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校对)第1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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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喊的具体内容,一时还听不清,但是声浪如同海潮一般,任谁也听的出,来者人多势众,不知来了多少人。
  李秀山面色一沉“二位夫人,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请你们离车窗远一点,其他的事,交给卑职。”他起身抽出左轮枪,便去指挥卫队。沈金英拉住苏寒芝的手,安慰着“妹子别怕,我们车上有百多名卫士,枪弹带的也多,就算是有响马,也是他们自己吃亏。”
  苏寒芝虽然听她说的有把握,但是从她手的微微颤抖中,也可以感觉出这贵妇人雍容背后,所藏的紧张情绪。这节列车是专列,只载了一些夫人女眷,外加扈从马弁。按说这消息是该保密的,可是响马单单找上这车,到底是正好撞了大运,还是蓄意为之。
  从方才地动山摇的动静上判断,属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护卫人马太少,对上这么多敌人,纵然有枪弹,也未必能胜。万一落在这些盗贼手里……下面的情形,她便不敢想象。
  马凤喜提了铁棍,从餐车那边赶过来,苏寒芝朝她点点头,吩咐道:“好生保护大太太,我不用你管。”随后就从一旁的衣箱里,翻出了赵冠侯留给她的那支护身手枪,按着丈夫曾经教过的方法,一发一发压上弹药。
  “妹子,你会使枪?”
  “只学过,不算会,打人打不到,但是打我自己,还是可以的。”苏寒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但是语气却格外镇静,她显然已经做好了殉节的准备,且没有什么畏惧。
  稀疏的枪声已经响起,开枪的并非是卫队,而是进攻的一方。他们的枪支不多,大多是土枪,滑膛枪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由于风雪影响,火绳枪和弓箭,威力都大打折扣。但是总归人多势大,依旧有几发枪弹,打碎了车窗的玻璃,冷风混着雪,从缺口里疯狂的灌进来,寒冷驱逐了曾经的温暖,寒意直入每个人的骨髓之内。
  天气入冬,离年越来越近,各路兜剿拳民的部队,都找个大城名邑驻扎,图的是让手下儿郎过的舒坦一点。赵冠侯的炮标,进驻的便是临近直隶的临清州。这里本也是绿林响马聚集之所,多有强人出没。自从毓贤为巡抚以来,城内的治安大为好转,但是到了乡下,依旧有可能遇到响马。
  赵冠侯大军到了地方,便与州官以及地方上的驻军配合,着实清了几次乡,收编了一些匪部,剩下的就都剿了。被解救的肉票有几百张,内中还有几个是本地的士绅。有了这个香火情义,部队驻扎时,地方上就比较配合,加上这支人马积蓄颇丰,买东西付现钱,也守规矩,很受地方欢迎。临清知州已经邀请着这炮标一定要在城里过了年再开拔,有这么一路大军在,这个年,总可以过的消停。
  孙美瑶不再叼烟袋,而是抱着膀子,斜靠在墙上冷哼着“就算那知州不请,反正你也得留下对吧?寒芝的火车从直隶过德州进山东,你就好第一个去迎接。要不是友军先进了德州,我看咱过年就可以在德州吃扒鸡了。”
  赵冠侯这一标,如同孙美瑶的一营,也是编制大的吓人。除了炮兵两营,又有步兵两营,骑兵一营,工程兵、辎重队各一哨,几个管带哨官,这时都不在房里,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他便也没什么顾忌,一把将孙美瑶抱住
  “怎么,还吃上醋了?我确实就是想在这驻军,为了早点见到寒芝啊。你想想,我们多久没见面了,心里不想才叫有鬼。就像是你,要是离开我这么久,我也是一样。”
  “少拿好话糊弄人,我……我不受你这一套。”虽然嘴上很硬,可是身体却已经先软了下来,一边轻轻挣扎,提醒着他别弄乱了自己官服,一边又有些担心。“寒芝姐脾气是不错,可是那是过去啊,现在我们两可是共守一夫。大户人家的夫人,听说都厉害着,她要是欺负我这个小的,你得给我做主。”
  “得了,你不欺负她,我就烧高香了,她怎么能欺负的了你。”赵冠侯笑了笑,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咳嗽,赵冠侯连忙松开手。吩咐一声之后,门外有卫兵进来道:“大人,来了您一位故人来拜,说是津门的什么曹四爷。”
  “我四哥?”赵冠侯一看名刺,见写的曹仲英,连忙吩咐道:“快请。”
  曹仲英投机生意越做越大,又有新军里的关系,往来山东与津门之间,各种灰黑色的生意做的多,钱也赚的极多。孙美瑶打各路山头所得缴获里,很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要靠他出手。
  见面之后,却见曹仲英神色很是慌张,人也很狼狈,脸上有明显的摔伤,但是他全顾不上,一进屋就大口喘着粗气道:“冠侯,大事不好,大太太的火车要出事。”
  曹仲英在山东跟拳民贸易,很赚了一些钱。他这次过来,便是知道拳民在森罗殿有大行动,他只当是要去开某个教堂,就上赶着去凑热闹,拣洋落。
  那些拳民里有他的关系,也不知道这位津门来的商人,实际是新军里军官的家属,有事并不瞒他,告诉他这次根本不是去打洋人,而是去劫右军官眷,攻打火车。曹仲英听了这消息,就想来报告,可是赵老祝军法严明,准来不准走,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溜出来,先到德州报信,后来临清。
  赵冠侯听了这消息一惊“这帮拳匪要打火车?他们是要疯啊。我说怎么往直隶拍了几封电报,怎么一点回音都没有。”
  “回什么电报,电报线杆都被拳民锯了,电报已经不通。”
  孙美瑶道:“那你怎么不去河间通消息?”
  “河间官府跟拳民是一头的,通消息没用。德州的段香岩那里,根本不信我,我只能告诉我大哥,他在段某手下当管带。可是权力不大,段香岩压根不信这事,我怕是要出事,只能来找冠侯。”
  孙美瑶也知,车上除了苏寒芝外,还有袁慰亭身边第一宠妾沈金英,以及右军里数十位将弁的夫人、小姐。由于武卫右军要在山东长期驻扎,高级将领的家眷,就要带过来同住。
  袁慰亭这次也是走夫人外交的路线,通过火车之行,让自己的大太太笼络住这些将领的家口。最好在里面帮着订几门娃娃亲,这样一来,大家的就能形成一个向心力更强的小团体,外人绝插不进手。这样的车队要是出了问题,新军上层都要震动,军心都要动摇。
  赵冠侯道:“四哥,你先坐着,我这就去电报房子,给段香岩先发电报,咱们有话稍侯说。”
  他推门而出,一股冷风顺着门缝吹进来,外面的天气,天阴的越来越沉,风雪越来越大,想是一场大风雪就要来临。
  德州的知州衙门里,几个上好的火炉点着炭火,签押房内气氛凝重,如临大敌。标统段香岩以及本地知州一位兵备道以及墨林洋行的华账房四人凑在一起,正在推敲着一桩极要紧的军务。五筒、八万等专业术语不绝于耳,间货还有“胡了!”这样的决胜之音。
  送电报的马弁,在外面走来走去,无论如何,也不敢闯进去,只能隔着玻璃窗,向里面不停的张望。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之间,悄然流逝。
第一百九十四章
急行军
  孙美瑶看着外面,思忖半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这天气里,就算是绿林,也不大做生意。这么冷的天,人在外头待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冻伤,搞不好就要落残废。再危险一点,直接冻死也有可能,所以大家都会躲开这天气。拳民总不至于比绿林禁冻,一帮老农,一冷,自己就散了。再说,夫人的车上,有上百的大兵护卫,这在道上就肉少骨头硬的活,没人爱干,不大可能去动她们。”
  “话是这么说,事情未必这么简单。”赵冠侯从电报房子回来,神色依旧紧张。曹仲英喝了点热茶,气色也好了些,他跟孙美瑶也算认识,倒也不见外。“弟妹,你是不知道,那些拳民凑了小一万人,这是多大的队伍啊,这次是破釜沉舟,慢说下雪,就算下刀子,也拦不住他们。一百多护兵,实在太少了。”
  赵冠侯一拍桌子“说不起,只好咱们自己上了,光指望段香岩不行,我们不行,就得自己去刘家台,解决掉这些拳匪。”
  孙美瑶心里微微有点泛酸,暗自盘算,若是今天自己和苏氏易地而处,他会不会也对自己那么用心。但终究还是提了手枪在后面跟上“我去集合骑兵哨,如果真有什么事,我的人有马,还快一点。”
  曹仲英道:“你们一个哨去了跟没去一样,得多带人,我大哥那有一个营,肯定会派人去,冠侯,你自己看着派多少兵。”
  赵冠侯点头道:“集合各营管带,告诉部下,准备开拔。美瑶,借我一笔钱,给儿郎们发一个月饷,将来我想法还你。”
  “什么还不还,我的人都是你的,何况是钱。”孙美瑶扫荡绿林,身家极厚,万把两银子开拔费倒不至于为难,但是她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眼下咱们未奉大帅军令,擅自移防到德州,这是不是不大好?万一大帅怪罪怎么是好?再说,到了德州,我们住哪里啊。房子都被段标占据,咱们怕是没地方可去,总不能让部下睡在露天里。四哥的消息万一不准呢?如果那些拳民只是吹牛,不等真打火车,这乌龙一闹,可是要吃官司的。”
  “宁信有不信无,集合队伍,先去了再说。”
  各营管带中,绝大多数都是赵冠侯在炮营时,培训出来的学员,另外像霍虬等几个,则是实权帮带,兼任哨官,在部队里影响也很大。等到赵冠侯说完了电报的事,副标统商全略一沉吟
  “大人,香岩这个人,我略有了解,这种天气没有军情,他多半是在和几个熟人,雀战怡情。您拍去的电报,他未必看,所以,他那里没有消息,倒也不为怪。我想这位曹四爷说的,也只是从下层拳民那听来的消息,未必可信。再说,香岩手上有一个标,只要派点人去看看,应该可以报信。我们这么冒失带着兵过去,我怕太保脸上不好看。再说,眼看要变天,一旦部队迷了路,或是冻死冻伤人员马匹,总是不好交代。”
  段香岩出身皂隶之家,后投军伍,于巴结差事上格外有能,居然死皮赖脸认了袁慰亭为干爹。军中多称其为太保,亦知其背后有袁慰亭撑腰。如果跟他闹了什么龃龉,大帅那里,未必会支持自己。擅自行动造成人力物力损失,也很难交代。
  大金官场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作风,大家都不想给自己找事,就算真出了问题,也是段香岩的责任。可是擅自出兵,无功有过,有了损失,那怕是要摘自己顶戴。
  赵冠侯道:“商兄,你说的是有道理,可问题是,现在的局势是拳匪被咱们赶到直隶,万一他们真的对大太太不利,我们谁担的起这个责任。何况,车上也有这么多同僚的家眷,嫂子也在车上。这个责任太过重大,可是马虎不得。今天,就当是我们炮标来一次越野行军,出了问题,我负责。损失多少骡马人员器械,拿我是问,绝不牵连众位。但是,这个兵,必须得出。我来想办法筹款,给弟兄们发开拔银,告诉下面,到了德州,只要平安无事,就让他们好好乐一乐。”
  商全见他两眼发红,就知道肯定劝不住,自己的老婆也在车上,被这么一说,也有点发毛。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令而行,至于开拔费,我管的那一营就不必了。炮兵左营是模范营,不用开拔银,一样可以行军。恶劣天气行军,确实也是部队应该掌握的技能。”
  另一边的张怀之听这话,冷笑一声“商大人,您是模范营,我们炮兵右营比不了。但是我来之前,全营弟兄都在房里没动窝,这我敢保,只要大人说一声开拔,炮兵右营包准不掉队。至于开拔费,大人先记着吧,等到了德州再说。”
  赵冠侯点点头“那既然如此,咱就这样,谁先到德州,且建制完整的发双饷,最后一个到德州,或是掉队人员多的,就一个子别拿。”
  孙美瑶咳嗽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代骑营的人说声谢谢了,这双饷我们拿了。”
  等到各营去集合部队时,商全叫住张怀之“这土匪的话,你听见了吧?他敢说这钱他拿了?合着他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一共才来几天啊,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要是让个占山的爬到咱头上,我不知道你什么脾气,反正我今后可是没脸出去见人了。”
  “商大人,你这话说的,就跟我不要脸是的。她的骑营,实际骑兵就一个哨,剩下都是步队。咱的炮营,可是骑乘炮营,大人给起的名字叫飞骑炮兵。要是四条腿跑不过她两条腿的兵,没别的,从我往下,全都找根绳把自己勒死算了。”
  此时的武卫右军,尚无湘淮之暮气,被孙美瑶这激将法一激,几个管带都来了脾气。乃至步兵营管带田中玉都吩咐着部下哨官道:“我不求你们给我跑个第一,只求你们争个前三。丑话说在前面,咱步营要是拿了最后一名,对不起,这个年谁他娘也别过,都给我去练跑步。”
  赵冠侯这一标的纪律向来良好,虽然没有作战任务,但部队并没有放羊,全都在营房里待命。加之粮丰饷足,服从性好,听到动员令后,很快便列好阵势,等待出发。
  原本存放于小站的重装备,已经陆续运来,只是扫荡拳民,重炮既拖慢行程,也没太大意义。大部分重火炮都存放在济南,炮营随军携带的是六门两磅炮,以及两门十二磅野战榴弹炮。这种炮分量相对较轻,火力又猛,乃是当前世界上威力最好的火炮,亦是各国炮兵的最爱。
  平日里炮兵的训练度就高,尤其赵冠侯素来推崇打完人就逃的思路,这支炮兵标的骡马配备比例高,部队身体素质好,至少在跑步上不吃亏。
  到了这个时候,训练的优势就体现了出来,大队人马摆开队型前进,在寒冷的冬日里,长官与士兵一起长途奔波,呼出一团团白气。虽然身上带着枪弹,还有的要推车,可是队型依旧保持良好,士兵也没什么怨言。
  这支部队里,山东人不少。抵达山东后,初时发生过小规模逃跑事件,赵冠侯亲手杀了十几个,将头挂在高杆上,又发了饷,把部队安顿了下来。其中有一些就是这一带的人,此时都能担任向导,为大家指导路径,不用担心迷路,甚至还能在一些村庄里,联系到乡亲提供补给。
  炮标出动是带了干粮的,可是在这种长途奔行走,有热水可喝,长官有热饭可吃,对于疲劳是极大的缓解。孙美瑶不用吩咐,就命令军需拿了银子出来付款。
  这些百姓多是穷人,临近年关见到这白花花的银子,不少人就能还清欠债,偿还亏空,不少人乐的嘴都合不上,支应军需也就更为卖力。而且这些人中,也有人去拳民有联系,一有银子二有乡谊,很快,几条消息就反馈到了军官的耳朵里。
  “赵老祝在刘家台聚兵,说是要做一件大事,说此事要是做成,咱们山东就又可以练拳传法打洋鬼子打教民。具体做啥,我们不知道。家里实在太穷,离不开劳力,加上官府杀的狠,就只好回家来,所以他们要做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但是这事,确实是有。”
  几条类似的信息反馈上来之后,与曹仲英的消息印证,连原本对于出兵有抵触情绪的人,这回都没了话说。商全道:
  “段太保这麻将打的,是要打出大祸了。刘家台聚兵,最大的可能就是打铁路,那要打的,就是大太太的车!这……这是要出大事的啊。可惜这乡野之地,没办法发报,否则一定要让段香岩立刻与直隶那边联络,务必保证火车安全。”
  霍虬级别虽低,但是因为是赵冠侯心腹,也得以列席会议,他此时搓着手道:“大人,现在是下决断的时候了。依卑职之见,您带着所有骑兵先走,早点赶过去为好。不管能不能把火车救下来,只要咱们炮标有部队参与营救夫人,这就是大功。”
  赵冠侯面色阴沉“我要的不是功,是要的家眷没事。我的女人就在那车上,我得去把她带回来。商大人,这支人马,从现在开始就由你指挥,我让美瑶留一部分款给你,骑队我要带走,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把人救下来。”
  商全点点头“标统放心,商某一定带领部队及时赶到。不过您听我一句,稍安勿躁。刘家台地处直隶,我们的兵不能冲到直隶杀人,那样的话,是犯了官场大忌的,说不定连大帅都要被牵连进去。可以先行到德州,行文公事发给河间,想来他们也不敢怠惰。款我就不要了,咱们标里有经费,足够应付沿途的开支。弹药多带一些,另外带上炮。”
  袁保山也道:“听说赵老祝是拳匪总头目,素有人望,一声令下,可以聚集成千上万的部下。咱们骑兵太少,就算是加上骑马步兵,人数也极有限,千万不可冒失。还是稳妥些好。”
  赵冠侯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带了孙美瑶来到外面“美瑶,我现在要去把寒芝接回来。这种事,我做丈夫的责无旁贷,但是你却没有这种义务。所以我不会勉强你什么,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这里帮我掌握部队,两者之间,难处不分上下,也没有哪个重于哪个的事。”
  孙美瑶哼了一声“哪那么多说的,那是我大姐,现在遇到危险,自然就要把人弄出来。自己家里怎么斗是自己家的事,但是外人,谁也别想碰她一下。你放心,我抱犊崮的人马,虽然玩什么墙式冲锋不成,打夜战却都是好手,连夜赶路,不在话下。我这就去点队,咱们马上出发。”
  霍虬带了几个马弁先行出发,赶往德州去报信,又与沿途的几个教堂去通消息,请教堂代为接济马干,帮助带路。
  孙美瑶集合起来的骑兵既有抱犊崮的老班底,也有招安的强人中,素以夜战为能的,大约两百出头,加上赵冠侯在炮营时的基本骑兵部队,接近两百五十人,离开临时歇息的村庄,向德州疾行。
  此时天空雪已飘落,雪片从衣服的缝隙钻到脖子里,冻的人直打哆嗦。只是这一支骑兵连人带马都快要跑的冒了汗,竟是丝毫觉不出寒冷。
  行了不久,就有教堂的人提了马灯,在路边等候,提供帮助。山东一带的教堂与教民与百姓相仇,多有凌虐生民不法之举。
  直至神拳大兴之后,复遭报复,死伤亦重。自袁慰亭治鲁以来,大力剿杀拳民,算是给他们报了仇,也保障了安全。等听说他们此去,是去对付赵老祝,整个教堂都沸腾起来,几乎是拿出全部力量,进行协助。
  这干人对于赵老祝再熟悉不过,知道他是拳民总头领,威望武艺均高,还有人传说此人精通千般法术万种神通,只要念一念咒,就能把教堂化为齑粉。听到是去对付他,几个教士亲自出来骑着马带路。本地的教民,亦是地理精熟,为他们指引方向,又提灯照明。
  他们手里的地图,比金国官方地图更为准确,带的路也更正确。部分教堂储存的枪支弹药也拿出来,赠送官军,只求早日击毙赵老祝。
  等到他们赶到德州时,天色已经大黑,德州的城门,早早就关了。等他们到了门外,却见到了正在门口催着马来回徘徊的霍虬。他的马跑的急,在路上累死了。只好骑了个部下的马,四名部下只剩两个,一个没了马,在教堂里等着,另一个却是掉了队,不见踪迹。
  赵冠侯这边,好在有沿途教堂帮着收容部队指引方向,加上孙美瑶约束人马,到达时,骑兵还有两百出头,只有不到五十人掉队。不论人和马,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有的马已经嘴里出了白沫。鹅毛大雪此时已经落下来,将整个天地变成一片白色,霍虬在城下指天画地的骂着,城头上却没反应。
  “霍虬,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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