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1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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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迕指作鐵釜聲」:鑄本、趙抄本「迕」作「逆」,並異史本無「硬」字;二十四卷本「釜」作「金」。
[24]
「刺以」:鑄本、趙抄本作「刺一」。
[25]
「窺」:二十四卷本作「視」。
[26]
此上二十字: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趙抄本「墜」作「墮」;黄本「墜」作「墮」,並青本無「其」字;鑄本「以爲」作「爲」。
[27]
「尚秀才」:鑄本、趙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秀才」。「中夜」:青本作「終夜」。
[28]
「苦無」:鑄本、趙抄本作「若無」。
[29]
「但不知其誰何」:鑄本、趙抄本作「但不知其惠哥爲誰」。
[30]
塞鴻:〖何註〗能傳者也。帛書繫雁足。蘇武事。△按:何註誤。塞鴻,人名,事見薛調《無雙傳》。
[31]
「入此」:二十四卷本作「入此中」。
[32]
「若」:青本、黄本作「如」。
[33]
「凝想」:鑄本、趙抄本作「凝想時」。
[34]
「聯之」:二十四卷本作「聯句」。
[35]
「續云」:黄本作「續曰」。
[36]
蕭郎今又逢:〖吕註〗《全唐詩話》:「崔郊有婢端麗,善音律。既貧,鬻於連帥于頔家。郊思慕不已。婢因寒食來崔家,值郊立柳陰,馬上漣泣。崔贈詩曰:『公子王孫逐後塵,緑珠垂淚濕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公睹詩,令召崔生,命婢同歸。」
[37]
袖裏乾坤:〖吕註〗見《西遊記》。
[38]
「角冠」:鑄本、趙抄本、二十四卷本作「八角冠」。
[39]
「情私」:黄本作「私情」。
[40]
臍梗:〖何註〗江蘇人謂臍帶也。
[41]
「猶未」:青本、黄本作「尚未」。
[42]
「道門」:趙抄本、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道家」。
[43]
「禮葬」: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二十四卷本作「以禮葬」。
[44]
黄本、青本無「蓋」字,鑄本「催産」作「催生」。
[45]
「袖」:趙抄本作「衲」。
[46]
「愛」:黄本作「受」。
[47]
「生告」:青本、黄本作「告」。
[48]
「請之」:青本、黄本作「請」。
[49]
「惠」:異史本作「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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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返:〖吕註〗《左傳·僖二十三年》:「乃饋盤飧,置璧焉。公子受飧,返璧。」○朱竹垞云:「今世所稱返璧,蓋《左傳》受飧而返璧也。若以周敬王事擬之則佳,以秦始皇事擬之則不雅。子朝與敬王戰,投璧於河。後二日,津人得之於岸,將賣之,石也。已,敬王事定,獻之,復爲玉。秦使者夜過華陰平舒道,有人持璧遮使者曰:『爲我遺鎬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龍死。』使者奉璧以聞。使御府視,乃二十八年渡江所沉璧也。」
[51]
此上十二字:鑄本無「秀」字;二十四卷本「秀」作「袖」,「鞏之先」作「鞏仙之前」。
[52]
「衲中」:鑄本、趙抄本作「袖中」。
[53]
「常住」:鑄本作「常老」。
[54]
老於是鄉可耳:〖吕註〗見《犬姦》「温柔鄉」註。
[55]
異史本無此段。
二商
莒人商姓者,兄富而弟貧,〔但評〕止此五字,咎有所歸矣。鄰垣而居。康熙間,歲大凶,弟朝夕不自給。〔但評〕大商生逢盛代,孤負聖諭敦孝弟以重人倫一條。一日,日向午尚未舉火,枵腹蹀踱,無以爲計。妻令往告兄,商曰:「無益。脱兄憐我貧也,當早有以處此矣。」〔但評〕誅心之論。妻固强之,商使其子往。少頃,空手而返。商曰:「何如哉?」妻詳問阿伯云何[1],子曰:「伯躊蹰,目視伯母;〔但評〕醜態如繪,該目視候意指。〔馮評〕盡出懦夫。〔何評〕活現。伯母告我[2]曰:『兄弟析居,有飯各食,誰復能相顧也。』」〔何評〕如見。夫妻無言,暫以殘盎敗榻,少易糠秕而生。里中三四惡少,窺大商饒足,夜逾垣入。夫妻驚寤,鳴盥器[3]而號。鄰人共嫉之,無援者。不得已,疾呼二商。商聞嫂鳴,欲趨救,妻止之,大聲對嫂曰:「兄弟析居,有禍各受,誰復能相顧也!」〔但評〕反唇相稽,妙於語言。俄,盗破扉,執大商及婦,炮烙之,呼聲綦慘。二商曰:「彼固無情,焉有坐視兄死而不救者!」〔但評〕天理人倫。率子越牆,大聲疾呼。二商父子故武勇[4],人所畏懼,又恐驚致他援,盗乃去。視兄嫂,兩股焦灼;扶榻上,招集婢僕,乃歸。大商雖被創,而金帛無所亡失,謂妻曰:「今所遺留,悉出弟賜,宜分給之。」〔但評〕該請命而行。妻曰:「汝有好兄弟[5],不受此苦矣!」〔何評〕如見。商乃不言。〔但評〕已奉駁斥,何敢言?二商家絶食,謂兄必有以報[6],久之寂不聞。婦不能待,使子捉囊往從貸,得斗粟而返[7]。〔馮評〕「衹緣花底驚聲巧,致使天邊雁影飛。」每讀之淚下。婦怒其少,欲反之,二商止之。逾兩月,貧餒愈不可支。二商曰:「今無術可以謀生,不如鬻宅於兄。兄恐我他去,或不受券而恤焉,未可知;縱或不然,得十餘金亦可存活[8]。」妻以爲然,遣子操券詣大商。大商告之婦,〔但評〕不敢不告。〔馮評〕縱不能化,獨不能斷,我自行之,何必謀諸婦也。人爲大商原,我爲大商恨矣。且曰:「弟即不仁,我手足也。彼去則我孤立[9],不如反其券而周之。」〔但評〕專以利害言,已無人心,然尚見得到。妻曰:「不然。彼言去,挾我也;〔但評〕此之謂賊智。果爾則適墮其謀。〔何評〕如見。世間無兄弟者,便都死却耶!〔王芑孫評〕世之不賢之婦往往如此。〔但評〕稍有人心者聞此言定當傷心。我高葺牆垣,亦足自固。不如受其券,從所適,亦可以廣吾宅。」計定,〔但評〕真得計。令二商押署券尾,付直而去。二商於是徙居鄰村。〔馮評〕「徙居鄰村」句,令人泣下。彼大商者何足道哉!鄉中不逞之徒,聞二商去,又攻之。復執大商,榜楚並兼,酷毒參至[10],所有金貲,悉以贖命。盗臨去開廪,呼村中貧者恣所取,頃刻都盡。次日二商始聞,及奔視,則兄已昏憒,不能語,〔但評〕即能語,亦説不出矣。開目見弟,但以手抓牀席而已[11],〔馮評〕寄語世間好兄弟,贖命金錢要幾多!少頃遂死。〔鑄本無名氏評〕食報如是之速耶?二商忿訴邑宰,盗首逃竄,莫可緝獲。盗粟者百餘人[12],皆里中貧民,州守亦莫如何。大商遺幼子,才五歲,家既貧,往往自投叔所,數日不歸;送之歸,則涕不止[13]。二商婦頗不加青眼。二商曰:「渠父母不義[14],其子何罪?」〔鑄本無名氏評〕此天理人情之至,悟此語者何能惑于長舌婦。因市蒸餅數枚,自送之。〔但評〕觀二商婦之所言所行,二商亦可危矣。二商誠難得哉!過數日,又避妻子,陰負斗粟於嫂[15],〔但評〕是亦有不得不避者。使養兒。如此以爲常。又數年,大商賣其舊宅,母得直[16],足自給,二商乃不復至。後歲大饑,道殣相望[17],二商食指益煩[18],不能他顧。侄年十五,荏弱不能操業,使攜籃從兄貨胡餅[19]。一夜夢兄至,顔色慘戚曰:「余惑於婦言,遂失手足之義。弟不念前嫌,增我汗羞。〔但評〕聽婦言,未有不乖骨肉者。○死後乃有是語,死後無拘束故也。然則惜其不早死乎?特恐其婦與同死,猶不敢爲是言也。所賣故宅,今尚空閑,宜僦居之。屋後蓬顆下,藏有窖金,發之可以小阜。使醜兒相從。長舌婦[20]余甚憾之[21],〔但評〕與其死而憾之,曷若生而教之。楚之,懲之,甚且出之,乃唯唯聽之,惟恐拂之。至此而曰「余惑之,余甚憾之」,雖曰羞之,終空言之。誰其信之,而誰其憫之?勿顧也。」既醒異之,以重直啖第主始得就,果發得五百金。從此棄賤業,使兄弟設肆廛間。侄頗慧,記算無訛;又誠慤[22],凡出入一錙銖必告。二商益愛之。一日,泣爲母請粟。商妻欲勿與,二商念其孝,按月廪給之。〔馮評〕二商婦與大商婦相去幾何,處處帶寫一句,所以表二商也。數年家益富。大商婦病死,二商亦老,乃析侄,家貲割半與之。
異史氏曰:「聞大商一介不輕取予,亦狷潔自好者也。然婦言是聽[23],憒憒不置一詞,恝情骨肉,卒以吝死。嗚呼!亦何怪哉!二商以貧始,以素封終。爲人何所長?但不甚遵閫教耳[24]。嗚呼!一行不同,而人品遂異。」〔馮評〕聊齋叙孝弟事皆令人心動。〔鑄本無名氏評〕古今之亡國喪家者何不識之?
〔但評〕「婦有長舌,爲厲之階」,古今所同慨嘆也。女子純陰,其性疑。習慣自然,終身莫解。賢媛懿德,固史不絶書;而彼婦之見,翻覆雲雨,顛倒是非,狃以爲常,牢不可破;雖未必盡然,而亦恒有之。所不同者,閫教之有遵有不遵耳。彼大商者,獨非人心哉?閫令既行,積威者漸,至於舉家以聽,不敢與聞。縱有時一隙微明,亦安能如之何哉?二商婦非呐呐然不能言者,而二商之赴其難,撫其孤,養嫂以終,割資而與,遂乃富而且壽,燕翼詒謀;以視牝鷄司晨,自殘手足,卒之厚擁金資,未能贖命,没時徒爲抓席,死後猶增汗羞,孰重孰輕,孰得孰失,可不憬然悟哉!詩有之曰:「兄弟於墻,外禦其侮。」《易·家人》之初九爻曰:「閑有家,悔亡。」二商有焉。
〔方評〕「兄弟讒,侮人千里」,亦于此見。
〔何評〕讀贊,知閫教之不可遵也如是。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鑄本、異史本、青本、趙抄本、二十四卷本)
[1]
「商使」:鑄本、趙抄本作「商便使」。「伯云」:青本作「子云」。
[2]
「伯母告我」:趙抄本、鑄本作「告我」。
[3]
盥器:〖何註〗洗盆也。
[4]
「越牆」: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二十四卷本作「越垣」。康熙本「故」上有「云」字,今據五參校本刪。
[5]
「好兄弟」:鑄本作「兄弟」。
[6]
「以報」:異史本、鑄本、趙抄本作「一報」。二十四卷本作「報」。
[7]
「得斗粟」:青本作「斗粟」。
[8]
「十餘金」:青本作「餘金」。
[9]
「大商告之婦,且曰」:二十四卷本作「商告婦曰」。「孤立」:青本作「獨立」。
[10]
「酷毒」:諸本作「梏毒」,今據《閻羅薨》改。「參」:青本、鑄本、趙抄本作「慘」。
[11]
「抓牀」:青本作「抓」。
[12]
「百餘」: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十餘」。
[13]
「則涕」:鑄本、趙抄本作「則啼」。
[14]
「父母」:鑄本作「父」。
[15]
「於」:青本作「與」。
[16]
「大商賣其舊宅,母得值」:趙抄本「商」作「商子」,並鑄本「舊」作「田」;二十四卷本「母」作「母子」。青本「母」作「嫂」。
[17]
道殣相望:〖吕註〗《左傳·昭三年》:「道殣相望。」註:「餓死爲殣。」
[18]
「煩」:二十卷本、青本作「繁」。
[19]
胡餅:〖吕註〗劉熙《釋名》:「胡餅,言以胡麻著上也。」
[20]
長舌婦:〖何註〗《詩·大雅》:「婦有長舌,維厲之階。」
[21]
「憾」:鑄本作「恨」。
[22]
誠慤:〖何註〗慤,謹也
[23]
婦言是聽:〖何註〗《書·泰誓》。
[24]
「教耳」:青本作「教」。
羅祖
羅祖,即墨人也,少貧縱[1]。族中應出一丁戍北邊,即以羅往。羅居邊數年,生一子。駐防守備雅厚遇之。會守備遷陝西參將,欲攜與俱去。羅乃托妻子於其友李某者,遂西。自此三年不得反。〔馮評〕三年中多少事在内。適參將欲致書北塞,羅乃自陳,請以便道省妻子。參將從之。羅至家,妻子無恙[2],良慰;然牀下有男子遺舄,心疑之。既而詣李申謝[3],李致酒殷勤。妻又道李恩義,羅感激不勝。明日,謂妻曰:「我往致主命,暮不能歸,勿伺也。」出門跨馬去[4],匿身近處,更定却歸。聞妻與李卧語,大怒,破扉。二人懼,膝行乞死。羅抽刀出,已復韜之[5]曰:「我始以汝爲人也,〔何評〕頓語。今若此[6],殺之污吾刀耳!與汝約:〔何評〕多此一折。妻子而受之,籍名亦而充之,馬匹器械具在。我逝矣。」〔馮評〕抽刀是壯士,放刀成佛祖,菩薩開口笑,壯士色如土。寄語牀笫人,恩義漫輕許。遂去。鄉人共聞於官。官笞李,李以實告[7],而事無驗見,莫可質憑;遠近搜羅,則絶匿名跡。官疑其因姦致殺,益械李及妻;逾年,並桎梏以死。乃驛送其子歸即墨。後石匣營有樵人入山,見一道士坐洞中[8],未嘗求食。衆以爲異,賫糧供之。或有識者,蓋即羅也。饋遺滿洞,羅終不食,意似厭囂,以故來者漸寡。積數年,洞外蓬蒿成林[9]。或潛窺之,則坐處不曾少移。又久之,見其出遊山上,就之已杳;往瞰洞中,則衣上塵蒙如故,益奇之。更數日而往,則玉柱下垂[10],坐化已久。土人爲之建廟;每三月間,香楮相屬於道。其子往,人皆呼以小羅祖,香税悉歸之[11]。今其後人猶歲一往,收税金焉。沂水劉宗玉〔馮評〕宗玉名琮。向予言甚詳[12]。予笑曰:「今世諸檀越,不求爲聖賢[13],但望成佛祖。請遍告之:若要立地成佛[14],須放下刀子去。」〔何評〕亦戲亦幻。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
[1]
「少貧縱」:青本作「少貧,喜豪縱」,鑄本「縱」作「總」。
[2]
「妻子」:二十四卷本作「見妻子」。
[3]
「諧李」:鑄本作「至李」。
[4]
「去」:鑄本作「而去」。
[5]
韜:〖何註〗韜,謂藏於鞘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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