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17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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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乙[1]
邑西某乙,故梁上君子也。其妻深以爲懼,屢勸止之,乙遂翻然自改。居二三年,貧窶不能自堪,思欲一作馮婦而後已之,乃託貿易,就善卜者問何往之善。術者占曰[2]:「東南吉,利小人,不利君子。」兆隱與心合,竊喜,遂南行,抵蘇、松間,日遊村郭。凡數月,偶入一寺,見牆隅堆石子二三枚,心知其異,亦以一石投之。〔何評〕識竅。徑趨龕後卧。日既暮,寺中聚語,似有十餘人。忽一人數石,訝其多,因共搜龕後[3],得乙,問:「投石者汝耶?」乙諾。詰里居、姓名,乙詭對之。乃授以兵,率與共去。至一巨第,出軟梯,争逾垣入。以乙遠至,逕不熟,俾伏牆外,司傳遞、守囊橐焉。少頃,擲一裹下;又少頃,縋一箧下。乙舉篋,知有物,乃破箧,以手揣取,凡沉重物,悉内一囊,負之疾走[4],竟取道歸。由此建樓閣、買良田,爲子納粟。邑令匾其門曰「善士」[5]。〔但評〕先作馮婦,而扁其門曰「善」士,在有意無意之間。後大案發,羣寇悉獲;惟乙無名籍,莫可查詰,得免。事寢既久,乙醉後時自述之。
曹有大寇某,得重貲歸,肆然安寢。有二三小盗,逾垣入;捉之,索金。某不與;箠灼[6]並施,罄所有,乃去。某向人曰:「吾不知炮烙之苦如此!」遂深恨盗,投充馬捕,捕邑寇殆盡。獲曩寇,亦以所施者施之。
【校記】(底本:異史本
參校本:青本、二十四卷本)
[1]
鑄本有目無文。青本此篇三則,第三則末云:「因類《申氏》,故附之」。
[2]
「已之」:青本作「已」。二十四卷本「窶」作「屢」。「問何往之善」作「以决趨向」,「占曰」作「曰」。
[3]
「凡」: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幾」。「共搜」:二十四卷本作「共搜之」。
[4]
異史本「沉重」作「沉者」,「疾走」作「即走」,今據參校本改。
[5]
「邑令」:二十四卷本作「邑」。
[6]
箠灼:〖何註〗箠,打也;灼,燒也。
霍女
朱大興,彰德人,家富有而吝嗇已甚,〔何評〕二合。非兒女婚嫁坐無賓,厨無肉。然佻達喜漁色,色所在,冗費不惜[1],〔但評〕幸有此一長,不然何以敗。〔馮評〕病根在此。〔何評〕淫吝二事,病根。每夜逾垣過村,從蕩婦眠。一夜,遇少婦獨行,知爲亡者,强脇之,引與俱歸。燭之,美絶。自言「霍氏」。細致研詰,女不悦曰:「既加收齒,何必復盤察[2]!如恐相累,不如早去。」朱不敢問,〔但評〕敢問其不敢,何也?留與寢處。顧女不能安粗糲,又厭見肉臛[3],必燕窩[4]或鷄心、魚肚白作羹湯,始能饜飽[5]。朱無奈,竭力奉之。〔但評〕公無奈何,公將奈何!又善病,自言日須參湯一碗[6]。朱初不肯,女呻吟垂絶;不得已,〔但評〕此不得已是真。投之,病若失。遂以爲常。女衣必錦綉,數日即厭其故。〔馮評〕寫破其吝,逼真。如是月餘,計所費不貲,朱漸不供。女啜泣不食,欲復去。朱懼,又委曲順承之[7]。〔但評〕卻是真懼。每苦悶,輒令十數日一招優伶[8]爲戲。戲時,朱設凳簾外,抱兒坐觀之。女亦無喜容[9],數相誚駡,〔但評〕有綵無觴,真宜誚駡。朱亦不甚分解。居二年,家漸落,〔但評〕家雖中落,亦不過坐無賓、厨無肉耳,於彼何損焉。向女婉言,求少貶[10],女許之;用度皆損其半,久之,仍不給,女不得已[11],〔但評〕此不得已是假。以肉糜[12]相安;又漸而不珍亦御矣。朱竊喜。忽一夜,啟後閣亡去[13]。〔但評〕功成身退。朱怊悵若失,遍訪之,乃知在鄰村何氏家。何,大姓,世胄也,豪縱好客,燈火達旦。忽有麗人半夜入閨闥[14],詰之,則朱家之逃妾也。朱爲人,何素藐之;又悦女美,遂竟納焉[15]。綢繆數日,益惑之,窮極奢欲,供奉一如朱。朱得耗,坐索之,何殊不爲意。朱質於官,官以其姓名來歷都不分曉[16],〔但評〕不敢問,如何分曉?置不理;朱貨産行賕,乃準拘質。女謂何曰:「妾在朱家,亦非采禮媒定者[17],胡畏之?」何喜,將與質成[18]。座客顧生獨云不可,謂:「收納逋逃[19],已干國紀;况此女入門,日費無度,即千金之家,何能久也?」〔何評〕特識。何大悟,〔但評〕何之大悟,以其既不吝嗇,而邪亦未到十分,所以可救。罷訟,以女歸朱。過一二日,女又逃。有黄生者,故貧士,無偶,女叩扉入,自言所來。黄懷刑自愛,艷麗忽投,驚懼不知所爲,固卻之。女不去,應對間嬌婉[20]無那[21],黄心動,留之,而慮其不能安貧。女早起,躬操家苦,劬勞過舊室焉[22]。〔但評〕此固服參湯衣錦綉,而恒招優伶爲戲者,一到秀才家,便能安貧,躬操勞苦,到底秀才便宜。黄爲人藴藉瀟灑,工於内媚,因恨相得晚;止恐風聲露洩[23],爲歡不久。而朱自訟後家益貧,又度女終不能安,遂置不究。女從黄數歲,親愛綦篤[24]。一日,忽欲歸寧,要黄御送之,黄曰:「向言無家,何前後之舛?」曰:「曩漫言之。妾鎮江人,昔從蕩子,流落江湖,遂至於此。妾家亦頗裕[25],君竭貲而往,必無相虧。」黄從其言,賃輿同去。至揚州境,泊舟江際。女適憑窗,有巨商子過,驚其艷,反舟綴之,而黄不知也。女忽曰:「君家綦貧,今有一療貧之方[26],不知能從否?」黄詰之。女曰:「妾相從數年,未能爲君育男女,亦一不了事。妾雖陋,幸未老耄,有能以千金相贈者,便鬻妾去,此中妻室、田廬皆備焉。此計如何?」黄失色,不知何因[27]。女笑曰:「君勿急,天下固多佳人,誰肯以千金買妾者。其戲言於外,以覘其有無[28]。賣不賣固自在君耳。」黄不肯,女自與榜人婦言之[29],婦目黄,黄漫應焉。婦去無幾,返言:「鄰舟有商人子,願出八百。」黄故摇首以難之[30]。未幾復來,便言:「如命,即請過船交兑。」黄微哂。女曰:「教渠姑待,我囑黄郎,即令去。」女謂黄曰:「妾日以千金之軀[31]事君,今始知耶[32]。」黄問:「以何詞遣之?」女曰:「請即往署券,去不去固自在我耳。」〔但評〕賣不賣固自在君,賣而不賣則在我,去不去固曰在我,去而不去仍在君。其實賣而不賣,去而不去,不在君亦不在我,在商人子也。何也?彼已反舟綴我矣,焉得不賣,又焉得賣,焉得不去,又焉得去。黄不可,女逼促之,黄不得已詣焉,立刻兑付。黄令封誌之,曰:「結髪之情,遂以貧故,遽相割捨[33]。倘室人必不肯從,仍以原金璧趙[34]。」方運金至舟,則見女從榜人婦,從船尾已登商舟[35],〔但評〕去不去,固自在我耳。遥顧作别,並無悽戀。黄驚魂離舍,嗌不能言。俄商舟解纜,去如箭激。黄大號,欲追之[36]。榜人不從,開舟南渡矣。瞬息達鎮江,運貲上岸,榜人急解舟去[37]。黄守裝悶坐,無所適歸,望江水之滔滔,如萬鏑之叢體。方掩泣間,忽聞嬌聲,呼:「黄郎——」愕然四顧,則女已在前途,喜極,負裝從之,問:「卿何遽得來?」女笑曰:「再遲數刻,則君有疑心矣。」〔但評〕來不來,固自在我耳。黄乃疑其非常人[38],固詰其情,女笑曰:「妾生平於吝者則破之,於邪者則誑之也。〔但評〕所行真快人心。然干卿何事,而必舍己身以破吝人,自數易其主也?○中間點醒,收束前文。若實與君謀,君必不肯,何處可致千金者?錯囊充牣,而合浦珠還,〔但評〕錯囊充牣,破之無傷;合浦珠還,誑之太刻。君幸足矣,窮問何爲?」乃僱役荷裝[39],相將俱去。至水門内,一宅南向,逕入。俄而翁媪男婦,紛出相迎,皆曰:「黄郎來也!」黄入參公姥。有兩少年揖坐與語,是女兄弟大郎、三郎也。筵間味無多品,玉柈四枚,方几已滿。鷄蟹鵝魚,皆臠切爲個。少年以巨碗行酒,談吐豪放。已而導入别院[40],俾夫婦同處。衾枕滑軟,而牀則以熟革代棕藤焉。日有婢媪饋致三餐。女或時竟日不至,黄獨居,頗覺悶苦[41],屢言歸,女固止之。一日,謂黄曰:「今爲君謀:請買一人,爲子嗣計。然買婢媵則價奢,當偽爲妾也兄者,使父與論昏,良家子不難致。」黄不可,女弗聽。有張貢士之女新寡,議聘金百緡,女强爲娶之。新婦小名阿美,亦頗婉妙,女嫂呼之。黄瑟踧不自安[42],而女殊坦坦[43]。他日,謂黄曰:「妾將與大姊至南海一省阿姨,月餘可返,請夫婦安居。」遂去。〔但評〕爲其未能育男女,而代爲論婚良家,情則厚矣。乃阿美入門,即託南海之避,而自此絶跡。由前而論,何仇於朱而德於黄?由黄而言,似厚於始而恝於終。然而謂之曰良家子而百緡聘之,以嫂呼之,蓋早已計及於公私之分,先奉身以退,而得所以善置之。其用情周至如此。夫妻獨居一院,按時給飲食,亦甚隆備。然自入門後,曾無一人復至其室[44],每晨,阿美入覲媪,一兩言輒退。娣姒[45]在旁,惟相視一笑,即留連久坐[46],亦不款曲。黄見翁,亦如之。偶值諸郎聚語,黄至,即都寂然[47]。黄疑悶莫可告語,阿美覺之,詰曰:「君既與諸郎伯仲,何以月來都如生客?」黄倉猝不能致對[48],吃吃而言曰:「我十年於外,今始歸耳。」美又細審翁姑閥閲,及妯娌[49]里居。黄大窘,不能復隱,底裏盡露[50]。女泣曰:「妾家雖貧,無作賤媵者,無怪諸宛若鄙不齒數矣!」黄惶怖失守,莫知籌計,惟長跽而前,一聽女命[51]。美收涕挽之,轉請所處,黄曰:「僕何敢他謀,計惟孑身自去耳。」女曰:「既嫁復歸,於情何忍?渠雖先從,私也;妾雖後至,公也。不如姑俟其歸,問彼既出此謀,將何以置妾也?」居數月,女竟不返。一夜,聞客舍喧飲。黄潛往窺之,見二客戎裝上坐:一人裹豹皮巾,凛若天神;東首一人,以虎頭革作兜牟[52],虎口銜額,鼻耳悉具焉。〔馮評〕叙此,斷於前後血脈無關。驚異而返,以告阿美,竟莫測霍父子何人。〔但評〕莫測其女,何能測其父兄。夫妻疑懼[53],謀欲僦寓他所,又恐生其猜度。黄曰:「實告卿:即南海人還,折證已定,僕亦不能家此也。今欲攜卿去,又恐尊大人别有異言,不如姑别,二年中當復至。卿能待,待之;如他適者[54],亦自任也。」阿美欲告父母而從之,黄不可。阿美流涕,要以信誓,乃别而歸。黄入辭翁姑[55],時諸郎皆他出,翁挽留以待其歸,黄不聽而行。登舟凄然,形神喪失。至瓜州[56],忽回首見片帆來,駛如飛,漸近,則船頭按劍而坐者,霍大郎也。遥謂曰:「君欲遄返,胡再不謀?遺夫人去,〔但評〕其兄稱爲夫人,可知出此謀時,已舉家計及之矣。二三年,誰復能相待也[57]?」言次舟已逼近。阿美自舟中出,大郎挽登黄舟,跳身逕去。先是,阿美既歸,方向父母泣訴,忽大郎將輿登門,按劍相脇,逼女風走。一家慴息,莫敢遮問。女述其狀,黄不解何意,而得美良喜,開舟遂發。至家,出貲營業,頗稱富有。阿美懸念父母[58],欲黄一往探之,又恐以霍女來,嫡庶復有參差。居無何,張翁訪至,見屋宇修整,心頗慰,謂女曰:「汝出門後,遂詣霍家探問[59],見門户已扃,第主亦不之知,半年竟無消息。汝母日夜零涕,謂被姦人賺去,不知流離何所。今幸無恙耶?」黄實告以情,因相猜爲神[60]。後阿美生子,取名仙賜。〔但評〕以「仙賜」命名,不忘其所自也。束釧内金,仙又豈能忘情哉。至十餘歲,母遣詣鎮江,至揚州界,休於旅舍[61],從者皆出。有女子來,挽兒入他室,下簾,抱諸膝上,笑問:「何名?」兒告之,問:「取名何義?」答云:「不知。」女言[62]:「歸問汝父當自知。」乃爲挽髻,自摘髻上花代簪之;出金釧束腕上,又以黄金内袖[63],曰:「將去買書讀。」兒問其誰,曰:「兒不知更有一母耶?歸告汝父:朱大興死無棺木,當助之,勿忘也。」〔但評〕知其死無棺木,而諄囑助之,猶是婦人之仁。老僕歸舍,失少主;尋至他室,聞與人語,窺之,則故主母。簾外微嗽,將有咨白,女推兒榻上,恍惚已杳。問之舍主,並無知者。數日,自鎮江歸,語黄,又出所贈。黄感嘆不已,及詢朱,則死裁三日,露尸未葬,厚恤之。
異史氏曰:「女其仙耶?三易其主不爲貞,然爲吝者破其慳,爲淫者速其蕩,女非無心者也[64]。然破之則不必其憐之矣,貪淫鄙吝之骨,溝壑何惜焉?」
〔但評〕衹是「吝則破之,邪則誑之」兩語爲一篇主腦,而叙次描摹,皆極精致。
〔何評〕其兄弟似俠,其二客似神,竟此女直是狐耳。細閲前後自知。
【校記】(底本:異史本
參校本:青本、二十四卷本、鑄本、黄本)
[1]
「婚嫁」:鑄本作「婚」。「冗」:二十四卷本作「沉」。
[2]
「何必」:異史本作「何足」,二十四卷本作「何」。今據青本、黄本、鑄本改。
[3]
臛:〖何註〗火酷切,肉羹也。又《楚辭》註:「有菜曰羹,無菜曰臛。」
[4]
燕窩:〖吕註〗周櫟園《閩小記》:「燕窩菜竟不别是何物,漳海邊已有之。蓋海燕所築,銜之飛渡海中,翮力倦,則置諸海面,浮之若杯,身坐其中;久之,復銜以飛。海風吹泊山澳,海人得之以貨。大奇,大奇!又見《瓦釜漫記》。余在漳南,詢之海上人,皆云燕銜小魚,黏之於石,久而成窩。據前言,則當名燕舟。據海上人言,亦可名燕室矣。有烏、白、紅三色,烏色品最下,紅色最難得;白色能愈痰疾,紅色有益小兒痘疹。南人但呼曰燕窩,北人加『菜』字。」○又,王仲威《暑窗臆説》:「燕窩名金絲。海商云海際沙洲生蠶螺,臂有兩肋,堅潔而白;海燕啄食之,肉化而肋不化,並津液吐出,結爲小窩,銜飛渡海,倦則棲其上。海人依時得之以貨,紫色者尤佳。」
[5]
「或鷄心」:鑄本作「鷄心」。「饜飽」:二十四卷本作「飫飽」。
[6]
「自言日須」:鑄本作「日須」。
[7]
此上二十六字:但本、圖本「計所」作「因用」。鑄本「計所」作「計」。「順承」作「承順」。「欲復」:青本、黄本、二十四卷本作「但求復」,鑄本作「求」。
[8]
優伶:〖何註〗音憂零,梨園子弟也。
[9]
「女亦無喜容」:青本、黄本、二十四卷本作「女以無客」。
[10]
「少貶」:鑄本作「少减」。
[11]
「不得已」:鑄本作「亦」。
[12]
肉糜:〖何註〗糜音麋,粥也。晋惠帝時民饑,帝曰:「何不食肉糜?」
[13]
「後閣」:鑄本作「後扉」,黄本作「後關」。
[14]
「入閨闥」:青本、黄本作「入閨」。
[15]
「遂竟」:鑄本作「竟」。
[16]
「都不分曉」:鑄本作「不明」。
[17]
「亦非」:鑄本作「原非」。
[18]
質成:〖何註〗質正成平也。《括地志》:「虞芮之君争田而相與朝周。入其境,見耕者讓畔,行者讓路,乃相讓,以所争地爲閑田而退。」
[19]
「獨云不可,謂」:鑄本作「諫曰」。
[20]
嬈婉:〖何註〗嬈音饒。嬌嬈,妍美貌。婉音盌。美也。
[21]
此上三十八字:鑄本作「叩扉入,自言所來。黄見艷麗忽投,驚懼不知所爲。黄素懷刑,固卻之,女不去。應對間,嬌婉無那」;「嬌婉」:青本、黄本作「嬈婉」。
[22]
「舊室焉」:青本、黄本作「舊室」。
[23]
二十四卷本「因恨」作「恨」,鑄本「得晚」作「得之晚」,「露洩」作「漏洩」。
[24]
「綦篤」:青本、黄本、鑄本作「甚篤」。
[25]
「亦頗裕」:鑄本作「頗裕」。
[26]
鑄本「之方」作「之法」。青本、黄本「綦貧」作「甚貧」。
[27]
此上十二字:鑄本和「此計如何?黄失色,不知何故」;「如何」:二十四卷本作「如何也」,青本、黄本作「何如也」。
[28]
「其有」:二十四卷本作「有」。
[29]
「黄不肯」:青本、黄本無。
[30]
「首」:青本、黄本作「手」。
[31]
千金之軀:〖吕註〗鮑照詩:「長袖紛紛徒競世,非我昔時千金軀。」
[32]
二十四卷本「之軀」作「軀」。「知耶」:青本、黄本作「知也」。
[33]
「結髪之情,遂以貧故,遽相割捨」:青本、黄本無「結髪之情」四字;鑄本作「遂以貧故,竟果如此遽相割捨」。
[34]
璧趙:〖吕註〗《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趙惠文王時,得楚和氏璧。秦昭王聞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請易壁。趙王求人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召見,相如曰:『臣願奉璧往,使城入趙而璧留秦;城不入,臣請完璧歸趙。』趙王於是遣相如奉璧西入秦。相如度秦王决負約不償城,乃使其從者衣褐懷璧從徑道亡,歸璧於趙。」
[35]
此上十一字:鑄本作「榜人婦從船尾登商舟」;二十四卷本「船尾」作「舟尾」。「女從」: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作「女已從」,今據青本、黄本刪。
[36]
「追」:鑄本、青本、黄本作「追傍」。
[37]
「急解舟去」:黄本作「解舟而去」。
[38]
「非常人」:青本、黄本、鑄本作「非常」。
[39]
「錯」:黄本、作「借」,青本作「惜」。「荷裝」:鑄本作「荷囊」。
[40]
「導入」:二十四卷本作「引入」。
[41]
「不至,黄獨居,頗覺悶苦」:鑄本作「不出,黄獨居悶苦」。
[42]
「瑟」:青本、黄本作「跼」。
[43]
坦坦:〖何註〗坦,灘上聲,寬平也。《易·履》:「履道坦坦。」
[44]
此上二十八字:二十四卷本「妻」作「婦」,「一人」作「人」;「飲食」:黄本、青本、二十四卷本作「食飲」。
[45]
娣姒:〖吕註〗音弟似。《爾雅·釋親》:「女子同出,先生爲姒,後生爲娣。又長婦謂稚婦爲娣婦,稚婦謂長婦爲姒婦。」
[46]
「即」:鑄本作「既」。
[47]
「即都」:鑄本作「既都」。
[48]
「致對」:鑄本「對」。
[49]
妯娌:〖吕註〗《方言》:「築娌,匹也。」註:「今關西,兄弟婦相呼爲築娌。」《廣雅》作妯娌。
[50]
「盡露」:黄本作「盡吐」。
[51]
「失守,莫知籌計,惟長跽而前,一聽女命」:鑄本作「莫知籌計,惟長跪一聽女命」。「一聽女」:青本、黄本作「一一聽」。
[52]
兜牟:〖何註〗首鎧也。〖吕註〗《書·説命》:「惟甲胄起戎。」註:「冑,兜鍪也。」按鍪,莫侯切,音謀,亦作牟。
[53]
「夫妻」:二十四卷本作「夫婦」。
[54]
「已定」:二十四卷本作「一定」。「他適者」:鑄本作「欲他適」。
[55]
「翁姑」:青本、黄本作「翁媪」。
[56]
瓜州:〖吕註〗《南畿志》:「瓜州鎮在江都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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