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校对)第1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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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乃是政治的延续,这个道理虽然陈锦说不出来,但是混迹官场多年,脑海里也隐隐约约的有一些类似的理解在。
  眼下虽然督标营的位置还无法确定,但是清军的大致布防已经仿佛在眼前一般。待将推演的结果彻底讲完,楼继业便开始讲解明军的应对之策。
  “按照战前的推演,我部缺乏水师策应,所以便由李总兵率领南塘营绕道上游渡溪,以避开鞑子的水营。待突破灵溪后掩护后续部队跟进,并以沉船、铁索等手段压制鞑子水营在灵溪的活动,保护后续粮道的畅通和安全。”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在明军水营无法承担起协助进攻的能力的情况下的无奈之选。为了这个计划的执行,陈文将随行的部分金华府民夫伪装成南塘营的士卒,以尽可能拖延清军发现的速度,而后续出发的南塘营则在主力部队大摇大摆的西进后才偃旗息鼓的急行军取道南下,从靠近山岭的盆地边缘向灵溪上游进发。
  此刻,明军的南北大营内,陈文的将旗,以及南塘、义乌、东阳三个营的营旗以及各守备队的守备旗俱在,军帐的安置也是以着三个营外加征调来的守备部队的数量进行的。只是能够隐瞒多久,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见楼继业将明军的布置内容已经讲解完成,陈文便长身而起。而见到主帅起身,在座的众将立刻站起身来,聆听陈文的训示。
  “一个时辰前,军情已经抵达,南塘营已经接近计划中的渡河地点,明日午后便开始渡溪。为吸引鞑子的注意力,大军明日用过早饭便开始打出强渡灵溪的架势。由义乌营当先,东阳营和伪装南塘营的部队居后,其余守备部队留守大营。”
  清军拥有水利优势,随时都有可能出动水营承载军队偷袭明军侧后,所以……
  “兵贵神速,突破灵溪后迅速围困龙游县城。赵千总,沉船和锁江的地点可已经选择完毕?”
  闻言,曾经的那个南塘营工兵队的“玩具兵”队长立刻拱手而道:“回禀大帅,卑职已亲自带人确定了地点,必不会让鞑子利用灵溪水道干扰王师前进。”
  “很好。”说罢,陈文便厉声喝道:“诸君,鞑子亡我浙江王师之心不死,计划在江西鞑子消灭掉当地王师后便大举围剿我部。只不过,王师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之中的强大。而明天,我们就把他们心头的欲念彻底掐灭!”
  “末将等谨遵大帅号令!”
  ……
  是夜,准备佯攻灵溪的明军还在做着最后的休息。而此时,明军占领区腹地的东阳县衙左前方的如泉馆中,浙江巡抚曹从龙也已经完成了本次旨在安定人心的宣慰,计划明日便启程前往此行的下一站——义乌县城。
  只是在离开前,召见本地的文武官员还是有必要的。不过比起前几日初到此地时那般,除了亲自拜会暂居此地的新昌伯俞国望,其他人都是一起接见的不同。这一次,曹从龙则是选择不厌其烦的挨个召见,而第一个便是东阳县的知县严之恒。
  对于这位县尊大人,曹从龙在此前便从吕文龙的口中有过一些了解,而前几日的会面以及这几天的观察也确定了这些。
  “这几日本官走访,东阳县父老于严老兄多有赞颂之辞,实乃吾辈楷模。”
  听到上官出言夸赞,严之恒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说道:“抚军谬赞,下官只是秉承故经略的遗志和抚军的教诲,恪守本份罢了,不值一提。”
  曹从龙笑着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后继续说道:“严老兄谦虚了,前年故王经略拜谒监国殿下时便提到过大兰山的众多官吏,对其助力甚大。其中便在监国殿下面前多有赞颂严知县的方正不阿,这几日看来倒是绝非虚言。”
  严之恒此人乃是个不第的童生出身,后来跟着王翊积功升到主簿,等到陈文攻陷金华府后便靠着资历获得了一县之长的官位。方正不阿却是称不上,迂腐和自私这四个字倒是真的。不过对于他这等身份而言,未曾见过鲁王,对于这位“皇明正统”始终饱含着敬畏之心,能够得去世的老上司在鲁监国面前夸奖,自然是荣幸备至。
  只是这一次,未待他开口逊谢,只听曹从龙却是一阵叹息。“故王经略为人公正无私,且通兵事,强本官百倍,只可惜英年早逝,实在是国朝的损失啊。”
  “想当年鞑子南下,弘光天子北狩,潞藩降清,我浙江士绅一力拥戴鲁王殿下监国,天下乃知神器有主,高皇帝之天下未亡。故王经略起事浙东,立寨大兰山,屡败虏师,于监国殿下之大业亦是有大功,而这也少不了故王经略麾下诸公的努力。”
  “只是眼下,监国殿下身在福建,为郑氏所凌迫,而临海伯却执意远征衢州。本官身为监军却无力规劝,每每思虑及此,便是心急如焚,唯恐这匹夫之勇会坏了国朝的大事。”
  在严之恒的印象中陈文一向是个跋扈武将的形象,尤其是在南下逃亡新昌的途中,陈文逼迫他待字闺中的女儿步行换车的事情始终让他愤愤不已。只是随着四明山殿后战和光复金华的军事行动的接连胜利,陈文在这支大兰山明军集团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眼下更是已经彻底压倒了文官,他不愿因为得罪陈文而失了升官的机会才会隐忍下来,此刻听了鲁监国新任命的浙江巡抚曹从龙一挑,藏在心中的那股子怒火便喷发了出来。
  “抚军说的是,武人终归是不懂得顾全大局,国朝的事情还是要看我等读书人的作为!”
  见严之恒似乎果然是对陈文颇有些不满,曹从龙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始终在畅谈王翊在世时大兰山明军的辉煌,而陈文抵达后却遭逢了四明湖畔的那场惨败。以及若非张名振和王朝先两个勋贵内讧导致了军情外泄,舟山之战明军于北线大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输。总而言之,武将的权利必须得到控制,否则就一定是祸患。
  这种论调在文官中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便是讲到哪里士人们也会认定曹从龙不畏强权,就算是陈文也不可能为两句“牢骚”拿他怎样。
  发现观念有相似之处,二人便开始畅谈了起来,直到吃过了晚饭严之恒才匆匆告辞。由于明天便要启程,曹从龙接下来又召见了东阳县的县丞、主簿和县尉等人,以及本地驻军的指挥官游击将军刘成。不过相比严之恒,这些人大多只是闲聊了片刻便点茶送客,唯有刘成倒是多留了一会儿。
  待刘成走后,曹从龙便起身进了二进,与始终躲在那里的吕文龙说道:“吕主簿所料无误,严知县确实对那武夫心怀不满已久。”
  吕文龙乃是金华县的主簿,按道理此刻应在金华县城里为明军组织民夫、输送粮草、以及安定民心。只是陈文走后,曹从龙便以吕文龙熟悉各县官员为由将其带来巡县,无论是孙钰还是金华县的知县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听之任之。
  “抚军万勿大意,这严之恒虽说迂腐,却私心颇重,最是墙头草的人物。若是抚军不足以压过那武夫,其人也不会顾及什么文官之间同气连枝的本分。”
  见曹从龙点了点头,吕文龙便继续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取得兵权,手中有了实力说话才硬气,当初那武夫便是有一营的精兵才将毛都督排挤走的,此事乃是重中之重。”
  “确实如此。”说罢,曹从龙眯着眼睛思虑了片刻,继而对吕文龙说道:“汝明日便动身南下,务必说服那周钦贵。官位、差遣都可以许给他,只是爵位还需慎而重之。”
  “下官遵命。只是抚军,新昌伯那边……”
  听到俞国望的爵位,曹从龙心头便是一阵不悦。俞国望染病在身,此前见面时与其谈及鲁监国的处境时倒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只是其人显然已经被陈文连战连捷的战绩所迷惑,待他刚刚暗示想要分权的时候立刻迎来了此人的劝阻,似乎在俞国望的心中只有陈文才有在陆上与满清争衡的能力,旁人做什么都是在捣乱一般,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新昌伯染病在身,恐怕无法领兵作战,还是另选他人吧。”
  说罢了此言,曹从龙猛的回想起了刚刚那个武将在他暗示加官晋爵,以及接下来对于金华府新政发牢骚时其人细微的表情变化。
  “或许,那些尚在金华府的留守武将们可以适当的拉拢一番,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第三十七章
暗度(三)
  第二天一早,曹从龙便在东阳县文武的依依惜别下登上了前往义乌的渡船,沿着东阳江溯流而下。不过这随员之中却少了此前几乎寸步不离的金华县主簿吕文龙,据说是要去永康办些公务,只是这具体去干些什么却无从知晓。
  小半个时辰后,远在衢州府龙游县的明军南北大营中的将士们也用过了早饭,正稍作着休息以便在击鼓出兵时能有个更好的状态。
  出战的明军将士来自义乌、东阳这两个战兵营以及部分抽调的守备部队,几乎全部都参加过去年在金华府的连番大战,拥有一定的战场经验,所以显得比较平静。而这样的气氛也感染到了极少数的新兵,使得这些经过了精挑细选才得以进入战兵营的勇士们那份颇有些忐忑的心情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平静。
  相比之下,那些征集来的民夫则显得慌张得紧,因为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中,他们往往是作为填壕的存在。刚刚闻听明军准备强渡灵溪,那么灵溪对面的清军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倒霉的很可能还是他们这些夫子。
  所幸金华与衢州一衣带水,这支浙江明军的赫赫威名他们在坊间也曾有所耳闻,比起清军口中的那个不留俘虏的骇人声名,他们还是比较相信本地商人们从金华带回来的那个军纪严明,于百姓秋毫不犯的说法,毕竟这也是数日以来亲眼所见的,总作不了假吧。
  休息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在参谋的提醒下,陈文披上了一套罩甲,戴好头盔,挂上佩剑便宣布全军出发。而随着主帅的一声令下,大批的明军自营中鱼贯而出。
  此刻已近五月,天气也日渐炎热了起来,参战的明军实在不方便穿着棉甲在这等天气下作战,只得穿着普通的军服,按着本营、本队的编制行进。而那些民夫们则穿着各自的衣衫,纷纷抬着准备好的竹筏、小舟紧随其后,向着灵溪走去。
  灵溪“源远流长,堪通桴筏,南乡一源,竹木薪米,悉由此出,灌输利济,比地大江”,乃是明清“龙游商帮”对外地通商的主要航道之一。直到共和国之初,由于山区林木砍伐量过大,水土流失严重,河道泥沙淤积,河床抬高,水量锐减,才逐渐失去了航运的功能。而到了那时,“龙游商帮”承自明清的余晖也消失殆尽了。
  此时此刻,随着明军的逼近,清军也下令自源头起所有船筏全部停到西岸,否则一律焚毁,以免资敌。这样的军事行为势必会影响到了贸易的进行。但是比起那些价值不匪的孝敬,守住衢州府对于陈锦而言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所以这坚壁清野的工作还是得以执行。
  龙游镇外的明军大营距离灵溪不甚远,大军很快便抵达了那里。携带着造好的船筏,明军很快便完成了集结,随后便按照参谋制定好的先后顺序开始登上船筏。
  随着明军大举出动,隔溪相望的清军也点燃了烽火,不仅全军开始集结出动,更是借此知会尚在龙游县城码头的清军水营前来协防。
  而此刻,明军有条不紊的开始登船,对岸的清军倒也没有急于下到河滩,而是在列阵的同时将火炮、弓箭手安排妥当,以防止明军强行登陆。
  陈文远远望去,对面主要还是衢州绿营的旗号,其中间杂了些金华镇标营的部队。似乎督标营很放心把这条灵溪交给他们和水营来守,其自身倒是更加专注于养精蓄锐一些。只是此刻还顾不上再多考虑些什么,见估算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命令大军开始渡溪。而随着他的命令一级级的下达,早已准备妥当的明军纷纷撑起了船杆向对岸驶去。
  第一批明军出自义乌营,他们的任务便是按照正常渡溪的顺序在第一时间抢占一块滩头阵地,为后续明军挤占更大的空间进行列阵,从而将清军压垮。而为了此次渡溪,陈文专门选择了几个全队尽皆会水的步兵队,只是成败与否却尚未可知。
  灵溪这段河段已经处在了下游,其距离龙游县城并不甚远,河道也较为宽阔。自明军渡河以来,清军并没有急着开火,只是待明军越过灵溪的河中心后,清军那边立刻开始了炮击。
  一眼望去,清军火炮的硝烟过后,灵溪上的明军船筏附近总会激起一道道水柱,甚至有些已经很近,将船筏上的明军浇了个落汤鸡一般。只不过,清军炮手的瞄准技术实在不太对得起他们使用的火炮,再加上明军船筏较小,大多小到了只能装下一个伍而已,以至于渡溪的明军中尚没有伤亡产生。
  很快,明军的船队便驶进到了河道靠近西岸三分之一的距离,再向前航行一些,到了溪水不至没过膝盖的地方便可以下船结阵登岸。
  可是就在此时,东岸位于明军渡河点以北数里却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阵示警的号角声,与此同时修建在那里的烽火台方向也冒出了一道浓重的黑烟。
  “鞑子水营来了,快撤!”
  就在带队军官高声呼喊的同时,东岸的明军主阵地也下达了鸣金撤兵的命令。而此刻,得到了命令的明军纷纷调头向回划行,试图迅速回到东岸。然而,明军的大队船筏在清军火炮激起的水柱的护送下未航行多远,清军水营的快船便出现在了视线之内,并且以着极快的速度向渡河点赶来。
  灵溪的河面上,明军的船筏在奋力的返回东岸,而清军则自下游驶来,意在消灭掉明军的渡河部队。
  虽说灵溪水道不甚宽广,清军水营中的那些稍大一点的船只并不方便在此作战,所以此来的都是些稍小的舰船。可是清军水营的那些所谓“稍小”的舰船比起明军的小舟、竹筏而言却同样是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此番强渡本就是佯攻,根本就没有与清军水营交锋的必要存在。
  “瞄准鞑子的船队,给老子狠狠打!”
  得到了陈文的命令,炮手们在粗略的测量了距离后便在军官的命令下点燃了那些早已装填完毕的火炮的引信。
  一时间,明军的阵地上如此前对岸清军那般硝烟四起,一颗颗炮弹自炮口喷射而出,划出了一道道抛物线。可是,这个程度的瞄准,别说是移动靶了,就是固定靶也未必能打得到。明军的炮弹在划过天际后也如同清军的炮弹那般在灵溪上激起了一道道水柱。
  唯一不同的是,明军的炮手似乎更加精准一些,清军的水兵被浇成落汤鸡的数量要更多一些,仅此而已。
  只可惜,河岸上的炮击丝毫没有阻碍到清军舰船的行驶速度,待明军的大队船筏开始纷纷驶过了河中心,以着更快的速度向东岸驶来的时候,清军的舰船也纷纷抵到了近前,而他们选择的进攻方式则是最为原始的撞击!
  清军船只不大,但是比起明军的小舟、竹筏却还是要大上不少。在没有拍杆之类的水战兵器的情况下,清军最原始的撞击很快便受到了效果。
  骑在马上,陈文远远看去,速度最快的那艘清军舰船瞄准了明军靠近下游的一个竹筏,直接便撞了过去。眼看着清军的舰船驶来,竹筏上的明军纷纷跳落水中,而那个竹筏则立刻便被清军的舰船压了一头,在撞击力、浮力和压力的三重作用下挣脱了藤条的束缚,瞬间分崩离析成了一根根个体存在的竹子。而此刻,船上的清军则使着竹枪之类的长兵去扎那些落水的明军……
  在第一个竹筏被清军撞毁的瞬间,更多的清军舰船纷纷驶到了这段河道,以着同样的方式向明军的船筏发起了进攻。
  “继续划,快点,别停!”
  响应着陈文的焦急,明军的金鼓手鸣金的频率也陡然加快,可是声波的频率却无法提高明军船筏已到极限的速度。眼看着一艘艘船筏被清军撞毁,不断有明军的将士落水,甚至有的更是被清军捞上船去。
  明军还在行驶的船筏上除了撑着竹筏的士卒外,火器队的士卒们纷纷使用弓箭和鸟铳发起了还击,而那些被清军抵近的船筏上的明军则同样使用着各自的兵器与居高临下的清军厮杀搏斗。
  过了好一会儿,明军的船筏接连回到了东岸,而河面上的战斗也逐渐开始趋于平静。有幸回到东岸的明军船筏大多是靠近上游的,而那些率先直面清军的船筏却鲜有能够回来的,就连那些落水的士卒也陆陆续续的被清军捞上来,随后枭首以耀武扬威。
  为了保证佯攻的效果,明军的布置在这些渡河部队中只有那个负伤回来的带队军官知道,其他士卒则毫不知情。这些人大多是在孝顺镇之战前便追随陈文的,其中更有比这更早的老兵存在。这些步兵本应在陆地上与清军厮杀,即便是战死也是在双方战术条件趋于平等的情况下,绝不应该就这么被清军优势的水营杀死在这灵溪之上。可是眼下明军的水营还不足以承担起护航的任务的时候,便只能借着强渡来为暗渡陈仓的部队进行掩饰,而他们则更是为此做出了最大程度的牺牲。
  虽然不断有会水的明军设法游到了河岸,但是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清军,在怒气直冲云霄的陈文的命令下,明军的火炮再度喷薄出了同样的愤怒。
  只不过,此刻的清军却再没有之前那般幸运了,由于撞击明军船筏,以及攻杀落水明军的需要,清军的舰船的速度已经近乎于停滞,只是尚且保证着不被水流向下游漂去罢了。再加上其远比明军的船筏要大很多,而明军的炮兵则在瞄准上已经进行了一个月的系统训练,命中率已经远超从前,只是还需要更多的实弹训练才能继续提升命中率,眼下正好成了明军火炮的活靶子。
  双方相距不远,明军的火炮开火的一瞬间,不断在清军舰船的周围激起了一道道的水柱,将溪水泼洒到那些清军的身上。而几乎就在清军发现明军再度开炮还击的时候,明军的弗朗机炮换上了第二个子铳,继续向清军开火。只是这一次,清军的舰船便再没了此前的幸运,其中的一些倒霉蛋很快便被明军集中。
  在实心炮弹的轰击下,清军的舰船虽说比明军的要大上一些,却还是不足以承受如此程度的打击。一艘艘被明军炮弹命中的舰船不是船上的桅杆、船舱,要不就是被炮弹砸漏了底仓,在进水后开始沉没,而那些清军水兵也只得跳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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