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那只迷途的候鸟(校对)第1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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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这样的人多吗?起码新浪这么大,申晨见过的人那么多,现在为止他只发现了这么一个。而陈默作为年轻有为的外企总监,却一直还未遇到。
其实,在邮件标题上做个小提示一点儿都不难,难的是大多数做这个工作的人,都不敢或者从来没有想过去改变一个大家都默认的工作习惯。因为“大家”都认为应该是这样的,所以你就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光线的《最佳现场》节目组里有个岗位是公司所有部门中唯一的一个,叫作电视策划。因为策划不那么好干,所以在大多数媒体公司都没有策划这个岗位(现在就想做策划的同学们暂时先打消你的这个念头吧)。当初,申请岗位的时候特别麻烦,因为公司从来没有,所以不仅要写岗位说明书,还要说明这个岗位的重要性,以及这个岗位和主编岗位的一些区别。在一次次申请过程中,我几乎都要放弃了,但只要想到这个岗位一旦申请成功,自己的工作就会轻松很多,于是斗志又来了。为了未来几年能轻松个20%,现在多忙个20%也是可以的。事实证明,有了这个岗位之后,我的工作起码轻松了30%,这让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思考其他问题上。
以前,策划这个岗位的工作是分摊在各个节目主编身上的,有的主编负责审片,有的主编负责前采,有的主编负责广告,他们做得更多的是事务性工作,而创意性工作是需要沉下心来思考的。一旦工作性质有所不同,除非情商非常高的人,否则频道切换会经常死机。必须得强制关上其他的程序才能释放空间开启新的创意程序,不然内存都不够。
当策划岗位被批准下来时,我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能每天固定观测其他的竞争节目,能第一时间提供国外最新节目的素材,能找到最有创意的各类短片,能将一些新鲜的元素融入现有节目,提高节目活力了。然后,再将一些节目用不到的创意提供给广告进行血液输出,让广告客户也有惊喜。
我们部门的策划名字叫昭阳,我们最早相识,是我做一个脱口秀节目的策划案时,在网上发现有一篇专门分析梁冬《娱乐串串烧》的文章,点进去是个博客。我发现博主的文章写得不错,很有想法,于是我给博主留言,希望能进行一些探讨。没多久,博主便回信儿了。这个人就是昭阳。他在广州,我在北京。此后将近两年时间,他常常会和我探讨一些新型的电视节目。他也会通过卫视收看我的节目,然后提出一些他的意见。以至于我不自觉中,一旦有什么问题都会第一时间给他留言寻求意见。
等到有一天,公司突然让我兼任《娱乐现场》节目总监时,我觉得我必须要一位每天在身边,又能解决问题的同事。想了半天,我想到了在广州的昭阳,我问他是否愿意。他很快就做了决定,第二天下午,拎着小箱子飞了过来……
此时,我仍没问他之前从事的是何种工作,因为我的潜意识就认为既然他能和我聊那么多,解决那么多问题,那么他在电视方面肯定非常专业。等入职三个月后,我突然发现昭阳虽然有奇特的创意、发散的思维、一手的信息,可他完全不会用机器,完全不知道电视画面质量的播出指标和电视制作的流程。
不夸张地说,当时我觉得我人生中做过最“黑暗”的决定就是和昭阳成了同事。他仅仅凭着对电视的了解、热爱和分析就轻易地让我误认为他是一名逾越基层的高级电视人才。在我既有的定义中,电视人就应该从基层做起,只有了解了各个岗位才有进阶的可能,除非有一种可能性——完全从另外一个流派的做法来诠释电视行业。而昭阳在后面的几年中,用行动证明了这些。
那些大方案和策划我就不举例了,他第一次让我觉得他改进了团队永远都不可能改进的问题,仅仅是通过一件特别不起眼的事,这让我意识到他未来有可能给团队带来创新和冲击。那时,很多嘉宾专访过后,导演们都会拿一些“祝×××节目收视长虹”“祝×××观众新春快乐”之类的祝福ID。那天的嘉宾是一位台湾歌手。采集ID之前,昭阳把导演手中准备好的稿子撤了,换上了几份由繁体字写成的ID。导演不明白为什么。直到录完ID之后,台湾歌手突然停住对导演组说:“我们从小接触的是繁体字,这是我第一次在大陆做节目,有节目组准备繁体字给我念。虽然简体我也懂,但是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的准备。”
这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却给整个节目组带来了很不一样的感受。
我们一直以为并坚持的东西也许不会错得离谱,但谁也不能站出来说它十分正确。同样的工作,稍微改一些习惯性的思维,就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了。
岗位有初级与高级之分,要去挑战高级的岗位,首先要能胜任初级的岗位,让人看到你的游刃有余。除非一个岗位的要求完完全全与你的性格相悖,否则最好不要轻易说出“我的性格不适合做这个”。毕竟,绝大多数老板会认为——很多事情都是万变不离其宗,你一件事情做不好,别的事情肯定也做不好。
你觉得这个岗位不适合你,到底是岗位太差,还是你太差
《中国娱乐报道》是公司以前的一档娱乐资讯节目,大文是主编,25岁,年轻有朝气,对待任何工作从来不说“有点儿难”,只会说“我们试试”。遇见这样“正能量到毫无底线”的同事,我常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作为“礼物”的大文对节目的改版很有想法,他说:“娱乐资讯节目原本就没有条条框框,要先做我们自己感兴趣的好东西,这样观众才会感兴趣。新闻的写法、专访的对象、活动的参与,都有一个标准——发布在新媒体上,公众是否有兴趣。自己投入,观众才会投入。”大文整个人身上带着火山爆发前的能量,谈到理想,双眼放出来的光彩让他整张脸都能变成逆光的。我说:“好的,请加油,年轻人。”
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我从光线电视部转到了光线影业,大文的火山仍没有爆发。后来,大文终于来找我。一见到我,他就说:“同哥,我觉得自己做不了娱乐节目……”一连串说了很多。总结起来,他认为自己尝试了很多方法,依然没有效果。他觉得自己的能力无法在电视行业继续做下去,只能转行做电影。
正能量的人平时很少抱怨,可一旦抱怨起来,一定是想得非常清楚,条条理由直插软肋。看他那么决绝,我问:“那你在影业打算做什么?”他说:“我觉得自己可以做电影立项初期筹备纪录片的拍摄方案,电影上映前期整体的宣发方案,病毒视频的拍摄,电影上映时热议话题的设计,以及大众观影的引导……”
说实话,我觉得他对电影这一块说得挺好的。也正因为如此,我决定让他在自己挖的坑里摔得尽兴一点儿。我说:“你觉得这些内容有人看吗?”他说:“当然有啊。”我问:“谁看?”他说:“只要我执行得好,大众都会看。”然后用几部电影进行了详尽的说明。
我就说了:“你刚才说的这些,多好啊,你现在就做出来,然后找一个好的呈现形式,在《中国娱乐报道》的节目里播出不就完了?不仅网络上能看到,电视里也能播,一举两得。”
大文突然愣了,还想反驳几句。我说:“你之所以现在觉得自己没有突破,不是你的想法没有突破,而是你的执行力没有突破。如果换一个岗位真的能改变你的现状,我愿意帮你转岗,但你现在的问题是自身的问题,并不是岗位的问题。”
大文思考了几十秒后,默默地出去了,留下一句话:“好的,我明白了。”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大多数的事是相通的。重点不是你在哪里,而是你可以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在娱乐节目里,大文完全可以做与电影相关的任何内容,只要好看。这与他在不在电影行业工作并没有直接关系。只是我们常会说服自己,觉得自己无法突破的原因是待错了地方。要知道,越是在恶劣的环境中做出成绩,越是容易被人看到。反而在顺利的环境中,一件事做得再好,大家也觉得不过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他带着节目团队完成了一系列颇受欢迎的电影病毒视频。我们也真的在考虑,打算把他调到影业宣传部来。
当你把焦点聚集在“我究竟能把一件事干得怎么样”,而不再是“我究竟应该在哪里干这件事情”时,你对事情结果的在意一定会超过对自己的在意。别人看到的都是你干的事,而不是每天抱怨的人。
在职场,除了能埋头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如何将自己的想法很好地表达出来,让同事或老板很清楚你在做什么,你的计划是什么,也很重要。开会就是检验一个人是否全面的重要场合。不要以为不说话就万事大吉,开会是一个让别人记住自己的机会,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光靠埋头苦干去证明自己,真的会困难很多。
开会发言,为什么我总是说不到点儿上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一度,我比较奇怪一些朋友的言论和看法。他们说:“刘同,你有没有觉得上班的时候开会,或者讨论什么问题,特别烦人。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得了,还要没完没了地发言,人哪有那么多建设性意见?”
这种心态很奇特。
会议、讨论,是多么好的机会。你可以通过自己的发言,把自己的观点讲给所有人听,能让平时注意不到你的人把目光投向你。这是一个交流和说服的过程,当你的意见能给别人带来启示的时候,那会是一种异常舒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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