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1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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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異史本作「治」。
青娥
霍桓，字匡九，晉人也。父官縣尉，早卒，遺生最幼，聰惠絶人，十一歲以神童入泮。〔馮評〕另提。
而母過於愛惜，禁不令出庭户，年十三尚不能辨伯叔甥舅焉[1]。同里有武評事[2]者，好道，入山不返；有女青娥，年十四，美異常倫，幼時竊讀父書，慕何仙姑[3]之爲人，〔馮評〕「何仙姑，何仙姑，人人説你有丈夫。」答之曰：「豈不聞是非終日有，不聽自然無。」見《粲花齋五種》。父既隱，立志不嫁。〔但評〕女慕道，立志不嫁，遂引出道士來。母無奈之。一日，生於門外瞥見之，童子雖無知，衹覺愛之極，而不能言；〔但評〕有鰥者自撫幼子，衹老僕司閽，司炊，禁子不令出户庭，目未經睹婦女也。一日，攜遊里巷，睹艷麗者，以問父，詭語之曰：「鬼也。」及歸，問：「兒今日之見何好？」對曰：「衹鬼好。」所謂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與「童子無知」二語暗合。直告母，使委禽焉。母知其不可，故難之，生鬱鬱不自得；母恐拂兒意，遂托往來者致意武，果不諧。生行思坐籌，無以爲計。會有一道士在門[4]，手握小鑱，長裁尺許。〔但評〕道士何來？其月老耶？其洞仙耶？乃授之鑱而教之穴牆耶？非此不能得女，非此不能愈母病，非此不能致長生。此天之所以報純孝，不可以常格律也。〔馮評〕即以此作朱繩、紅葉觀可也。道士評事友耶？否則何爲好事？生借閲一過，問：「將何用？’答云：「此劚[5]藥之具，物雖微[6]，堅石可入。」生未深信，道士即以斫牆上石，應手落如腐。生大異之，把玩不釋於手，道士笑曰：「公子愛之，即以奉贈。」生大喜，酬之以錢，不受而去。持歸，歷試磚石，略無隔閡，頓念穴牆則美人可見，而並不知其非法也。更定，逾垣而出[7]，直至武第，凡穴兩重垣，始達中庭。見小厢中，尚有燈火，伏窺之，則青娥卸晚妝矣；少頃，燭滅，寂無聲。穿墉入[8]，女已熟眠。輕解雙履，俏然登榻[9]；又恐女郎驚覺，必遭訶逐，遂潛伏綉衾之側[10]；略聞香息，心願竊慰。〔馮評〕十一歲孩子惜玉憐香如此，成人後定能向綺羅叢中做工夫者。而半夜經營，疲殆頗甚，少一合眸，不覺睡去。女醒，聞鼻氣休休；開目，見穴隙亮入，大駭，急起，暗摇婢醒，拔關輕出[11]，敲窗唤家人婦。共爇火操杖以往，則見一總角書生[12]，酣眠綉榻；〔馮評〕光景真好看。細審視，爲霍生；抁之始覺[13]，遽起，目灼灼如流星，似亦不大畏懼，但靦然不作一語。〔但評〕既近美人，則心志已遂，不知非法，何畏懼之有？惟靦然不作一語，乃童子羞惡之本真耳。衆指爲賊，恐呵之，始出涕曰：「我非賊，實以愛娘子故，願一近芳澤耳。」〔但評〕穴牆穿牖而不知非法，不知畏懼，至以賊呵之，乃始出涕而道實情。目以騃兒可也，目以神童亦可也。
衆又疑穴數重垣，非童子所能者。生出鑱以言其異[14]。共試之，駭絶，訝爲神授。將共告諸夫人，女俯首沉思，意似不以爲可。〔但評〕已中道士劫制之計。〔馮評〕雖真仙至此，情亦爲之動矣。或曰：「仙人絶情緣。’予謂釋迦、老子、吕祖、丘祖，皆天上之多情人也。巨姦大惡乃天下之無情人。衆窺知女意，因曰：「此子聲名門地，殊不辱玷。不如縱之使去，俾復求媒焉。〔但評〕衆人計議已在道士意中。
詰旦，假盗以告夫人，如何也[15]？」女不答，衆乃促生行。生索鑱。共笑曰：「騃兒童！猶不忘凶器耶？」生覷枕邊，有鳳釵一股，陰納袖中。已爲婢子所窺，急白之，女不言亦不怒。一媪拍頸曰：「莫道他騃。若小意念乖絶也[16]！」〔但評〕文筆玲瓏，巧不可言。○女固立志不嫁者也，「俯首沉思，意似不可」二句，藏多少議論，多少權衡。文有手寫本位而四面俱到者，此段寫生耶，寫女耶？即「若小意念乖絶」一語，而贊之於女不言亦不怒之後，此等靈妙處，吾急欲索解人。乃曳之，仍自竇中出。〔馮評〕可愛煞。既歸，不敢實告母，但囑母復媒致之。母不忍顯拒，惟遍託媒氏，急爲别覓良姻。青娥知之，中情皇急，陰使腹心者風示媪[17]。〔但評〕道士劫制法，其妙如此。媪悦，託媒往。會小婢漏洩前事，武夫人辱之，不勝恚憤；媒至，益觸其怒，以杖畫地，駡生並及其母。〔但評〕斥媒一節。事出意外，文亦頓挫生姿。媒懼，竄歸，具述其狀。生母亦怒曰：「不肖兒所爲[18]，我都夢夢[19]。何遂以無禮相加！當交股時，何不將蕩兒淫女一並殺却[20]？」〔但評〕又用返逼法，俱在道士計中。由是見其親屬，輒便披訴。女聞，愧欲死。武夫人大悔，而不能禁之使勿言也。女陰使人婉致生母，且矢之以不他，〔但評〕道士劫制法，其妙如此。其詞悲切。母感之，乃不復言，而論親之謀，亦遂輟矣。〔馮評〕頓住。會秦中歐公宰是邑，見生文，深器之，時召入内署，極意優寵。一日，問生：「婚乎？」答言：「未」。細詰之[21]，對曰：「夙與故武評事女小有盟約[22]，後以微嫌，遂致中寢。」問：「猶願之否[23]？」生靦然不言。公笑曰：「我當爲子成之。」即委縣尉、教諭，納幣於武[24]。夫人喜，婚乃定。逾歲，娶女歸。〔馮評〕文章要省即加倍省，要增即加倍增。不寫，則許多衹須一句，要寫，則一事必須數番。「娶女歸」三字，省法，人知者是收上，不知即以爲下段用處。女入門[25]，乃以鑱擲地曰：「此寇盗物，可將去！」生笑曰：「勿忘媒妁。」〔但評〕訝爲神授而留之，且任易釵以去，知緣之有定，而即以此爲媒妁也。使人風示，矢志不他，亦即勿忘媒妁之意也。年來佩之不去身，亦可知矣。入門擲地，其辭若有憾焉，其實乃深喜之。女曰「此寇盗物」。生曰「勿忘媒妁」。道士曰「匪寇昏媾」。珍佩之，恒不去身。〔但評〕一鑱也，女視之如寇盗，生視之如媒妁，道士視之，則先寇盗，後媒妁，既媒妁，又寇盗。以寇盗爲媒妁，以媒妁爲寇盗，鑱也，寇盗也，媒妁也，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女爲人温良寡默，一日三朝其母，餘惟閉門寂坐，不甚留心家務。母或以弔慶他往，則事事經紀，罔不井井。二年餘，生一子孟仙[26]，一切委之乳保，似亦不甚顧惜。又四五年，忽謂生曰：「歡愛之緣，於兹八載。今離長會短，可將奈何！」生驚問之，即已默默；盛妝拜母，返身入室，追而詰之，則仰眠榻上而氣絶矣。母子痛悼，購良材而葬之[27]。母已衰邁，每每抱子思母，如摧肺肝，由是遘疾[28]，遂憊不起。逆害飲食，但思魚羹，〔馮評〕生下。○補得完密。而近地無魚，百里外始可購致。時厮騎皆被差遣，生性純孝[29]，急不可待，懷貲獨往，晝夜無停趾。返至山中，日已沉冥，兩足跛踦，步不能咫。後一叟至，〔但評〕叟即道士也，知母得病之由，導之使再用其鑱耳。〔馮評〕前一道士，此一叟，仙人耶？何强與人家兒女子事？問曰：「足得毋泡乎[30]？」生唯唯。叟便曳坐路隅，〔但評〕叟又來多事，殆亦不忘凶器矣。敲石取火，以紙裹藥末，熏生兩足訖，試使行。不惟痛止，兼益矯健，感極申謝。叟問：「何事汲汲？」答以母病，因歷道所由。叟問：「何不另娶？」答云：「未得佳者。」叟遥指山村曰：「此處有一佳人，倘能從我去，僕當爲君作伐。」〔但評〕此佳人承君作伐久矣。
生辭以母病待魚，姑不遑暇。〔但評〕示以佳人，辭以母病，生時時有母在心，道士亦時時有生在心矣。青娥行踪雖詭，其焉能逃？叟乃拱手，約以異日：「入村但問老王。」〔馮評〕「老王」二字後又不見下落，故作此滉漾之筆。乃别而去。生歸，烹魚獻母，母略進[31]，數日尋瘳，乃命僕馬往尋叟，至舊處，迷村所在。周張[32]逾時[33]，夕暾[34]漸墜；山谷甚雜，又不可以極望，乃與僕分上山頭[35]，以瞻里落；而山徑崎嶇[36]，不可復騎[37]，跋履而上，昧色籠煙矣；蹀躞四望，更無村落。方將下山，而歸路已迷[38]，心中燥火如燒。荒竄間，冥墮絶壁，幸數尺下有一綫荒臺，墜卧其上。〔但評〕此中有老王在。闊僅容身，下視黑不見底，懼極，不敢少動；又幸崖邊皆生小樹，約體如欄。定移時[39]，見足傍有小洞口；〔馮評〕此處尚不用鑱。心竊喜，以背着石，螬[40]行而入，意稍穩，冀天明可以呼救。少頃，深處有光如星點，漸近之，約二三里許[41]，忽睹廊舍，並無缸[42]燭，而光明若晝。一麗人自房中出，視之，則青娥也[43]。見生，驚曰：「郎何能來？」〔但評〕老王指引來。○尋叟迷村，冥墮絶壁，處處驚心駭汗，却步步有老王在前指引；不然，荒臺一綫，何以小樹如欄？而足傍洞口何來？深處點光何來？廊舍何來？麗人何來？宜青娥見之而來驚曰：「郎何能來」也。生不暇陳，〔但評〕「生不暇陳」一句，固是相見時真情景，然亦是彌縫之筆。何也？女問生何能來，生不能説我自能來，又不能説老王引我來也。一筆撇開，極爲巧便。把袪嗚惻[44]。女勸止之，問母及兒，生悉述苦况，女亦慘然。生曰：「卿死年餘，此得無冥間耶？」女曰：「非也，此乃仙府。曩實非死[45]，所瘞，一竹杖耳。郎今來，仙緣有分也。」因導令朝父，則一修髯丈夫，坐堂上。生趨拜，女白：「霍郎來。」翁驚起，握手略道平素，曰：「婿來大好，分當留此。」生辭以母望，不能久留。〔但評〕女曰：「郎來仙緣有分。」翁曰：「婿來分當留此。」生辭以母望，不肯久留。可知不能爲孝子仁人，如何成仙作佛？翁曰：「我亦知之。但遲三數日，即亦何傷。」乃餌以肴酒，即令婢設榻於西堂，施錦裀焉。生既退，約女同寢[46]，女却之曰：「此何處，可容狎褻？」生捉臂不捨。窗外婢子笑聲嗤然，女益慚。方争拒間，翁入，叱曰：「俗骨污吾洞府！宜即去！」生素負氣，愧不可忍[47]，作色曰：「兒女之情人所不免，長者何當窺伺[48]？我無難，即去。〔但評〕對翁語雖然負氣，却是堂堂之鼓，正正之旗。但令女須便將隨[49]。」翁無辭，招女隨之，啟後户送之；賺生離門，父子闔扉去。回頭則峭壁巉巖[50]，無少隙縫。隻影煢煢，罔所歸適，視天上[51]，斜月高揭，星斗已稀；悵悵良久，悲已而恨，面壁叫號，迄無應者；憤極，腰中出鑱，〔馮評〕又有用他處。○觀者要記得「珍佩不去身」一句，此文家暗中針綫，知前此伏筆之妙。鑿石攻進，且攻且駡[52]。〔但評〕此鑱前是强劫，今是歪纏。○出恒佩之鑱，鑿開峭壁，媒妁之功，比前次愈奇愈大。瞬息洞入三四尺許，隱隱聞人語曰：「孽障哉！」生奮力鑿益急，忽洞底豁開二扉，推娥出曰[53]：「可去，可去！」壁即復合。女怨曰：「既愛我爲婦，豈有待丈人如此者？〔但評〕不如此侍丈人，又焉能得卿爲婦？是何處老道士，授汝凶器，將人纏混欲死！」〔但評〕衹知道士授凶器，却不道是何處老王作汝向導，將人纏混欲死。生得女，意願已慰，不復置辨，但憂路險難歸。女折兩枝，各跨其一，即化爲馬，行且駛，俄頃至家。時失生已七日矣。初，生之與僕相失也，覓之不得，歸而告母。母遣人窮搜山谷，並無踪緒。正憂惶無所，聞子歸[54]，歡喜承迎；舉首見婦，幾駭絶。生略述之，母益忻慰。女以形跡詭異，慮駭物聽，求母播遷[55]，母從之。異郡有别業，刻期徙往，人莫之知。偕居十八年，生一女，適同邑李氏。後母壽終，女謂生曰：「吾家茅田中，有雉抱八卵[56]，其地可葬。汝父子扶櫬歸窆。兒已成立，宜即留守廬墓，無庸復來。」生從其言，葬後自返。月餘，孟仙往省之，而父母俱杳。問之老奴，則云赴葬未還。心知其異，浩嘆而已。孟仙文名甚譟，而困於場屋，四旬不售。後以拔貢入北闈，遇同號生，年可十七八，神采俊逸，愛之。視其卷，註：「順天廪生霍仲仙。」瞪目大駭，因自道姓名。仲仙亦異之，便問鄉貫[57]，孟悉告之。仲仙喜曰：「弟赴都時，父囑文場中如逢山右霍姓者，吾族也，宜與款接[58]，今果然矣。顧何以名字相同如此？」孟仙因詰高、曾，並嚴、慈姓諱，已而驚曰：「是我父母也！」仲仙疑年齒之不類。孟仙曰：「我父母皆仙人[59]，何可以貌信其年歲乎？」因述往跡，仲仙始信。〔馮評〕予少讀此，即議此段文有漏筆，謂仲仙從何處生出？前父母俱杳，赴葬未還，又未伏一筆，豈匡九與青娥忽又同到順天，夫婦生子命名仲仙耶？前處未伏，此處便爲蛇足，添設無情致矣。文有藏筆，此非其例，即云事本非真，亦須捏合有理。場後不暇休息，命駕同歸。才到門，家人迎告，是夜失太翁及夫人所在。兩人大驚。仲仙入而詢諸婦，婦言：「昨夕尚共杯酌[60]，母謂：『汝夫婦少不更事，明日大哥來，吾無慮矣。』早旦入室，則闃無人矣。」兄弟聞之，頓足悲哀。仲仙猶欲追覓，孟仙以爲無益，乃止。是科仲領鄉薦[61]。以晉中祖墓所在，從兄而歸。猶冀父母尚居人間，隨在探訪，而終無踪跡矣[62]。
異史氏曰：「鑽穴眠榻，其意則癡；鑿壁駡翁[63]，其行則狂。仙人之撮合之者，惟欲以長生報其孝耳。然既混跡人間，狎生子女，則居而終焉，亦何不可？乃三十年而屢棄其子，抑獨何哉？異已！」
〔但評〕此篇寫孝子之報，由良緣而得仙緣，分外出奇生色。
〔何評〕人貴有仙骨，尤貴有仙緣；前之道士，後之老叟，皆是物也。青娥曰：「郎今來，仙緣有分也。」仙乎仙乎！曷不令我聞此言乎？
〔方評〕神童孝子，終列上仙。不識匡九幾生修到，而丹藥符録不與焉。○又曰歙邑程廷瓚，亦神童，亦孝子。生未匝月即失恃。三歲能誦千言，五歲能屬對。每伴父占畋眠，輒殷殷問母之音容遺行，其天性然也。一日祖心齋公具衣冠，坐待箵輿。瓚曰：「何爲？」公曰：「出門。試對之。」應聲曰：「入閣。」公曰：「汝且入塾，用心讀書。」又應聲曰：「竭力負米。」公囅然曰：「此子功名行誼，當亢吾宗。」乃九歲以痘症，遂登仙籍，視匡九不啻迥隔雲泥。可哀也夫！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青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趙抄本）
[1]
「十三」：青本作「十三歲」。「伯叔」：鑄本作「叔伯」。
[2]
評事：〖吕註〗《唐書·職官志》：「大理寺有評事十二人，掌出使推核。」
[3]
何仙姑：〖吕註〗《續仙傳》：「何仙姑，零陵市人女也。纯陽以一桃與之，僅食其半，自是不飢，頗能談休咎。老而尸解。」○按：趙道一《仙鑒録》云：「純陽所度者，乃趙姑名何者也。有仙姑姓何者，開元中羽化去，合在純陽前。」△按：何仙姑事見《續道藏·吕祖志》等書。
[4]
「來者」：鑄本作「來」。「在門」：趙抄本作「在門外」。
[5]
劚：〖何註〗珠玉切。《爾雅註》：「鋤屬，剜藥器也。」
[6]
上八字：青本無「此」，二十四卷本「微」作「小」。
[7]
此上二十三字：鑄本「美人」作「美」，無「並」字；趙抄本「逾」作「遂逾」；青本「出」作「去」。
[8]
「墉」：但本作「牖」。
[9]
「俏」：青本、鑄本作「悄」。
[10]
「衾」：鑄本作「被」。
[11]
「暗摇婢醒，拔關輕出」：鑄本作「暗中醒拔閨輕出」。
[12]
「則見」：青本作「見」。
[13]
「審視」：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二十四卷本作「審識」。「抁」：青本作「推」。
[14]
「一近」：趙抄本作「以近」。「其異」：鑄本作「異」。
[15]
「地」：鑄本、趙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第」。「何也」：二十四卷本作「何」。
[16]
「若小」：鑄本作「若」。
[17]
「腹心者」：青本作「腹心」。康熙本作「腹中者」，今據參校本改。
[18]
「不肖兒」：二十四卷本作「不肖」。
[19]
夢夢：〖何註〗不明也。〖吕註〗《詩·小雅》：「視天夢夢。」
[20]
「淫女」：青本作「淫婦」。
[21]
二十四卷本「未」作「尚未」，「細詰」作「詰」。
[22]
「女小」：青本作「小女」。
[23]
「猶願」：鑄本作「有願」。
[24]
「武」：二十四卷本作「武夫人」。
[25]
「娶女歸」：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娶歸」。「女入」：青本作「入」。
[26]
「二年餘」：鑄本作「年餘」。「生一子」：青本作「女生一子」。
[27]
「室」：康熙本作「户」。「氣絶」：趙抄本作「已絶」。「良材」：青本作「材」。
[28]
「遘疾」：鑄本作「遘病」。
[29]
「無魚」：鑄本、趙抄本作「則無」。異史本無「性」字。
[30]
「泡」：鑄本作「胞」。
[31]
「母略進」：青本作「略進」。
[32]
周張：青本，趙抄本均作「周章」。〖吕註〗《楚辭》：「龍駕兮帝服，聊翱遊兮周章。」
[33]
「周張」：趙抄本、青本作「周章」。二十四卷本「周張」作「惆悵」，「逾」作「移」。
[34]
暾：〖何註〗音炖，日始出貌。此謂日之將落，如初出時之高下也。
[35]
「分上」：鑄本作「上」。
[36]
崎嶇：〖何註〗山險不平也。
[37]
「山徑」：青本作「山路」。「不可」：鑄本、趙抄本作「苦不可」。
[38]
「路」：青本作「途」。
[39]
「崖」：鑄本作「岸」。「定移時」：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移時」。
[40]
螬：〖何註〗蠐螬也。《本草》：「大如足大指，以背滚行。」
[41]
「二三」：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三四」。
[42]
缸：〖何註〗音江，鐙之受膏油者。△按：缸音岡。
[43]
「則青娥也」：青本作「青娥也」。
[44]
「把袪」：青本作「把手」，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抱袪」。
[45]
「曩實」：鑄本、異史本、趙抄本作「曩時」。
[46]
「約女同寢」：青本「約」作「曳」，鑄本、異史本、趙抄本「同」下有「榻」字。
[47]
「不可」：鑄本、趙抄本作「不能」。
[48]
「窺伺」：鑄本作「伺」。
[49]
「將隨」：鑄本、趙抄本作「將去」。
[50]
「後户」：康熙本無「户」，於「後」右下補「門」字。今用諸參校本。「回頭則」：鑄本作「回首」。異史本、趙抄本作「回頭」。
[51]
「視」：趙抄本作「仰視」。
[52]
「且攻且駡」：鑄本無。
[53]
此上十一字：青本無「忽」字；康熙本「二」作「三」，今據諸參校本改。「娥出」：二十四卷本作「青娥出」。
[54]
「無所」：二十四卷本、趙抄本作「無間」，鑄本作「所」。「子歸」：異史本、二十四卷本、趙抄本、鑄本作「自子歸」。
[55]
「求母」：鑄本作「求即」。
[56]
「有雉」：二十四卷本作「雉」。
[57]
鄉貫：〖吕註〗《唐書·選舉志》：「自今一委有司以鄉貫三代名諱送吕書門下。」按：貫，鄉籍也。
[58]
「孟悉告」：二十四卷本作「孟仙悉告」。「款」：趙抄本作「凝」。
[59]
「我父母」：鑄本作「父母」。
[60]
「杯酌」：鑄本、趙抄本作「杯酒」。
[61]
「仲領」：二十四卷本作「仲仙領」。
[62]
「居人間」：鑄本作「在人間」。「踪跡」：趙抄本作「跡踪」。
[63]
「駡翁」：二十四卷本作「駡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