成了武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共尉骇然惊醒,一把掀开蒙在脸上的锦被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夫君,你怎么了?”映入眼帘的是吕媭担心的面容。
  共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让了让,瞪着眼睛看着吕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就听到你的叫声。”吕媭伸手摸了摸共尉的额头,触手全是冰凉的冷汗,她蹙起了蛾眉,有些担心的说道:“夫君,你不是太累了,做噩梦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扑过来掀开共尉的衣服,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见伤口处只剩下一道疤,并没有撕裂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不解的说:“伤口疼吗?”
  “不疼。”共尉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既然伤口不疼,你做梦的时候为什么会呻吟?”吕媭不解的皱眉沉思。
  共尉大汗,连忙掩饰的笑了一声:“少姁,我梦到……武家姊姊了,我……我看到有人追杀她,想上去……救她,结果……寡不敌众。”
  “哦,原来如此啊。”吕媭恍然大悟,这才彻底的放了心,坐到共尉的身边,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嘻嘻,你还是忘不到武家姊姊吧,现在后悔,可有些迟……”她话说到一半,又连忙停住了,换了一句:“夫君,说不定是好事呢,你能梦到她,也许她还没有死,在哪里等着你去救她。”
  共尉怔怔的看着吕媭,无言以对,自己不过是找个借口掩饰一下春梦罢了,哪里是武嫖要他去救她,她那副愤怒的模样,与其说是求救,不如说是讨债,请情债,讨命债。
  吕媭没有见过武嫖,只是听共乔和白媚说过有这么一个小寡妇,她和武嫖也没有什么交情,不象白媚那样对武嫖在妒嫉之余更多的是同情,对她来说,武嫖就是一个强行在共尉心里占了一个位置的陌生女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抢了她的地盘。虽然共尉以后可能还会有其他的女人,可是毕竟多一个,她的地盘就小一分,因此倒是妒嫉更多了些。幸亏武嫖已经不在了,她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妒意,不让共尉看出端倪来。
  “夫君,起来用饭吧,阿翁他们在前院等着你呢,项伯项大人也来了。”
  共尉一惊,连忙起身整理衣服:“他来干什么?还有谁?”
  “还有魏豹和周叔。”吕媭一边说话,一边替他掖好衣襟,站到共尉身后帮他扣好了腰带,又不舍的将手伸到共尉的胸前,搂着他的身体,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哀求道:“夫君,带我一起去吧。”
  “少姁,那可是打仗,很危险的。”共尉反过手来拍拍吕媭的翘臀。
  吕媭可怜兮兮的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不能象白家姊姊一样帮你打仗,可是我能帮你抄抄写写啊,你看书看累了,我还能读给你听。再说了,要是遇到阿乔,我也好给她做个伴。”
  共尉犹豫了片刻,有些不舍的说:“军中可苦得很,不象在彭城那么舒服。”
  “只要能伴着夫君,我什么苦都能吃。”吕媭无声的笑了,两只手搂得更紧。
第二章
风云变幻
第十一节
避实击虚
  共尉父子回到了彭城,共敖接手了彭城的防务,共尉带着陷阵营、虎豹骑等一万五千人马向西进发。魏豹、周叔随行。魏咎的儿子被魏咎留在了盱眙,既是托孤,又有做人质的意思。
  八月中,共尉到达陈县,陈县守将吕释之到鸿沟边相迎。和共尉、魏豹等人见过礼后,吕释之又和田锦江、灌婴等人寒喧了几句,然后一眼看到了周勃。
  “你也来了?”吕释之很意外,拉着周勃的手笑道。
  “喏。”周勃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躬身给吕释之行了一礼。吕释之现在是将军,他只是个校尉,军阶上差不少。吕释之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他知道周勃这个人稳重寡言,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和开朗健谈的刘季是两种类型,他喜欢周勃也是因为这一点。
  “跟着君侯好好干,以你的能力,一定会立大功的。”吕释之鼓励的拍拍周勃的手。周勃感激的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吕释之是刘季、共尉的妻兄,又有学问,周勃一直比较尊敬他。
  共尉看着吕释之和周勃说话,没有吭声。自从把周勃从刘季那边挖过来,他没有立即提拔他。虽然周勃是个人才,可是他毕竟是刘季的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要观察一段时间。经过几个月的考察,他发现周勃做事很稳重,体力又好,对使用弓弩手有一些心得,这次出征,他就特地组织了一个由三千弓弩手组成的强弓营,很多人都看中了这个强弓营的校尉之职,比如共尉的亲信金昂就曾经向共尉表露过想带这个强弓营的意向,可是最后谁也没有想到,强弓营的校尉最后会是平时金口难开的周勃,就连周勃自己也没有料到。其他人不敢置疑共尉的决定,可是私下的议论却不少,都在等着周勃犯错,他们好顶上来。吕释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鼓励周勃,周勃自然十分感激,可是他心里虽然感激,脸上却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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