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150部分在线阅读

[21]
騃：〖何註〗五駭切，痴也。
[22]
鑄本無「既如此」三字，「三日内」作「三日」。青本「居東」作「山東」，「此大」作「大」。
[23]
二三其德：〖何註〗《衛風·氓》之詩也。其詩曰：「女子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24]
「棄」：青本作「其」。「玉驚」：此用青本，他本「玉」作「甘」。
[25]
「下騎」：趙抄本作「騎下」。
[26]
「苦招」：鑄本作「招」。青本「去志」作「去意」，「待久」作「待」。「故促」：鑄本、趙抄本作「故連促」。
[27]
「妝甫」：趙抄本作「甫妝」。鑄本無「撫問夜來」四字。
[28]
「靦」：二十四卷本、趙抄本、青本作「覥」。「本非」：趙抄本作「非非」。
[29]
「戀戀者」：青本作「戀戀」。
[30]
「珏時」：異史本、鑄本、趙抄本作「時珏」。
[31]
「間慮」：鑄本作「間」。
[32]
「餓煞」：青本作「餓死」。「相戲」：鑄本作「爲戲」。
[33]
「即此」：鑄本、趙抄本作「云即此」，二十四卷本作「蓋謂此」。
[34]
「尤」：鑄本作「猶」。
[35]
青本「率家人」作「挈家」，「山上」作「上」；異史本、鑄本、趙抄本無「難」字。
[36]
「暇」：鑄本作「假」。
[37]
宜男：〖何註〗草，佩之生男。
[38]
趙抄本「唤與」作「與唤」，「藥末」作「末」。
[39]
鑄本「面色」作「面赤」。「後」作「日」。
[40]
「俄聞」：青本作「俄」。
[41]
「巖穴」：鑄本作「岸穴」。
[42]
「非柰」：鑄本、趙抄本作「非桃」。「柰」：康熙本、二十四卷本作「奈」，今用青本。
[43]
「近中」：青本作「途中」。
[44]
秦吉了：〖吕註〗《爾雅翼》：「秦中有吉了鳥，毛羽黑，有兩耳，如人耳而紅。」○《桂海虞衡志》：「秦吉了如鸚鵡，紺黑色，丹咮黄距，目下連，頂有深黄文，頂毛有縫，如人分髮。能人言，比鸚鵡尤慧。大抵鸚鵡如兒女，吉了聲則如丈夫。出邕州溪洞中。」《唐書》：「林邑出結遼鳥。」林邑，今占城，去邕欽州，但隔交趾，疑即吉了也。
[45]
「殆遍，似尋之」：青本作「尋之殆遍」。
[46]
「則早去」：鑄本作「而早出」。
[47]
「潛伏」：趙抄本作「伏」。「如何」：青本作「何如」。
[48]
「狸」：青本作「猫」。「固疑」：趙抄本、鑄本作「因疑」。
[49]
「」：異史本、鑄本、趙抄本作「把置」。「喙」：鑄本、趙抄本作「啄」。「室中」：鑄本作「中室」。
橘樹
陝西劉公爲興化令。有道士來獻盆樹，視之，則小橘，細裁如指，擯弗受。劉有幼女，時六七歲，適值初度，道士云：「此不足供大人清玩，聊祝女公子福壽耳。」乃受之。女一見不勝愛悦[1]，寘諸閨闥，朝夕護之，唯恐傷。劉任滿，橘盈把矣。是年初結實，簡裝將行，以橘重贅，謀棄去[2]。女抱樹嬌啼，家人紿之曰：「幾日而不復來[3]？」女信之，涕始止；又恐爲大力者負之而去[4]，立視家人移栽墀下乃行[5]。女歸，受莊氏聘。莊丙戌登進士，釋褐[6]，爲興化令[7]。夫人大喜。竊意十餘年，橘不復存，及至則樹已十圍[8]，實纍纍以千計。問之故役，皆云：「劉公去後，橘甚茂而不實，此其初結也。」更奇之。莊任三年，繁實不懈[9]；第四年，憔悴無少華。夫人曰：「君任此不久矣[10]。」至秋果解任。
異史氏曰：「橘其有夙緣於女與？何遇之巧也[11]！其實也似感恩，其不華也似傷離。物猶如此，而况於人乎[12]！」
〔何評〕獻橘表異，道士遊戲三昧耳。乃橘初實而劉女始去，橘再實而劉女復來，豈真爲女公子作祥瑞耶？何緣之巧也？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趙抄本）
[1]
「一見」：康熙本作「見之」，今據諸參校本改。
[2]
「棄去」：鑄本、趙抄本作「棄之」。
[3]
「幾日而不復來」：黄本作「幾日即復來」，青本作「暫去，且將復來。」
[4]
大力者負之而去：〖何註〗借用《莊子》藏舟於壑語也。
[5]
「立視」：康熙本作「立始視」，今據諸參校本删。
[6]
釋褐：〖何註〗褐，賤者之服，釋之則爲官也。齊高帝視少府虞玩之屐，断處以芒接，問：「何年著此？」曰：「釋褐時。」〖吕註〗揚雄《解嘲》：「或釋褐而傳。」○《宋史·選舉志》：「每春季，太學辟雍生悉公試，混取總五百七十三人；以四十七人爲上等，即推恩釋褐。」○《宋朝會典》：「興國二年，始賜吕蒙正等釋褐。狀元皆謝恩日賜。祥符中始及第日賜之。」○按：釋褐，謂釋布褐藍衣。
[7]
「興化」：鑄本作「興」。
[8]
「樹已」：鑄本、趙抄本作「橘已」。
[9]
「不懈」：青本、黄本作「不改」。
[10]
「任此」：趙抄本作「在此」。
[11]
「巧」：康熙本作「任巧」，今據衆參校本改。
[12]
物猶如此而况於人：〖何註〗《世説》：「桓温見兒時種柳已十圍，嘆曰：『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牛成章
牛成章，江西之布商也，娶鄭氏，生子女各一。牛三十三歲病死。子名忠，時方十二，女八九歲而已。母不能貞，貨産入囊，改醮而去。遺兩孤，難以存濟，〔但評〕如此不貞之婦，改醮之罪小，貨産棄孤之罪大。摘耳齕項，故鬼别有神奇。
有牛從嫂，年已六袠[1]，貧寡無歸，遂與居處[2]。數年，嫗死，家益替，而忠漸長，思繼父業而苦無貲。妹適毛姓。毛，富賈也，女哀婿假數十金付兄。兄從人適金陵，途中遇寇，資斧盡喪，飄蕩不能歸[3]。偶趨典肆，見主肆者絶類其父；出而潛察之，姓字皆符；駭異，不諭其故，惟日流連其傍，以窺意旨，而其人亦略不顧問。如此三日，覘其言笑舉止，真父無訛，即又不敢拜識；乃自陳於群小，求以同鄉之故，進身爲傭。立券已，主人視其里居、姓名[4]，似有所動，問所從來。忠泣訴父名。主人悵然若失，久之，問：「而母無恙乎？」忠又不敢謂父死，婉應曰：「我父六年前，經商不返[5]，母醮而去。幸有伯母撫育，不然，葬溝瀆久矣[6]。」主人慘然曰：「我即是汝父也。」於是握手悲哀。又導入參其後母。後母姬，年三十餘，無出，得忠喜，設宴寢門。牛終欷歔不樂，即欲一歸故里。妻慮肆中乏人，故止之，牛乃率子紀理肆務[7]，居之三月，乃以諸籍委子，趣裝西歸[8]。既别，忠實以父死告母[9]。姬乃大驚，言：「彼負販於此，曩所與交好者，留作當商；娶我已六年矣，何言死耶？」忠又細述之，相與疑念，不喻其由。逾一晝夜，而牛已返。攜一婦人[10]，頭如蓬葆[11]。忠視之，則其所生母也。牛摘耳頓駡：「何棄吾兒？」婦懾伏不敢少動。牛以口齕其項。〔馮評〕天下若多此靈鬼，再醮婦能無寒心？婦呼忠曰：「兒救吾！兒救吾！」忠大不忍，横身蔽鬲其間。牛猶忿怒，婦已不見。衆大驚[12]，相譁以鬼。旋視牛，顔色慘變，委衣於地，化爲黑氣，亦尋滅矣。母子駭嘆，舉衣冠而瘞之。忠席父業，富有萬金，後歸家問之，則嫁母於是日死，一家皆見牛成章云。
〔但評〕子已十二，又有産可以撫之，乃不貞他適；又復貨産入囊，棄兩孤於膜外，其死宜矣。獨怪牛已病殂，何又負販金陵而再成家室，六七年間，終恝然置家不問也？待子言而後知，豈主典肆者果非鬼乎？藉曰非也，又何以一晝夜而往還千里，攜婦而入，摘耳齕項，婦鬼滅而牛亦委衣爲黑氣也？然以千里之遥，數年之久，卒能正其棄兒之罪，轉恨天下之鬼不如牛！
〔何評〕足以警負心再醮者。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鑄本、趙抄本、異史本、青本、黄本、二十四卷本）
[1]
袠：〖吕註〗白居易詩：「已開第六袠，飽食仍安眠。」註：「十年爲一袠。」按：亦作秩。
[2]
「遂與」：鑄本作「送與」。
[3]
「飄蕩」：黄本作「飄泊」。
[4]
「真」：異史本作「直」。「姓名」：鑄本作「姓氏」。
[5]
「六年」：鑄本作「年」。
[6]
「久矣」：康熙本無「久」，今據諸參校本補。
[7]
「紀理」：青本、黄本作「經理」。
[8]
「趣」：鑄本作「取」。
[9]
「忠實」：趙抄本作「忠始」，黄本作「忠乃實」。
[10]
「婦人」：異史本、二十四卷本、趙抄本作「婦入」。
[11]
蓬葆：〖何註〗蓬，草名；葆，草盛貌。《漢書·燕刺王旦傳》：「頭如蓬葆，勤苦至矣。」〖吕註〗蓬，亂也；葆，草叢生貌。
[12]
「猶」：鑄本作「又」。「驚」：趙抄本作「駭」。
赤字[1]
順治乙未冬夜，天上赤字如火。其文云：「白苕代靖否復議朝冶馳[2]。」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二十四卷本、鑄本、異史本）
[1]
青系、趙抄本無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