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22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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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附」:鑄本作「附」。
[18]
「寢食……投地」共六十九字:鑄本作「雖寢食與共,而毫無所私。及至南海,社中人見其載妓而至,更非笑之,鄙不與同朝。仲與瓊華知其意,乃俟其先拜而後拜之。衆拜時恨無現示,及二人拜,方投地」;黄本、青本「同朝」作「同事」。
[19]
瓔珞:〖何註〗音嬰洛,蓮座飾也。〖吕註〗《玉篇》:「瓔珞,頭飾也。」
[20]
此上十六字:鑄本作「仲見花朵上皆其母,因急呼奔母」。「花上」:異史本、鑄本作「花」。
[21]
此上二十六字:「猶身」:黄本作「身猶」,康熙本作「猶力身」,今據異史本、青本、鑄本、二十四卷本改;黄本「少間雲静波澄」作「少頃波澄」,「不自」作「自不」,並青本「海岸」作「岸」。
[22]
「挽勸」:黄本作「勸挽」。「愴然」,青本作「慘然」。
[23]
「自言」:鑄本作「則曰」。
[24]
此上十八字:鑄本作「囑勿遺失。仲急索書視之」。
[25]
此上二十八字:二十四卷本「年月」作「年貌」,「能畜」作「能」;青本、黄本「心願」作「心懷」;異史本「二年」作「二十年」。
[26]
「所自」:鑄本作「何來」。
[27]
此上三十六字:鑄本「老媪」作「老嫗」,「今媪」作「今」,「則無」作「無」,「全」作「全者」,「君者」作「君」;青本、黄本「則又」作「則」,「無如」作「則無如」。異史本「君者」作「君」。
[28]
此上十字:鑄本作「另治一室居瓊華,兒母之」:青本、黄本無「兒母之」三字。
[29]
此上十六字:鑄本作「兩人皆樂愛之,客至,瓊華悉爲治具」。康熙本「受之」作「受」。
[30]
鑄本「因而」作「廣置」,「馬牛」作「牛馬」。
[31]
「僕醉」:鑄本作「我醉」。
[32]
此上二十六字:鑄本作「華笑諾之。一日大醉,急唤瓊華。華艷妝出。仲睨之良久,大喜」,黄本「急唤」作「忽唤」,並青本「睨之」作「視之」。
[33]
「酒頓醒」:鑄本作「頓醒」。
[34]
玉宇瓊樓:〖吕註〗《雲笈七籤》:「九天真人呼風爲浮金房,在明霞之上,九户在瓊闕之内,此皆太微之所館,天帝之玉宇也。」○《酉陽雜俎》:「翟乾祐與弟子玩月。或問:『此中竟何有?』曰:『隨吾指觀之。』弟子中兩人見半規天瓊樓金闕焉,指顧間不復見。」○蘇軾詞:「我欲乘風歸去,衹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35]
此上二十二字:鑄本「玉宇瓊樓」作「瓊樓玉宇」,「由此」作「從此」,「惟對」作「惟日對」。
[36]
此上十九字:鑄本無「爲之」二字。「赤菡萏」,青本作「赤菡」,二十四卷本作「赤萏」。
[37]
「亦信」:鑄本作「信」,二十四卷本作「益信」。
[38]
日三朝:〖何註〗三朝,《禮·文王世子》:「文王之爲世子,朝於王季日三。」
[39]
此上二十六字:鑄本作「瓊華漸以家付新婦,與仲别院居。子婦三日一朝,事非疑難不以告」;青本、黄本「家付」作「家事付」。
[40]
此上二十五字:鑄本作「兒媳咨白良久,共往見父。入門,見父白足坐榻上」。異史本「見仲」作「見父」。
[41]
捻合:〖何註〗捻,念入聲,兩指捻合之也。
[42]
異史本、鑄本「急以」作「即以」。鑄本「一炊黍」作「移」,「忽開」作「仲忽開」,並二十四卷本「微恩」作「微勞」;青本、黄本「一少」作「少」。
[43]
「合」:青本、黄本作「含」,鑄本無「居處」二字。
[44]
鑄本無「窈窕」二字。
[45]
「謂子」:鑄本作「命子」。
[46]
上八字:黄本作「母未嘗得一享安逸」。
[47]
「皆騙」:青本、黄本作「騙」。「汝」:鑄本作「爾」。
[48]
「登木」:二十四卷本作「登槥」。「合」:黄本、鑄本、青本、二十四卷本作「含」。
[49]
黄本「停堂」作「陳堂」,「復返」作「復活」。
[50]
「香霧」:二十四本作「異香」。
[51]
「遂漸滅」:青本作「遂漸减」,二十四卷本作「始漸斂」。康熙本「遂」作「歲」。
[52]
此上五十五字:鑄本作「詣婿,則女死甥逐。告官,雍懼,賂顧,不受,必欲得甥,窮覓不得。一日,顧偶於途中見彩輿過,避道左」;康熙本、二十四卷本「已逐」作「亦逐」,今據青本、黄本改;但本、圖本「夫妻」作「夫婦」。
[53]
「彼非」:鑄本作「若非」。「女子」:二十四卷本作「美人」。
[54]
此上十一字:鑄本作「輿已去遠,顧乃受賂入西安」。異史本「如西安」作「入西安」。「如」:二十四卷本作「詣」。
[55]
「即自投至官」:鑄本作「自投官」。
[56]
「既歸……恤之」四十二字:鑄本作「及歸,述其見美人之日,即瓊華没日也。辛爲顧移家,授廬贈婢。六十餘生一子,辛顧恤之」。「家來」:異史本、鑄本作「家」。
[57]
「遠室」:青本、黄作「戒酒」。
[58]
「異史……之哉」:鑄本無此段。
香玉
勞山下清宫,耐冬高二丈,大數十圍[1];牡丹高丈餘,〔何評〕先點明。花時璀璨[2]如錦[3]。〔馮評〕先提。膠州黄生,築舍其中而讀焉。一日,遥自窗中見女郎[4],素衣掩映花間,心疑觀中烏得有此?趨出,已遯去。由此屢見之[5]。遂隱身叢樹中,以伺其至。無何[6],女郎又偕一紅裳者來。遥望之,艷麗雙絶;行漸近,紅裳者却退曰:「此處有人。」生乃暴起,二女驚奔,袖裙飄拂,香風流溢[7]。追過短牆,寂然已杳,愛慕殷切,因題樹上云[8]:「無限相思苦,含情對短窗,恐歸沙吒利[9][10],何處覓無雙[11]?」歸齋冥想,女郎忽入,驚喜承迎。女笑曰:「君洶洶似强寇,使人恐怖,不知君竟騷士,無妨相親。」〔但評〕可知是詩符攝得來。○騷士究竟占便宜。生略叩生平[12],曰:「妾小字香玉,隸籍平康[13]巷,被道士閉置山中,實非所願。」生問:「道士何名?當爲卿一滌此垢。」女曰:「不必,彼亦未敢相逼,借此與風流士長作幽會[14],亦佳。」問:「紅衣者誰?」曰:「此名絳雪,亦妾義姊。」遂相狎寢。既醒[15],曙色已紅,女急起曰:「貪歡忘曉矣!」着衣易履,且曰:「妾酬君作,口占勿笑。」曰[16]:「良夜更易盡,朝暾已上窗,願如梁上燕,棲處自成雙。」生握腕曰:「卿秀外惠中[17],使人愛而忘死[18],顧一日之去,如千里之别,卿乘間當來,勿待夜也。」女諾之,由此夙夜必偕。〔但評〕此處衹是暗作下文引綫。每使邀絳雪來,輒不至,生以爲恨。女曰:「絳姊性殊落落[19],不似妾情癡也。當從容勸駕,不必過急。」一夕,女慘然入曰:「君隴不能守,尚望蜀耶?〔但評〕「得隴望蜀」,口頭爛語,如此借用,頓覺生新。○乘機而入,雙管齊下,篇中慣用此法,另是一樣筆墨。今長别矣。」問:「何之?」以袖拭淚曰:「此有定數,難爲君言,昔日佳什[20],今成讖語矣。『佳人已屬沙吒利,義士今無古押衙』[21]。可爲妾咏。」詰之,不言,但有嗚咽;竟夜不眠,早旦而去。生怪之。次日,有即墨藍氏,入宫遊矚,見白牡丹[22],悦之,掘移逕去。生始悟香玉乃花妖也,悵惋[23]不已。過數日,聞藍氏移花至家,日就萎悴[24],恨極,作哭花詩五十首,〔但評〕花爲騷士而相親,爲騷士而就萎,哭花詩五十首,可作追魂符,返魂香矣。日日臨穴涕洟其處。一日,憑弔而返[25],遥見紅衣人揮涕穴側;從容而近就之[26],女亦不避。生因把袂相向汍瀾,已而挽請入室,女亦從之,嘆曰:「童稚之姊妹[27],一朝斷絶,聞君哀傷,彌觸妾慟[28],淚墮九泉,或當感誠再作;〔但評〕此數語漏洩春消息矣。然死者神氣已散[29],倉猝何能與吾兩人共談笑也?」生曰:「小生薄命,妨害情人,當亦無福可消雙美,曩頻煩香玉道達微忱[30],胡再不臨?」女曰:「妾以年少書生,什九薄幸,不知君固至情人也。然妾與君交,以情不以淫。〔馮評〕「以情不以淫」,語有至理。〔但評〕香玉是詩句邀來,絳雪是眼淚哭來。若晝夜狎暱,則妾所不能矣。」〔但評〕此語不意得之花妖,恰稱「耐冬」二字。言已告别,生曰:「香玉長離,使人寢食俱廢,賴卿少留,慰此懷思,何决絶如是[31]?」女乃止,過宿而去。數日不復至,冷雨幽窗,苦懷香玉,輾轉牀頭,淚凝枕簟[32],攬衣更起,挑燈命筆[33],踵前韻曰:「山院黄昏雨,垂簾坐小窗,相思人不見,中夜淚成雙[34]。」詩成自吟。忽窗外有人曰:「作者不可無和。」聽之,絳雪也,啟門内之[35]。女視詩,即續其後曰:「連袂人何處?孤燈照晚窗,空山人一個,對影自成雙。」生讀之淚下,因怨相見之疏。女曰:「妾不能如香玉之熱,但可少慰君寂寞耳。」生欲與狎。曰:「相見之歡,何必在此?」〔但評〕香玉之熱,絳雪之冷,一則情濃,一則情淡。濃者必多欲而易散,散而可使復聚,情之所以不死也。淡者能寡欲而多疏,疏則可以常守,情之所以有節也。於是至不聊時,女輒一至[36],至則宴飲酬倡[37];有時不寢遂去,生亦聽之,謂之曰[38]:「香玉吾愛妻,絳雪吾良友也。〔馮評〕金聖嘆四恨:怊怊良夜,鬨飲先醉,一;得江瑶柱,滿口大嚼,二;遇絶世佳人,急索登牀,三;見絶世妙文,滑口讀過,四。每欲相問,卿是院中第幾株?早以見示[39],僕將抱植家中,免似香玉被惡人奪去,貽恨百年。」女曰:「故土難移,告君亦無益也。妻尚不能終從,况友乎!」生不聽,捉臂而出[40],每至牡丹下,輒問:「此爲卿否[41]?」女不言,掩口笑之。適生以殘臘歸,過歲二月間[42],忽夢絳雪至,愀然曰:「妾有大難,君急往,尚得相見,遲無及矣。」醒而異之,急命僕馬,星馳至山,則道士將建屋,有一耐冬[43],礙其營造,工師方縱斤矣。生知所夢即此,急止之[44]。入夜,絳雪來謝。生笑曰:「向不實告,宜遭此厄,今而後已知卿矣。卿如不至[45],當以艾柱相炙。」女曰:「妾固知君如此,曩故不敢相告[46]。」坐移時,生曰:「今對良友,益思艷妻,〔但評〕並提二語,又是綰上,又是渡下。久不哭香玉,卿能從我哭乎?」二人乃往,臨穴洒涕,至一更向盡,絳雪抆淚勸止,乃還[47]。又數夕,生方獨居悽惻,絳雪笑入曰:「喜信報君知[48],花神感君至情,俾香玉復降宫中。」〔但評〕香玉復生,又從詩與哭求來。生喜,問:「何時?」答云:「不知,要不遠耳[49]。」天明下榻,生曰[50]:「僕爲卿來,勿長使人孤寂。」女笑諾。兩夜不至,生往抱樹,摇動撫摩,頻唤絳雪,久之[51],無聲,乃返。對燭團艾,將以灼樹[52],女遽入,奪艾棄之曰:「君惡作劇,使人創痏[53],當與君絶矣。」生笑擁之。坐方定[54],香玉盈盈而入。生望見,泣下流離,急起把握香玉,以一手捉絳雪[55],相對悲哽。已而坐道離苦,生覺把之而虚[56],如手自握,驚其不類曩昔[57]。香玉泫然曰:「昔妾花之神,故凝;今妾花之鬼,故散也。〔但評〕凝練語篇中層出不窮,最宜揣摩。〔馮評〕解「鬼神」二字,與中庸無異。今雖相聚,君勿以爲真[58],但作夢寐觀可耳。」絳雪曰:「妹來大好,妾被汝家男子糾纏死矣。」遂辭而去[59]。香玉款笑如生平,但偎傍之間,仿佛以身就影,生邑邑不歡[60],香玉亦俯仰自恨,乃曰[61]:「君以白蘞屑少雜硫黄,日酹妾一杯水[62],〔馮評〕見種花書。明年此日報君恩。」〔但評〕報君恩而能計時日,生死不渝,亦美人香草之遺意也。亦别而去[63]。明日,往觀故處,則牡丹萌生矣。生從其言,日加培溉[64];又作雕闌以護之。香玉來,感激甚至[65]。生謀移植其家,女不可,曰:「妾弱質,不堪復戕,且物生各有定處,妾來,原不擬生君家,違之反促年壽,〔但評〕語有至理,一切可以類推。〔馮評〕柳州《種樹郭橐駝》篇言之。但相憐愛,好合自有日耳[66]。」生恨絳雪不至,香玉曰:「必欲强之使來,妾能致之。」乃與生挑燈出[67],至樹下,取草一莖,布掌作度[68],以度樹本,自下而上,至四尺六寸,按其處,使生以兩爪齊搔之。俄絳雪自背後出[69],笑駡曰:「婢子來,益助桀爲虐也耶[70]!」牽挽並入,香玉曰:「姊勿怪,暫煩陪侍郎君[71],一年後,不相擾矣。」自此遂以爲常[72]。生視花芽,日益肥茂[73],春盡,盈二尺許。歸後,亦以金遺道士,使朝夕培養之[74]。次年四月至宫,則花一朵,含苞未放,方流連所[75],花摇摇欲拆,少時已開。花大如盤,儼然有小美人坐蕊中,裁三四指許,轉瞬間,飄然已下[76],則香玉也。笑曰:「妾忍風雨以待君,〔但評〕前此見其人,未知其花也。繼而知其花不見其人矣,花而人,人而鬼,鬼而復花,花而復人。花大如盤,人之所以定期於明年也,人小如指,花之所以報恩於此日也。種則情種,根則情根,苞則情苞,蕊則情蕊。「忍風雨以待君」二句,無限深情,一時全綻。君來何遲也?」遂入室。絳雪亦至[77],笑曰:「日日代人作婦,今幸退而爲友。」〔但評〕接以絳雪語,一筆不漏。遂相談宴賡和,至中夜,絳雪乃去。兩人同寢,款洽一如當年[78]。後生妻卒,遂入山,不復歸[79]。是時,牡丹已大如臂,生每指之曰:「我他日寄魂于此,當生卿之左。」兩女笑曰[80]:「君勿忘之。」後十餘年,忽病[81],其子至,對之而哀,生笑曰[82]:「此我生期,非死期也。何哀爲?」謂道士曰:「他日牡丹下有赤芽怒生,一放五葉者,即我也。」遂不復言。子輿致而歸,至家,尋卒[83]。次年,果有肥芽突出,葉如其數。道士以爲異,益灌溉之,三年,高數尺,大拱把,但不花。老道士死,其弟子不知愛惜,因其不花,斫去之[84],白牡丹亦憔悴,尋死[85]。無何,耐冬亦死。〔馮評〕殉節,物猶如此。
異史氏曰:「情之結者[86],鬼神可通。花以鬼從,而人以魂寄,非其結於情者深耶?一去而兩殉之,即非堅貞,亦爲情死[87]矣。人不能貞,猶是情之不篤耳。仲尼讀『唐棣』而曰『未思』[88],信矣哉!」
〔但評〕愛妻良友,兩兩並寫,各具性情,各肖口吻。入手用雙提,中間從妻及友。又從友及妻;復恐顧此失彼,以言語時時並出之;末後三人齊結,筆墨一色到底。
〔何評〕妻友名色,亦從古人得來。
〔方評〕愛妻良友,不獨秀色可救饑,抑亦詩什可酬興,宜黄生死亦寄魂于此。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
[1]
「大數十」:二十四卷本作「大數」,鑄本、異史本作「數十」。
[2]
璀璨:〖何註〗音漼粲,玉光也。
[3]
「如錦」:鑄本作「似錦」。
[4]
此上十六字:鑄本作「舍讀其中,一日,自窗中見女郎」。
[5]
此上十六字:鑄本作「觀中焉得此,趨出,已遯去。自此屢見之」。青本「見之」作「見」。
[6]
「以伺」:青本作「以俟」。「無何」:鑄本作「未幾」。
[7]
此上二十字:鑄本「有人」作「有生人」,「生乃」作「生」,「流溢」作「洋溢」,二十四卷本「袖裙」作「袖裾」,異史本「人生」作「生人」。
[8]
上八字:鑄本作「愛慕彌切,因題句樹下」;異史本「樹上」作「樹下」。
[9]
沙吒利:〖吕註〗唐許堯佐《柳氏傳》:「韓翊少負才名而家貧。鄰有李將軍姬柳氏。李每至,必邀韓同飲。一日,李謂韓曰:『秀才當今名士,柳氏當今國色,以國色配名士,不亦可乎?』韓遂就柳居。來歲成名。後數年,淮青節度侯希逸奏爲從事,未以柳從。安史亂起,柳避難居佛寺。後韓隨希逸入朝,尋訪不得。已爲立功番將沙吒利所劫。韓不能捨。會入中書,路逢犢車,從之。車中問曰:『得非韓員外乎?某柳氏也。明日當此路還,願更一來取别。”韓如期往訣。是日臨淄大較,置酒邀韓。韓悵然不樂。座人問之,韓以告。有虞侯許俊者起曰:『願得員外手書數字,當立致之。』韓與之,許乃乘一馬,牽一馬,逕趨沙吒利之第。會沙吒利已出。即以入曰:『將軍墜馬,且不救,遣取夫人。』柳驚出,即以韓札示之,扶馬上絶馳而去,以授韓:『幸不辱命。』」
[10]
「短窗」:此用青本、黄本,他本作「短缸」。「吒」:異史本、鑄本、二十四卷本作「叱」。
[11]
無雙:〖吕註〗薛調《無雙傳》:「王仙客者,建中中尚書劉震之甥也,與震女無雙幼相狎愛。劉氏病,召震以仙客爲託,無令無雙歸他族。仙客歸葬,飾裝抵京,遣老嫗達求親意,而震意不允。一日,震趨朝,忽走馬入宅曰:『涇原兵士反,天子出苑北門,百官奔赴行在。我以妻女爲念,略歸部署。』疾召仙客曰:『與我勾當家事,我嫁爾無雙。』乃飾金銀羅錦二十馱,命仙客押令出開遠門,曰:『我與汝舅母及無雙出啟夏門。』仙客依所教。待之不至,繞城至啟夏門,門已鎖。仙客問守門者曰:『今日有何人出此?』曰:“午後有一人,領婦女四五輩欲出此門。人皆識,云是租庸使劉尚書,門司不敢放出。近夜,追騎至,一時驅向北去矣。』仙客歸襄陽,三年入京訪舅氏消息,見舊使蒼頭塞鴻,乃知無雙已入掖庭,惟所使婢采蘋在金吾將軍王遂中宅。仙客謁遂中,願納厚價贖采蘋。遂中許之。仙客税屋與鴻、蘋居。遂中薦爲富平縣尹,知長樂驛。忽報中使押領内家三十人往園陵,以備灑掃。仙客謂鴻曰:『我聞掖庭多衣冠子女,恐無雙在焉。汝爲我一窺之。』塞鴻唯唯而去。至夜深,忽聞簾下語曰:『塞鴻,郎健否?』鴻曰:『郎君見在此驛。疑娘子在此,令塞鴻問候。”女曰:『明日於東北舍閣下取書送郎君。』鴻得書送仙客。書云:『嘗聞敕使説,富平縣古押衙,世間有心人,能求之否?』仙客遂尋訪古押衙,以實告。古生曰:『此事大不易,不可朝夕便望。』去半歲,乃致書求采蘋去。一夕,聞叩門甚急,及開門,乃古生也。領一篼子入曰:『此無雙也,今死矣。心頭微暖,後日當活。』仙客抱入守之。至明始有暖氣。見仙客,一聲遂絶,至夜方愈。古生因抽刀斷塞鴻頭,曰:『今日報郎君恩足矣。此聞茅山道士有藥術,服之者立死,三日却活。某求得一丸,昨令采蘋假作中使,以無雙逆黨,賜此藥令自盡。百縑贖其尸。凡道路郵傳皆厚賂矣,必免漏洩。老夫爲郎君,亦自刎。』言訖舉刀,仙客救之,頭已落矣。」○按:歸沙吒利者乃柳氏,非無雙也。此二事當是合用。
[12]
此上十五字:鑄本作「不知君乃騷雅士,無妨相見。生叩生平」,二十四卷本無「不知」二字。
[13]
平康:〖吕註〗唐孫棨《北里志》:「平康里入北門,諸妓所居。」○《天寶遺事》:「長安平康坊,諸妓所居之地,京都俠少萃集於此。每年新進士以紅箋名紙遊謁其中。時呼此坊爲風流藪澤。」○《南宋市肆記》:「歌館平康諸坊,如清和坊、融和坊、太平坊,皆羣花所聚之地,莫不靚妝迎門,争妍賣笑,朝歌暮弦,摇蕩心目。如賽觀音、吴憐兒、孟家蟬等,皆以色藝冠一時。」
[14]
「風流」:二十四卷本作「風雅」。
[15]
此上十字:鑄本作「乃妾義姊,遂相狎,及醒」。
[16]
「口占勿笑曰」:鑄本作「勿笑」,其他參校本作「口占勿笑也」。
[17]
秀外惠中:〖吕註〗韓愈《送李願歸盤谷序》:「清聲而便體,秀外而慧中。」○慧,一作惠。
[18]
「梁上」:二十四卷本作「梁間」。「使人」:鑄本作「令人」。
[19]
「絳姊」:鑄本作「絳姐」。
[20]
「佳什」:鑄本、異史本作「佳作」。
[21]
「佳人」二句:〖吕註〗《許彦周詩話》:「王晉卿得罪外謫,後房善歌者名囀春鶯,爲密縣馬氏所得。晉卿還朝知之,賦一聯云『佳人已屬沙吒利』云云。客有爲足之成章云:『幾年流落在天涯,萬里歸來兩鬢華。翠袖香殘空挹淚,青樓雲渺定誰家?佳人已屬沙吒利,義士今無古押衙。回首音塵兩沉絶,春鶯休囀沁園花。』」
[22]
「白牡丹」:二十四卷本作「牡丹」。
[23]
悵惋:〖何註〗悵恨惋惜也。
[24]
萎悴:〖何註〗萎音逶,蔫也;悴,瘁也。
[25]
鑄本無「其處」二字,「而返」作「方返」。
[26]
「而近就之」:鑄本作「近就」。
[27]
「童稚之」:二十四卷本、鑄本作「童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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