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天下(校对)第23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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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时候没有特殊群体是属于不可能的事情,群居适合必然是有阶级,至少一个领导者和一个领导阶层,金字塔效应讲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真要人人平等,说一盘散沙都是轻的,要说没有任何凝聚力才是真的。
  领导与被领带是一种组织力的体现,有组织力的集体遇上各自为战的另一个群体,谁会获胜不用多讲吧?
  怎么去成为特殊群体的一员很有讲究,可不是站在旁边看着就能获得,那需要去参与,更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说句非常难听的话,抱怨某个谁成了什么重要人物的时候,那个能够成为重要人物的人也不是白捡来的地位,旁观者的抱怨是没有任何道理的。该忧心的是奋斗无用,不是投胎问题,投胎没得选,有奋斗能有获得就足够了。因此,抓住每一次机会,自己不能成为二代就让子孙成为二代,只能是望诸君共勉了。
  桓温现在就在头疼一点,他已经获知自己的功劳被肯定,会成为九卿之一。他比较郁闷的是,廷尉这个九卿之一的官职一点都不好当,不得罪同僚的廷尉要得罪君王,毕竟廷尉这个官职从被创造出来后,就是一个专门整治官僚和勋贵的官职。
  还有令桓温苦恼的事情,他的那位公主老婆最近又惹出了一件破事,一次贵妇联欢的时候,司马兴男竟然甩了袁乔妻子一巴掌。
  司马兴男到底为了什么去甩袁氏妇一巴掌谁都不清楚,有小道消息是说袁氏妇没有向司马兴男行礼,就因为这个被“赏赐”了一巴掌。
  袁乔一直是桓温好伙伴好搭档,出了那件事情之后,袁乔已经有两次拒绝给桓温开门。
  对于一些知情者而言却不是小道消息里面说的那么回事,真实的情况是司马兴男不经意间听到袁氏妇关于刘彦定议的后宫品阶,说是司马家的公主与众多女子会是一样的地位,就那么因为一句大实话被抽了一巴掌。
  话说,司马兴男还真的能干出这事,那可是一个听到桓温要纳小妾就能提刀要去杀人的悍妇……
第358章
司马兴男
  廷尉有一个别称叫“鹰犬”,历来就是帝王手中对官僚体系最锋利的刀,谁犯在廷尉手里都不会好过。而平民老百姓从来都不在廷尉府的范围之内,管平民老百姓有其它的机构。
  桓温一点都不喜欢当什么廷尉,他所想的是在军队待下去,既因为军队是最容易获立功勋的集体,与之不想得罪同僚也有大关系。
  讲真不带假,自廷尉这个官职被创造出来之后,不知道有多少贵族和官员被收拾,进入廷尉府的监牢等于是被贴上一个“帝王要你死”的标签,进去了还能出得来才是怪事。
  谁当廷尉都会被其余贵族或官员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好比是麋鹿看猛虎,既是害怕也是厌恶,来自天敌或食物链的天然对立。
  不想得罪人的人桓温有个非常容易得罪人的妻子,之前他着实是没有办法约束司马兴男,虽说长江以南的门阀和世家越来越不把司马皇室当回事,但与公主翻脸怎么都落不着好。
  毕竟是东晋小朝廷治下一员,再来也是当着司马皇室体制下的官,真瞧不起和鄙视司马皇室,但那一层纸可还没有被捅破,可以奔逃不娶,娶了就要至少保持着双方的脸面。司马皇室的教育很有问题,直接继承了西汉和东汉皇室公主的几乎所有缺点,而西汉和东汉也只有长公主,但司马一家子则是几乎全是既跋扈又极妒忌,那就是为什么一听被安排娶公主立刻有人落跑的原因。
  呃,那是真的,西汉和东汉有一个长公主制度,长公主直接就是位比列侯,有封邑和私产,能够对皇室的一些事务进行干预。始作俑者是出自汉孝武皇帝的丈母娘,也就是馆陶长公主刘嫖。作为推波助澜的是太后窦淑房和梁王刘武,其中还包括了汉景帝刘启。本来还是潜规则,后面变成了体制内的惯例。
  司马兴男的容貌其实十分不错,那是基因决定了的事情,毕竟身为统治者有权选择更多的美女,哪怕第一代是一个猪头脸,连续几代娶美女改善基因之后也该起到一些变化,那就是为什么皇族一般会有一副好皮囊的直接原因。
  容颜娇好,屈膝跪坐的姿势看不出身材怎么样,可司马兴男一身的气质却是显得有些怪,该有的雍容不少,里面却是混杂着非常明显的跋扈。她屈膝跪坐时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位置,腰杆显得极为笔挺,修长的颈部托着微微翘起的下巴,就是那么一副以下巴对人的姿态,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夫君。
  桓温是屈膝跪坐在司马兴男的正对面,藏在袖子中的双手正在拳状和松开不断反复变化,脸上表情看去极为平静。
  两人已经面对面互相盯了许久,从一开始到现在谁也没有开口说上哪怕是一个音节。
  一直是持续到该吃午饭的时间,有侍从安安静静地抬来了案几,分别是桓温与司马兴男各自一个案几,随后又摆上来必要的炉子、柶、斗、瓒、刀、削、签、筴等等将近二十样工具,最后才是已经煮食好的各类食物。
  吃东西要不要那么多的餐具?普通人当然是没有什么好讲究的地方,问题司马兴男是公主,桓温出身在门阀,两人的身份背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吃饭得是像一个贵族,可不是手捧着一个碗拿双筷子或汤匙就开吃。
  食物颇多,干的食物大部分是一小碟一小碟的一小戳,看着造型不错,肉则是讲究大块一些,要吃的时候自己拿手叉和匕首配合着切(与吃牛排工具差不多)。汤类的食物在一开始是不会上的,该是由伺候吃饭的仆从在旁边用小炉子慢慢弄,等待其余食物被撤下之后才会呈上。
  手叉和匕首哪怕是贵族必备的两种用餐工具,也就是所谓的“食肉者必备”,而食肉者的解读意思从来都是贵族或豪门。
  要深切的知道一点,古时候想要装逼,腰间配着手叉和匕首,那就绝对是装逼于无形之中,要是在裙摆上再有块玉佩,谁见了都得绕道走。不过一般没人会这么干,好比现代一般不会有人满身挂满金子。
  之前没有交谈,吃饭之时桓温和司马兴男就更不可能交谈。
  食不言和寝不语是儒家文化中最为讲究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不遵守这些规则会被认为没有风度和礼貌,目前儒家依然是一家独大。
  当然了,儒家并非只有一个学派,里面的类别非常之多,比如好战派(华夷之辨)、复仇派(十世之仇尤可报)、律法派(荀子)、阴阳派(五德循环)、等等许多,自然也缺少不了敌人来了我投降的鲁儒一派。但不管是什么派别都同讲一个守则,那就是守礼和尊礼。
  吃完东西,仆从又安安静静地将包括餐具和案几之类的东西收拾下去。可以看得出来,仆从都是经过良好的训练,做事时也是战战兢兢。他们不小心不行,仆从等同于牲口,主人说弄死就弄死,而两个主人看上去心情都很不好。
  “这个部族就这点好,讲究一日三餐。”司马兴男的声线听上去很柔和,她正在侍女的服侍下用毛巾擦嘴,一会还要洗洗手。她侧着脸看一脸阴霾的桓温,说道:“夫君看样子是要好好在这里当官了?”
  对了,现在可不是称娶公主的男人叫驸马,虽说是汉武帝开始置驸(副)马都尉到三国时期,魏国的何晏,以帝婿的身份授官驸马都尉,以后又有晋代杜预娶晋宣帝之女安陆公主,王济娶司马昭(文帝)之女常山公主,都授驸马都尉。可是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理解上来讲驸马还不是专门用来辨别帝王女婿的称呼。
  驸,即副。驸马都尉,掌副车之马。得是魏晋以后,帝婿照例都加驸马都尉称号,简称驸马,这个名头才专门用来称呼帝王女婿,之前驸马都尉就是一个官职。所以咯,司马兴男喊桓温是夫君,不是喊什么驸马。
  桓温依然一脸阴霾地看着司马兴男,一个字或一个音节都没有从嘴里冒出来。他内心里的恼火程度从刚才切肉的力度就能判断得出来,那是将金属板给摩擦得“嘎吱”响,嚼肉的时候也能听到牙齿摩擦声。
  “啧?”司马兴男见桓温不说话,洗完手挥了挥让闲杂人等退下,而后才又说:“说起来夫君可是被强掳而来,对于夫君而言是羞辱,夫君有火气也该是对着他去吧。”
  桓温脸颊抽搐了起来,忍耐不住低吼:“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马兴男笑了,她依然是用下巴对着桓温,略略嘲讽地说:“坊间有传闻,言那乡野之人乃是前汉贵胄,一无族谱作证,二无亲族佐证,不过是寻个由头找出身,此国度……”
  “住嘴!”桓温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捂住摩擦了好几次,手放下之后看着好像是平静了下来,说道:“君上从未对自己的出身有过任何言论。”
  “说笑呢?”司马兴男看着对刘彦创造的一切都怀有很强的敌意,嘴角勾了勾算是在笑,而后才说:“没有他的允许,坊间会有那样的传闻?先有刘渊自称汉室后裔闹了大笑话,他只不过会成为第二个闹笑话的匹夫。”
  别忘记了,司马一家子统治下的国家,讲究的是王侯将相“有种”,也就是说一个人想要有什么成就得有不错的投胎技巧,一头猪投胎在定品高的家庭也能成为官员,任是如何聪明和有才识投胎不正确官场都不会有其位置。那就是九品中正制中的“品第人物”,一看家世、二看行状、三才定品。
  桓温也开始在笑了,他一笑倒是令司马兴男止住笑颜。
  司马兴男脸上闪过慌张,可是很快又重新恢复镇定,摆出一副高贵的模样,正眼看向桓温,问道:“夫君想做什么?”
  “夫人自温过来君上这边可是出了不少难题。”桓温平静地看着尽显高贵气质的司马兴男,双手抬起做了一个行礼的姿势,语气缓慢地说:“您说的那人,他从一无所有到掠地数十郡,仅完整的州便有两个。那个人麾下将士数十万,战场之上屡战屡胜。对于一位强者,夫人应该保有最起码的尊重之心。”
  司马兴男脸上又出现了慌张的表情,这一次怎么收敛都没有抹去,身躯也下意识往后倾倒。
  “夫人,这里不是晋室治下。”桓温点了点地面的木板,发出了“咚咚”声:“这里很快将成为大汉疆土。”
  要是桓温愤怒的话,司马兴男不会害怕,她自认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清楚桓温心很大,也知道桓温的脾气。一个表现得愤怒的桓温只会让她觉得好笑,那么多的事情之后,表现得平静的桓温才让她感觉不妙。
  “这么说来……”司马兴男长久跋扈惯了,有心想要退让却下意识又梗起脖子拿下巴对人:“夫君是真的要死心塌地为刘彦效力了?”
  桓温只说了一句话:“夫人慎言,莫让事情无法挽回。”
第359章
再建大汉
  两个月之后,汉国的开国大典如期举行。
  本来刘彦要搞的是复国,可思来想去不能那么干。他不需要牵强附会给自己找祖宗,想要继承前汉的也是一种意志和理想,并非是出自血缘关系。
  那些众臣对于刘彦不追寻前汉皇族是一种苦恼到无边的郁闷,他们不会知道刘彦祖上代代都是农民,到了爷爷那一辈在改革开放时才经营小本生意,到了父亲的时候开了电器店,压根就不是出自什么权贵之家。
  刘彦是有列出族谱了,从爷爷一代开始算起,按照惯例也是要追封谥号。这一惯例让他想起了远隔一千五百多年之后的亲人,内心里的思念有如泉涌一般地出现。
  汉国的开国大典不能称为热闹,只能说是肃穆。
  按照流程,开国要焚表于天,等于是将自己建国的理念告知老天爷,请老天爷务必护佑。表中写什么可念可不念,刘彦选择将内容念出来,大意是盼汉家苗裔恢复强盛,不再作为次等民族,当胡人的奴隶和两脚羊,再有就是表示将与携手同心的人共天下。
  举行仪式是在一个夯土而起的高台,它高度约有十八丈左右,形状类似一个金字塔,只是顶端不是尖的,留有站立的平台。
  焚表仪式结束,围在高台周边的数千人立刻欢呼出声,能够处于高台位置内环的就是那些爵位高和官职高的群体,不会缺少一些有特殊贡献之人。当然还有各国的使节。
  高台更加外面的区域。
  第一层是身着戎装但身体残疾的退伍将士,他们完全有资格享受如此待遇。
  第二层是成建制的部队,一般是打过出彩战事的部队,建国时也将迎来属于部队的正式番号。
  第三层是民众,他们距离高台其实已经有些远。
  刘彦已经开始当众更衣,身上的甲胄被脱下,露出一贴身黑色的常服,随后被伺候着换上了黑色为主体的冕服,等待冕冠被戴上,手中握着一柄剑,人开始迈步往前走,来到高台正前方边缘,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响彻。
  太多的名词被喊出,节奏也不统一的情况下,声音就是“嗡嗡嗡”的一片。
  后面喊的名词和节奏在军队的带动下开始变得统一,他们在喊的不是什么万岁,也不是什么军号,“大汉”两个字被重复咆哮。
  刘彦在聆听,大汉从东汉政权崩溃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是尚武和骄傲都被埋进黄土,掘墓人还都是汉家苗裔自己。
  华夏文明一直在创造辉煌的朝代,可屡屡都是自掘坟墓埋葬掉辉煌,等待辉煌不再就又开始怀念,然后才又一些人重新建立起辉煌,周而复始地上演“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有人问刘彦,建立的汉国该是属于五德的哪一种,又说西汉之初先是“水德”,到了汉孝武皇帝又改为“土德”,直到王莽建立新朝,方才采用刘向刘歆父子德说法,认为汉朝属于火德。汉光武帝光复汉室之后,正式承认了这种说法,从此确立汉朝正朔为火德,东汉及以后的史书如汉书、三国志等皆采用了这种说法。
  刘彦的答案是,五德循环就是一个狗屁玩意,敢言五德者,斩之!
  五德循环出自邹衍此人,常常以这个学说来为历史变迁、皇朝兴衰作解释。但五德循环真的就是一套狗屁不通的玩意,什么五行相生和五行相克,科学已经证明其错误性,被用来解释皇朝更替就更是无稽之谈。
  华夏文明屡次的朝代更替不过是矛盾爆发的产物,可因为有邹衍的五德之说,造反变成了奉上天旨意,也即是造反有理。
  野心家们就是利用“五德循环”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说词,来掩盖或是美化自己的野心,刘彦哪怕不为自己的王朝延续,也该终止那些狗屁不通的玩意。
  下方就有人在讨论刘彦建立的汉国该是五德的哪一种,以孙绰和王羲之讨论得最为热烈,他俩的一致观点就是刘彦建立的汉国属于木德,会有这样的结论是金克木,认为只有这样东晋才能将新成立的汉国克得死死的。
  欢呼声结束,刘彦手拿竹简,下方的一些人也是在进行各自的准备。
  建国之后必然是册封和犒赏,刘彦的众多部下早就等待着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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