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世界(校对)第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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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卡里埃(1756—1794),法国政治家,山岳党议员,杀人甚众。他参与推翻罗伯斯庇尔,但不久仍被判死刑。
[45]福吉埃-坦维尔(1746—1795),法国法官、政治家,被看作恐怖时期严厉无情的象征,热月政变后,经长期审判,被判死刑。
[46]马亚尔(1763—约1794),法国政治家,公安委员会委任他组织革命警察署。
[47]索克斯-塔瓦纳(1509—1573),法国元帅,屠杀新教徒的策划者;上文的蒙特勒维尔(1636—1716)和拉姆瓦尼荣-巴维尔(1648—1724)均残害过新教徒。
[48]砍头魔茹尔当(1749—1794),法国革命者,恐怖时期杀人甚多,得此绰号,后上断头台。
[49]卢伏瓦侯爵(1639—1691),法国政治家,曾获得路易十四信任,与柯尔贝不和;残忍、严厉、专横。
[50]玛丽-安托瓦内特(1755—1793),奥地利的大公夫人,路易十六的王后,死在断头台上。
[51]胡格诺,法国新教徒的一种称谓。
[52]坦塔罗斯,宙斯和自然女神之子,因助凡人,被罚入地狱,低头喝水,水就退去,伸手摘果,树枝就抬高。
[53]墨洛温王朝,法兰克诸王的第一个王朝,自5世纪中叶至751年。
[54]法国大革命时期有首革命歌曲以小红帽为名,凡戴此帽者均被视为革命者。
[55]奥斯特利兹,位于捷克,1805年12月2日,拿破仑在此大败奥俄联军。
[56]鹰徽是拿破仑的徽号。
[57]路易十八(1755—1824),法国国王,复辟王朝初期颁布的宪章表明他实行君主立宪。
[58]弗朗索瓦·德·萨勒(1567—1622),日内瓦主教,他的宗教著作文字简洁严谨。
[59]寓言中的佩蕾特是一个爱幻想的姑娘,她在卖牛奶的路上,梦想着一步步发财致富,不料把牛奶罐摔在地下,梦想成了泡影。
[60]尤维纳利斯(约55—约140),拉丁语讽刺诗人;塔西陀(约55—约120),拉丁语历史家。
[61]纳喀西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被众女神报复,爱上自己水中的影子,憔悴而死。
[62]摩西,《圣经》中的先知,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埃斯库罗斯(约公元前525—前456),古希腊悲剧诗人,作品有《被缚的普罗米修斯》、《阿伽门农》等;但丁(1265—1321),意大利诗人,作品有《神曲》;米开朗琪罗(1475—1564),意大利雕塑家、画家、建筑师。
[63]高乃依(1606—1684),法国古典主义悲剧奠基人,作品有《熙德》、《贺拉斯》等。
[64]普吕多姆,法国作家亨利·莫尼埃(1799—1877)创造的舞台形象,他想紧随时代的发展,以为掌握一切知识,其实他非常愚蠢,循规蹈矩。
[65]莫斯克通,大仲马的小说《二十年后》中的仆人,好吃懒做。
[66]拉丁文,信仰天父。
[67]拉丁文,多多爱人。
[68]圣弗朗索瓦·德·阿西斯(1181或1182—1226),耶稣会第三任首领;马克-奥雷尔(121—180),罗马皇帝,哲学家,著有《思想录》。
[69]格列高利十六世(1765—1846),第二百五十二任教皇(1831—1846)。
[70]阿尔邦,旧日的土地面积单位,相当于2至50公亩。
[71]斯威登堡(1688—1772),瑞典学者,神秘学派的创立者;帕斯卡尔(1623—1662),法国作家,思想家,科学家,著有《外省人信札》、《思想录》。
[72]以利亚,《圣经》中的先知。
[73]圣女苔蕾丝(1515—1582),西班牙加尔默罗会修女,神秘主义者,遵循极严格的教规;圣热罗姆(约347—420),神父,曾任教皇秘书,创立几座修道院。
[74]恩斯河,多瑙河支流,在奥地利,长260公里。
[75]卢克莱修(约公元前98—前55),拉丁语诗人,著有《物性论》;摩奴,印度婆罗门教主之一。
第二卷
堕落
一、黄昏,走了一天
一八一五年十月的头几天,下山前约一小时,有个赶路的人走进迪涅小城。此时呆在窗口或门坎上的稀稀拉拉的居民,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很难遇到一个外表更不堪入目的行路人了。这个人中等身材,粗壮,孔武有力,正处于身强力壮的年纪。他约摸四十六岁至四十八岁。一顶皮檐下垂的鸭舌帽,遮住被日晒风吹和汗水灼伤的脸。他的黄色粗布衬衫,由一只小银锚扣紧在脖子上,让人看到他毛茸茸的胸膛;他的领带扭成绳子一样,一条蓝色、用旧、皱巴巴的人字斜纹布裤子,一个膝头已经磨白了,另一个已有破洞,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旧罩衫,一个手肘处补了块绿呢,是用细绳缝上的,背上背着一只装得鼓鼓囊囊的军用包,扣得紧紧的,保持崭新,他手上拄着一根多节的大棍子,脚上套着铁钉鞋,不穿袜子,理了个平头,留着长胡子。
汗水、炎热、步行、灰尘,给这身破衣烂衫添上无法形容的肮脏不堪。
头发虽然理得很低,可是根根竖起;因为开始长出来了一点,好像最近没有理过发。
没有人认识他。显然这只是一个过路人。他从哪里来?从南方来。兴许来自海边。因为他进入迪涅时所走的路,正是七个月前拿破仑皇帝从戛纳到巴黎所走过的路。这个人大概走了一整天。他看来十分疲惫。住在下城的旧镇妇女,看到他停留在伽桑狄大道的树下,在散步场的尽头的泉水边喝水。他准定非常口渴,因为尾随着他的孩子们看到他在两百步开外的地方,市场广场的喷泉边停下来喝水。
他来到普瓦什维街的拐角,转向左边,朝市政厅走去。他走了进去,一刻钟以后出来。一个宪警坐在门口的石凳上;三月四日,德鲁奥将军曾登上石凳,向迪涅惶惶然的居民朗读茹昂海湾的公告。这个人脱下鸭舌帽,谦卑地向宪警致意。
宪警不理会这问候,凝神注视他,用目光跟踪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进市政厅。
当时,在迪涅,有一间漂亮的旅店,店名是“柯尔巴的十字架”。这个旅店的老板名叫雅甘·拉巴尔,城里人认为他与另一个在格勒诺布尔开了间“三太子”旅店,在精锐骑兵部队服过役的拉巴尔有亲戚关系。在皇帝登陆时期,当地对“三太子”旅店众说纷纭。据说,贝特朗将军装成赶大车的,当年一月常常光顾这个旅店,在那里向士兵颁发荣誉十字勋章,并向市民大把散发拿破仑金币。事实是,拿破仑进入格勒诺布尔时,拒绝安顿在市政厅;他感谢市长时说:“我要到我认识的一个正直人的家里。”他到“三太子”旅店去。“三太子”旅店老板拉巴尔的荣誉反射到二十五法里以外,直到“柯尔巴的十字架”旅店的拉巴尔身上。城里人这样说他:“这是格勒诺布尔那个老板的堂兄弟。”
赶路人朝这家旅店走去,那是当地最好的旅店。他走进厨房,厨房平展展地开向街道。所有的炉子都生着火;熊熊的火焰在壁炉里欢快地燃烧着。老板同时也是厨师长,从炉灶走到有柄平底锅那里,忙碌得很,监督着为运货马车夫准备的一顿丰盛的菜肴,可以听到他们在隔壁大厅里大声说笑。谁旅行过,都知道运货马车夫的饭餐是最讲究的了。一只肥旱獭,配上白嫩的山鹑和大松鸡,架在炉火前的长叉子上转动;在炉子上煮着两条洛泽湖的肥鲤鱼和一条阿洛兹湖的鳟鱼。
老板听到门打开,走进一个陌生人,没有从炉子旁抬起眼睛,说道:
“先生想要什么?”
“吃饭和睡觉,”那个汉子说。
“那再容易不过了,”老板接口说(这当儿他转过头来,从上到下扫视一眼赶路人,又说):“要付现钱。”
那个汉子从他的罩衫里掏出一个大皮夹子,回答说:
“我有钱。”
“这样的话,为您服务,”老板说。
那个汉子把皮夹子放回口袋里,卸下他的背包,放在靠门的地上,手里仍然握着棍子,坐在炉旁一张矮凳上。迪涅是在山区。十月的夜晚是寒冷的。
然而,老板走来走去打量着这个赶路人。
“马上吃晚饭吗?”那个汉子问。
“待一会儿,”老板说。
正当新来的人转过背去取暖时,那个神气十足的旅店老板雅甘·拉巴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然后从摊在窗户旁边一张小桌上的旧报纸撕下一角。他在空白边写下一两行字,折好后也不套上信封,把纸片交给一个孩子,这孩子好像既当厨房小学徒,又当仆人。旅店老板在厨房小学徒的耳边说了句话,孩子朝市政厅那边跑去了。
赶路人对此没有看出什么来。
他又问一次:
“马上吃晚饭吗?”
“待一会儿,”老板说。
孩子回来了。他带回那张纸。老板急匆匆地打开来看,仿佛在等待回音。他显出在仔细地看,然后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他朝赶路人走近一步,后者好像沉湎在不平静的思索中。
“先生,”老板说,“我不能接待你。”
那个汉子从坐凳上半探起身。
“怎么!您担心我不付钱吗?您要我先付钱吗?我对您说,我有钱。”
“不是为这个。”
“那么为什么?”
“您有钱……”
“是的,”那个汉子说。
“而我呢,”老板说,“我没有房间。”
那个汉子平静地说:
“我就睡到马厩去。”
“我办不到。”
“为什么?”
“马占满了位置。”
“那么,”那个汉子接口说,“在阁楼里占个角落。要一捆麦草。我们吃完晚饭后去看看。”
“我不能供你吃晚饭。”
这句声明虽然声调有节制,但很坚决,陌生人感到声色俱厉。他站了起来。
“啊!可我饿得要死呢。我从日出走到现在。我走了十二法里。我想吃东西。”
“我没有东西,”老板说。
那个汉子哈哈大笑,朝炉子和烟囱那边转过去。
“没有东西!这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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