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12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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厙：〖何註〗始夜切，音舍，姓也。《後漢書·竇融傳》：「金城太守厙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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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之」：二十四卷本作「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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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本無「油」字，「沸」右下旁加字似「湯」。異史本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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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蔡：〖吕註〗名毓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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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二十四卷本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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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誠負義」：但本、圖本作「我誠負義，我誠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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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之」：異史本、鑄本作「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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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本題作‘花神’。
絳妃[1]
癸亥歲，余館於畢刺史公之綽然堂。公家花木最盛，暇輒從公杖履，得恣遊賞。一日，眺覽既歸，倦極思寢，解屨登牀，夢二女郎，〔手稿本某甲評〕入夢。被服艷麗，近請曰：〔手稿本某甲評〕請。「有所奉託，敢屈移玉[2]。」余愕然起，問：「誰相見召？」曰：「絳妃耳。」恍惚不解所謂，遽從之去。〔手稿本某甲評〕去。俄睹殿閣，〔手稿本某甲評〕遥見。高接雲漢。下有石階，層層而上，〔手稿本某甲評〕上。約盡百餘級，始至顛頭。見朱門洞廠，又有二三麗者，趨入通客[3]。〔手稿本某甲評〕通客。無何，詣一殿外，〔手稿本某甲評〕至。金鈎碧箔，光明射眼。〔手稿本某甲評〕見。内一女人降階出[4]，〔手稿本某甲評〕迎。環珮鏘然，狀若貴嬪。方思展拜[5]，妃便先言：「敬屈先生，理須首謝。」〔手稿本某甲評〕謝。呼左右以毯貼地[6]，若將行禮。余惶悚無以爲地[7]，因啟曰：〔手稿本某甲評〕辭。「草莽微賤，得辱寵召，已有餘榮。况敢分庭抗禮[8]，益臣之罪，折臣之福！」妃命撤毯〔手稿本某甲評〕撤毯。設宴。對筵〔手稿本某甲評〕筵。相向，酒數行，余辭曰：「臣飲少輒醉，懼有愆儀。教命云何？幸釋疑慮。」妃不言，但以巨杯促飲。余屢請命，乃言：「妾，花神也。合家細弱，依棲於此，屢被封家婢子[9][10]，横見摧殘。今欲背城借一[11]，煩君屬檄[12]草耳。」〔馮評〕尤西堂有《花神彈封姨文》，惜春御史管領錦官城事：臣女彝頓首稽首上言。警聯云：「莲睡難成，柳眠不熟。貴妃姊妹，九迴斷腸，杜鵑君臣，兩行啼血。河陽一縣，但成席卷之場；金谷滿園，並屬披靡之地。胭脂國沼作空桑，芙蓉城墟爲烏有。敢操木筆，銘聽葵心。伏乞戮飛廉於北海，逐爰居於東門。庶便蔷薇含笑，青棠合吹；霜菊延年，露桃消恨。則濯枝等惠，結草銜恩」云。〔手稿本某甲評〕點明主意。余皇然起奏：〔手稿本某甲評〕謹。「臣學陋不文，恐負重託；但承寵命，敢不竭肝鬲之愚！」妃喜，即殿上賜筆札。〔手稿本某甲評〕筆札。〔但評〕殿上賜筆札，止得之花神，止得之夢寐，若自譽而實自嘲也。諸麗者拭案拂座，磨墨濡毫；又一垂髫人[13]，折紙爲範[14]，置腕下。略寫一兩句，〔手稿本某甲評〕寫。便二三輩叠背相窺[15]。〔手稿本某甲評〕看。余素遲鈍，此時覺文思若涌，少間稿脱。〔手稿本某甲評〕完。争持去，啟呈絳妃。〔手稿本某甲評〕獻。妃展閲一過，頗謂不疵，遂復送余歸。〔手稿本某甲評〕歸。醒而憶之，〔手稿本某甲評〕醒。情事宛然，但檄詞强半遺忘，因足而成之：
「謹按封氏[16]：飛揚成性，忌嫉爲心。濟惡以才，妬同醉骨[17]；射人於暗，姦類含沙[18]。昔虞帝受其狐媚[19]，英、皇不足解憂[20]，反借渠以解愠[21]；楚王蒙其蠱惑，賢才未能稱意，惟得彼以稱雄[22]。沛上英雄[23]，雲飛而思猛士[24]；茂陵天子[25]，秋高而念佳人[26]。從此怙寵日恣，因而肆狂無忌[27]。怒號萬竅[28]，響碎玉於王宫[29][30]；澎湃中宵[31]，弄寒聲於秋樹[32]。倏向山林叢裏[33]，假虎之威[34]；時於灧澦堆[35]中，生江之浪[36]。且也：簾鈎頻動，發高閣之清商[37]；檐鐵[38]忽敲，破離人之幽夢。尋帷下榻，反同入幕之賓[39]；排闥登堂[40]，竟作翻書之客。不曾於生平識面，直開門户而來；若非是掌上留裙[41]，幾掠妃子而去[42]。吐虹絲於碧落，乃敢因月成闌[43]；翻柳浪於青郊，謬説爲花寄信[44]。賦歸田者，歸途才就，飄飄吹薜荔之衣[45]；登高臺者，高興方濃，輕輕落茱萸之帽[46]。蓬梗卷兮上下[47]，三秋之羊角[48]摶空；筝聲[49]入乎雲霄[50]，百尺之鳶絲斷繫。不奉太后之詔，欲速花開[51][52]；未絶坐客之纓，竟吹燈滅[53]。甚則揚塵播土，吹平李賀之山[54]；叫雨呼雲，捲破杜陵之屋[55]。馮夷起而擊鼓[56]，少女進而吹笙[57]。蕩漾以來，草皆成偃[58][59]；吼奔而至，瓦欲爲飛[60][61]。未施摶水之威，浮水江豚[62]時出拜；陡出障天之勢，書天雁字不成行。助馬當之輕帆[63]，彼有取爾；牽瑶臺之翠帳[64]，於意云何？至於海鳥有靈[65]，尚依魯門以避[66]；但使行人無恙，願唤尤郎以歸[67][68]。古有賢豪，乘而破者萬里[69]；世無高士，御以行者幾人[70]？駕礮車之狂雲[71]，遂以夜郎自大[72]；恃貪狼[73]之逆氣，漫以河伯爲尊[74]。姊妹俱受其摧殘，族悉爲其蹂躪[75]。紛紅駭緑，掩苒何窮？擘柳鳴條[76][77]，蕭騷無際。雨零金谷[78]，綴爲藉客之裀[79]，露冷華林[80]，去作沾泥之絮[81]。埋香瘞玉，殘妝卸而翻飛；朱榭雕欄，雜珮紛其零落。减春光於旦夕，萬點正飄愁[82][83]；覓殘紅於西東，五更非錯恨[84]。翩江漢女[85]，弓鞋[86]漫踏春園；寂寞玉樓人，珠勒徒嘶芳草[87]。斯時也：傷春者有難乎爲情之怨，尋勝者作無可奈何之歌[88]。爾乃趾高氣揚，發無端之踔厲[89]；催蒙振落[90]，動不已之瓓珊[91]。傷哉緑樹猶存，簌簌者繞牆自落；久矣朱幡不豎[92]，娟娟者涕誰憐？墮溷沾籬，畢芳魂於一日；朝榮夕悴，免荼毒以何年[93]？怨羅裳之易開，駡空聞於子夜[94]；訟狂伯[95]之肆虐，章未報於天庭[96]。誕告芳鄰，學作蛾眉之陣[97]；凡屬同氣，羣興草木之兵[98]。莫言蒲柳[99]無能，但須藩籬有志。且看鶯儔燕侣，公覆奪愛之仇；請與蝶友蜂交[100]，共發同心之誓。蘭橈桂楫，可教戰於昆明[101]；桑蓋柳旌[102]，用觀兵於上苑[103]。東籬處士[104]，亦出茅廬；大樹將軍[105]，應懷義憤。殺其氣焰，洗千年粉黛之冤；殲爾豪强，銷萬古風流之恨！」〔馮評〕洪梅翁曰：「曲終雅奏。」
〔但評〕一部大文將畢矣。先生訓世之心，摅懷之筆，嬉笑怒駡，彰癉激揚。本經濟以爲文，假鬼神以設教。以生事而知死事，以人心而見佛心。寫情緣於花木，無非美人香草之思：證因果於鬼狐，猶是鴛被燕巢之意。合歡者固以膠投漆，棄捐者亦努力加餐。此其命意之卓然，固非操觚於率爾也。若乃情闕久錮，欲海將沉，亦見生生死死之中，渡來仙筏；終以色色空空之界，唤出迷津。招來入宅巨狼，匿彼畫皮厲鬼。迷淪者房幃亦成陷阱，解脱者卧榻既是蒲團。又有儇薄性成，疏狂習慣，施之愚柔則喪德，加諸險惡則戕生。那能室有仙人，叩九閽而昭雪？或且口稱才子，對稚女而含羞。以彼噬臍，爲吾借鑒。至若狼貪而毒，虎猛而苛；不强項而强梁，不虚心而虚肚。西江水難湔齷齪之腸，六月霜易上媕婀之臉。脂膏皮骨，慘小民終歲空虚；犬馬蛇蟲，盡縉紳三生受用。厥有報國良臣，承家孝子，友兄悌弟，貞婦義夫，以逮俠客劍仙，良農善賈，皆綱常之所託，世教之所關。憐兹弱植，不任摧殘；賴有神明，時加保護。勿任含沙射影；勿任助浪興波；勿任萬竅怒號；勿任中宵澎湃；勿任播來濁土，遮彼蒼天；勿任呼出浮雲，蔽斯白日。庶幾哉，破浪者無虞，披襟者共快。無覆雨翻雲之患，無粉紅駭緑之灾。長春慶洽椿萱，大被歡凝花萼。第願芝蘭之競秀，不憂蒲柳之無能。此《志異》之所以以‘考城隍’始，以「討封氏」終也。勸懲之大義彰矣，文章之能事畢矣。
〔馮評〕殿以此篇（△按：青本以此为末篇），抬文人之身分，成得意之文章。
〔何評〕此書之旨，在於賞善罰淫；而託之空言，無亦惟是幻裏花神，空中風檄耳。「約盡百餘紋，始至頰頭」，全書歸宿，如是如是。○周竹星師曰：「《聊齋志異》行文有史家筆法，閲者最宜體認，勿徒喜其怪異，悦其偷香，風流文采，而忘其句法也。斯不至舍本求末，棄精取粗之誚歟？」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異史本、青本、黄本、二十四卷本、鑄本）
[1]
「敢屈」：二十四卷本作「敢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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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異史本、鑄本作「下」。「二三」：青本、黄本作「一二」。
[3]
「女人」：異史本、鑄本作「婦人」。
[4]
「方恩」：青本作「方欲」。
[5]
「以毯」：鑄本作「以毡」。（下同）
[6]
「惶悚」：鑄本作「惶然」。
[7]
「乃言」：二十四卷本作「乃曰」。「婢子」：鑄本作「女子」。
[8]
分庭抗禮：〖何註〗《前漢書·貨殖傳》：「子貢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與之分庭抗禮。」
[9]
封家婢子：〖吕註〗見後文「朱幡不豎」註。
[10]
「筆札」：黄本作「筆硯」。「諸麗」：鑄本作「諸姬」。「垂髫人」：康熙本作「垂髫」。
[11]
背城借一：〖何註〗《左傳·成二年》：「請收拾餘燼，背城借一。」一，一戰也。
[12]
檄：〖何註〗音薂，諭屬國書也。
[13]
「叠背」：康熙本作「叠輩」。
[14]
折紙爲範：〖何註〗範法也。謂折成式樣也。
[15]
「忌嫉」：鑄本作「忌妬」。「爲心」：青本、黄本作「爲懷」。「妬同醉骨」：青本作「絶殊偃草」。
[16]
封氏：〖何註〗《博異記》：「封氏十八姨，風神也。」
[17]
青本「姦」作「深」，「受其狐媚」作「樂其薰融」。
[18]
含沙：〖吕註〗見《念秧》「鬼蜮」註。
[19]
「英皇」：青本作「富貴」。
[20]
「怙寵日恣，因而肆狂無忌」：青本作「顧盼自雄，因而披猖無忌」；「日」：黄本作「自」。
[21]
解愠：〖吕註〗《帝王世紀》：「舜彈五弦琴歌曰：『南風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
[22]
稱雄：〖吕註〗宋玉《風賦》：「發明耳目，寧體便人，此大王之雄風也。」
[23]
沛上英雄：〖吕註〗《通鑒》：「秦二世元年，楚人劉邦起兵沛上，自立爲沛公。」
[24]
雲飛而思猛士：〖吕註〗《前漢書·高帝紀》：「十二年，上還過沛，留，置酒沛宫，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發沛中兒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擊筑自爲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内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兒皆和習之。」
[25]
茂陵天子：〖吕註〗《前漢書·武帝紀》：「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按：武帝葬茂陵。〖何註〗《史記·司馬相如傳》：「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馬相如病甚，可往從悉取其書。』使往，而相如已死。」
[26]
秋高而念佳人：〖吕註〗漢武帝《秋風詞》：「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黄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27]
「王宫」：青本作「深宫」。
[28]
怒號莴竅：〖何註〗《莊子》「萬竅怒號」，大風也。
[29]
響碎玉於王宫：〖吕註〗《開元遺事》：「唐岐王宫中，於竹林内懸碎玉片，每夜聞相觸之聲，即知有風，號曰占風鐸。」
[30]
「倏」：二十四卷本作「忽」。
[31]
澎湃：〖吕註〗歐陽修《秋聲賦》：「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澎湃。」〖何註〗澎湃，水聲也，而風聲似之。
[32]
弄寒聲於秋樹：〖吕註〗歐陽修《秋聲賦》：「四無人聲，聲在樹間。」
[33]
「生江」：青本、黄本作「助江」。
[34]
假虎之威：〖何註〗狐假虎威，《戰國策·楚策》江乙謂楚王語也。〖吕註〗《淮南子》：「虎啸而谷風生。」註：「虎，陽獸，與風同類。」○此兼用「狐假虎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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灧澦堆：〖何註〗灧澦音艷預，水名，在瞿塘峽口，水勢騰涌若堆然。〖吕註〗《寰宇記》：「灧澦堆周圍二十丈，在蜀江中心瞿塘峽口。」
[36]
「尋帷下榻，反同入幕之賓，排闥登堂」：青本作「搴帷拂簟，儼同入幕之賓，排闥升堂」。
[37]
發高閣之清商：〖吕註〗古詩：「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
[38]
檐鐵：〖吕註〗《雜志》：「元帝時臨池觀竹，既枯，后每思其響，夜不能寢。帝爲作薄玉龍數十枚，以縷綫懸於檐外，夜中因風相擊，聽之與竹無異。民間效之，不敢用龍，以什駿代。今之鐵馬是其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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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賓：〖何註〗王敦與謝安論朝中有應殺某某。謝言不可。王無辭。郄超忘己之匿幕中，遽與争論。謝曰：「是誠入幕之賓。」〖吕註〗《晉書·郄超傳》：「謝安、王坦之詣温，温令超帳中卧聽之。風動帳開。安笑曰：『郄生可謂入幕之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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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青本作「蹁躚」。
[41]
掌上留裙：〖吕註〗《飛燕外傳》：「后衣南越所貢雲英紫裙，歌舞《歸風送遠》之曲。帝令后所愛侍郎馮無方吹笙以倚。后歌酣，風大起。后順風揚袖曰：『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寧忘懷乎！』帝曰：『無方爲我持后！』無方舍吹持后裙，久之風霽。后泣曰：『使我仙去不得。』帝賜無方千萬，入后房闥。他日，宫姝幸者或襞裙爲縐，號曰留仙裙。」
[42]
「入乎」：青本作「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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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闌：〖何註〗月暈也。老蘇文：「月暈而風，礎潤而雨。」
[44]
爲花寄信：〖吕註〗《荆楚歲時記》：「小寒，梅、山茶、水仙爲信；大寒，瑞香、蘭、山礬爲信；立春，迎春、櫻桃、望春爲信；雨水，菜、杏、李爲信；驚蟄，桃、棣棠、薔薇爲信；春分，海棠、梨花、木蘭爲信；清明，桐、麥、柳爲信；穀雨，牡丹、荼、楝爲信，此所謂二十四番花信風也。」
[45]
薜荔之衣：〖何註〗《楚辭》：「被薜荔兮帶女蘿。」〖吕註〗《離騷》：「貫薜荔之落蕊。」註：「薜，山麻荔，香草。」○孟浩然詩：「山風拂蘿衣。」註：「蘿，女蘿，即薜荔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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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臺」句：〖何註〗孟嘉九日登高落帽。費長房九日飲茱萸酒，登高避難。〖吕註〗《晉書·孟嘉傳》：「嘉爲桓温參軍，九月九日，温晏龍山，參佐畢集，俱著戎服。有風至，嘉帽墜落而不之覺。」
[47]
蓬：〖何註〗蓬散生，末大於本，遇風輒拔而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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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何註〗大風名。〖吕註〗晉熙寧九年，恩州武城縣有旋風自東南來，望之插天如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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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聲：〖何註〗《稗史類編》：「紙鳶上加蒲弦之弓，遇風而鳴，故曰風筝，今謂風琴。」〖吕註〗《事物紀原》：「以竹爲弦，吹之有聲如筝然，故曰風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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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之詔，欲速花開」：青本作「明空之詔，特速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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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奉」句：△按：青本中「太后」作明空。〔吕注〕《事物紀原》：「唐武后冬月將遊後苑，敕詩曰：『明朝遊上苑，火急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次早，百花俱開，而牡丹獨不開，遂貶洛陽。」○按《全唐詩話》：「則天皇后天授二年臘，卿相欲詐稱花發，請幸上苑，有所謀也。許之。尋疑有異圖，乃遣使宣詔云『明朝遊上苑』云云。於是凌晨名花布苑，羣臣咸服其異。后託術以移唐祚，此皆妖妄，不足信也。凡太后之詩文，皆元萬頃、崔融等爲之。」明空合成曌字，武后諱也。
[52]
「草皆成偃」：青本作「石皆作燕」。
[53]
絶纓：〖吕註〗《韓詩外傳》：「楚莊王賜羣臣酒。日暮酒酣，左右皆醉，殿上燭滅，有牽王后衣者。后扢冠纓而絶之，言於王曰：『今燭滅，有牽妾衣者，妾扢其纓而絶之，願趣火視絶纓者。』王曰：『止。』立出令曰：“與寡人歡，不絶纓者不爲樂也。”於是冠纓無完者，不知后所絶纓者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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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平李賀之山：〖何註〗李賀詩：「南風吹山作平地。」
[55]
卷破杜陵之屋：〖吕註〗《雜録》：「少陵原在長安縣西南四十里。宣帝陵在杜陵縣。許后葬杜陵南園。師古曰：即今所謂小陵也。去杜陵十八里，他書皆作少陵，杜甫家焉。故自稱杜陵布衣、少陵野老。」○杜甫《茅屋爲秋風所破歌》：「安得廣厦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顔，風雨不動安如山。」○按：時安禄山作亂，中外震動，子美蓋借此以喻亂極思治之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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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夷鳴鼓：〖吕註〗曹植《洛神賦》：「馮夷鳴鼓，女媧清歌。」○按《淮南子·原道訓》：「昔日馮夷，大丙之御也。」註：「馮夷、大丙，二人名，古之得道能御陰陽者。」〖何註〗馮夷，河伯也。牽牛星一名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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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吹笙：〖何註〗《淮南子》：「孟夏之月，南宫御女衣赤采，吹竽笙。」〖吕註〗《管輅别傳》：「輅過清河倪太守。時天旱，倪問輅雨期。輅言：『樹上已有少女微風，其應至矣。』須臾，大雨注傾。」○古詩：「松風類笙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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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皆成偃：青本作「石皆作燕」，吕註云：《水經註》：「石燕山，其石或大或小，及其雷風，則石燕羣飛。’〖何註〗《幼學》：‘天將雨，石燕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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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欲爲飛」：青本作「瓦竟分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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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欲爲飛：△按：青本作「瓦竟分鴛」。〖吕註〗《三國志·魏書》：「文帝問周宣曰：『吾夢殿屋兩瓦墮地，化爲雙鴛鴦，此何謂也？』對曰：『後宫當有暴死者。』」〖何註〗《東都賦》：「鴛瓦鱗翠。」瓦名鴛鴦也。此是謂瓦破爲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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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靈」：青本、黄本作「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