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228部分在线阅读

[1]
「子六」：青本作「子六人」。「所以」：二十四卷本作「其故」。
[2]
「爲邑」：鑄本作「邑」。
[3]
「曰孝，曰忠，曰信」：二十四卷本作「長曰孝，爲諸生；次曰忠，曰信」。
[4]
二十四卷本「連結」作「結連」，「若爲」作「苦爲」。鑄本無「若」。
[5]
「不加」：鑄本作「不爲」。「欲」：異史本作「與」。
[6]
「告邑宰，宰怒」：鑄本作「告官，官怒」。
[7]
鑄本無「所仰」二字，「親負」作「負」，並異史本「遂息」作「遂止」。二十四卷本「兄弟」作「昆弟」。
[8]
「皆不爲之服」：鑄本作「不爲服」。
[9]
「乃瘞」：青本作「乃殯」。「隧」：康熙本作「墜」，今據四參校本改。
[10]
上九字：鑄本作「義同往奔喪，二人曰」。
[11]
期、功：〖何註〗期，一年服。功，大功、小功服也。
[12]
「而逃」：鑄本作「先逃」。
[13]
「身代」：二十四卷本作「願以身代」。
[14]
此上十字：鑄本作「聲震里黨，羣集勸解」。
[15]
鑄本「具造」作「具詞」，「訟諸」作「訟」，「官簽牒」作「官簽」。
[16]
鑄本「禀白」作「禀曰」，「閣寢」作「寢息」，無「不行」二字。
[17]
「懟友」：鑄奉作「怨友」。
[18]
上九字：鑄本作「而孝等尚稍有顧忌」。
[19]
「懷刃」：鑄本作「懷刀」。
[20]
鑄本「亦喜」作「喜」，「既歸」作「歸」。
[21]
二十四卷本「市惠」作「施惠」。鑄本「其門」作「門」，「辱之」作「辱」。無「聞之」二字。
[22]
此上二十九字：鑄本「及信」作「信」，「並撻」作「撻」，「不待其訟先訟之」作「乃訟宰」，無「不得已」三字。
[23]
上七字：鑄本作「宰問之曰惟求公斷」。
[24]
上十七字：鑄本作「自此仁與成倍加愛敬，談及葬母事」。異史本無「次忽」。
[25]
「仁奔」：青本作「仁義奔」；鑄本「奔告」作「奔」，「止之」作「止」。
[26]
「由此」：鑄本作「自此」。
[27]
此上四十一字：鑄本「而於孝等」作「於孝」，「盛怒時」作「雖盛怒」，「可解」作「即解」，「往往」作「輒」，「因之」作「故」；二十四卷本「友于至」作「友于一至」，「一言」作「片言」。
[28]
此上三十四字：鑄本「遷於」作「遷居」，無「僦屋而居」四字，「逾二」作「又二」，「畏憚」作「畏」，「久遂」作「久亦」，無「紛競絶少」四字。康熙本「不」作「弗」、「二」作「三」，今據諸參校本改。
[29]
鑄本「皆嫡」作「嫡」，「皆庶」作「庶」，「婢出」作「婢生」，「亦效」作「效」。
[30]
「竊迂」：鑄本作「迂」。
[31]
怡怡：〖何註〗怡音飴，悦樂也。
[32]
二十四卷本無「樂之」二字。
[33]
「不之知」：鑄本作「不知」。
[34]
「我此」：鑄本作「兒此」。
[35]
「與有」：鑄本作「與叔有」。
[36]
「繼善」：二十四卷本作「繼善讀」。
[37]
「年餘……三泊」共三十字：青本無；鑄本「而祖」作「祖」，「益愛」作「甚愛」，「而自」作「自」。
[38]
「擊」：康熙本作「摮」，今據四參校本改。鑄本無「中亦」二字；青本「死慘」作「慘死」。
[39]
「孝妾」：青本作「孝妻」。「道上」：青本作「上下」。
[40]
鑄本無「衆等莫可方略」六字。
[41]
「呼繼績」：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繼」字。「皆被」：鑄本作「被」。
[42]
乖戾：〖何註〗不和也。
[43]
「猶恐……既久」七十字：鑄本作「適友于率一子一侄鄉試歸，見忠，驚曰弟何來，忠未語先淚，長跪道左。友於握手拽入，詰得其情，大驚曰似此奈何，然一門乖戾，逆知奇禍久矣。不然，我何以竄跡至此。但我離家久」；二十四卷本「長跪道左」作「未語先淚，長跽道左」；康熙本無「一門」二字，今據諸參校本補。
[44]
「衹取」：鑄本作「徒取」。
[45]
鑄本「三人」作「三人中」，「可以」作「或可」。
[46]
鑄本「又見」作「見」，「皆如」作「如」。二十四卷本「侄如」作「侄儼如」。異史本「侄如」作「侄遂如」。
[47]
鑄本「曩日非人」作「從前非人也」，「亦喜」作「喜」。
[48]
鹿鳴：〖何註〗本燕饗賓客之詩，今鹿鳴宴亦取此意。
[49]
「甲第」：鑄本作「科甲」。
[50]
上九字：鑄本作「舉家泣感友于，求其復歸」。
[51]
上二十五字：鑄本作「我不德，不應有亢宗之子；弟又善教，俾姑爲汝子」。「之子」：二十四卷本作「子」。
[52]
「後三」：鑄本作「又三」。
[53]
此上三十二字：鑄本作「使移家，夫妻皆痛哭而去。不數日，祖有子方三歲，亡歸友于家，藏伯善室，不肯返」；青本「乃去」作「而去」，無「藏伯善室」四字。康熙本「伯善」作「伯業」，今據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改。
[54]
此上十六字：鑄本作「孝乃令祖異居，與友于鄰。祖開户」。二十四卷本「隔垣」作「壁」。
[55]
此上二十一字：鑄本作「時成漸老，家事皆取决於友于。從此門庭雍穆」。
[56]
「天下」句：〖吕註〗《晉書·阮籍傳》：「時有殺母者，籍聞之曰：『嘻，殺父猶可，乃殺母乎？』衆怪其誕，籍曰：『天下唯禽獸止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也；殺母，禽獸不若矣。』衆乃釋。」
[57]
「其父」句：〖吕註〗蘇軾《荀卿論》：「其父殺人報仇，其子必且行劫。」
[58]
二十四卷本「漬子」作「漬於子」，「殺人報仇子」作「盗其子」；鑄本「故古」作「古」，並異史本「殺人報仇」作「盗」。
[59]
「已慘」：鑄本作「亦慘」。
[60]
「論果報猶迂矣」：鑄本作「若論果報猶迂也」；青本「猶迂矣」作「迂矣」。
嘉平公子
嘉平某公子，風儀秀美[1]。〔但評〕觀止矣。年十七八，入郡赴童子試；偶過許倡之門，門内有二八麗人，因目注之。女微笑，點其首。公子喜，近就與語，女便問：「寓居何所[2]？」具告之。問：「寓中有人否？」曰：「無。」女曰：「妾夕間奉訪，勿使人知。」〔但評〕以風流取人，娼家已露本相，公子得便宜。目注，一層；微笑點首，二層；問寓居，三層；自約奉訪，四層。公子諾而歸。既暮，排去僮僕[3]，女果至，〔但評〕暮果至，五層。自言小字温姬。且云：「妾慕公子風流，遂背媪而至。區區之意，深願奉以終身。」〔但評〕自言傾慕，許奉終身，六層。公子亦喜，約以重金相贖[4]。自此三兩夜輒一至。一夕，冒雨而來[5]，〔但評〕冒雨而來，七層。入門，解去濕衣，罥諸椸上；已乃脱足上小靴[6]，求公子代去泥涂。遂上牀，以被自覆。公子視其靴，乃五文新錦，沾濡殆盡，惜之。女曰：「妾非敢以賤務相役[7]，欲使公子知妾之癡於情也。」〔但評〕欲使知其癡情，是總上一筆。聽窗外雨聲不止，遂吟曰：「凄風冷雨滿江城。」求公子續[8]，公子辭以不解。女曰：「公子如此一人，何乃不知風雅！〔馮評〕笑煞公子。使妾清興消矣！」〔但評〕小作跌筆。因勸令肄習[9]，公子諾之。往來既頻，僕輩皆知。〔馮評〕略頓一筆。公子有姊夫宋氏，亦世家子，聞其事[10]，竊求公子，一見温姬。公子言之，女必不可。宋隱身僕舍，伺女至[11]，伏窗窺之，顛倒欲狂；急排闥，女起，窬垣而去。宋向往殊殷，乃修贄詣許媪[12]；指名求之，則果有温姬，而死已久。宋愕然而退，以告公子，公子始知爲鬼，而心終愛好之。至夜，以宋言告女[13]，女曰：「誠然。顧君欲得美女子，妾亦欲得美丈夫。各遂所願足矣，人鬼何論焉？」〔何評〕豁達。〔但評〕美女子，美丈夫，所願既足，人鬼不論，總極力寫蒙羞自薦，偪出以貌取人之失。公子以爲然。試畢而歸，女亦從之。〔但評〕知其鬼而亦從之，八層。他人不見，惟公子見之。至家，寄諸齋中[14]。公子獨宿不歸，父母疑之。女歸寧始隱以告母。父母大驚[15]，戒公子絶之。公子不能聽。父母深以爲憂，百術驅遣不得去[16]。〔但評〕術驅不去是九層，亦是總上一筆。一日，公子有諭僕帖，置案上，中多錯謬：「椒」訛「菽」，「薑」訛「江」，「可恨」訛「可浪」。女見之，書其後云[17]：「何事『可浪』？『花菽、生江』，有婿如此，不如爲倡。」〔馮評〕《古樂府》云：「妍皮不裹媸骨」，天下終無所有，而虚其表，獨某公子哉？姬何見之晚也。〔何評〕絶妙調侃。〔但評〕驅鬼靈符，駡煞紈袴。○悔不如倡，不知視公子爲何物。遂告公子曰：「妾初以公子世家文人，故蒙羞自薦。不圖虚有其表[18]。〔但評〕「不圖虚有表。」女何見事之晚也。公子終得便宜，世家從此減色。以貌取人，毋乃爲天下笑乎！」〔但評〕以貌取人，女鬼且恥爲天下笑，况非女非鬼者？言已而没。公子雖愧恨，猶不知所題，折帖示僕。聞者傳以爲笑[19]。
異史氏曰：「温姬可兒。翩翩公子[20]，何乃苛其中之所有哉[21]！〔何評〕贊跌宕盡致。遂至悔不如倡，則妻妾羞泣矣。顧百計遣之不去，而見帖浩然，則『花菽、生江』，何殊於杜甫之『子章髑髏』[22]哉！」
〔但評〕此篇純用反逼法，入手衹説公子風儀秀美；即接入麗人，自微笑，自點首，自問寓居，自來奉訪，自語小字，自言慕公子風流，自言願奉以終身，且自冒雨而來，恐不知其情之癡而脱靴相示：一路均作滿心快願之語。中間情興消然一筆，略作頓跌。至明知其鬼而兩相愛好，從以寄齋，至於親命戒絶而不能從，百術驅遣而不得去：在女一邊真寫到十二分快足。忽然轉落正面，作萬分掃興語，真足令人噴飯。公子如此者不少，其父母可以無憂矣。
《耳録》云：「道傍設漿者榜云『施茶結緣』，訛『茶』爲『恭』，亦可笑[23]。」
有故家子，既貧，榜於門「賣古窰器」[24]，訛「窰」爲「淫」云：「有要宣淫、定淫者，大小皆有，入内看物論價。」崔盧之子孫如此甚衆，何獨「花菽、生江」哉[25]！
附記
有故家子，既貧，榜於門「賣古窰器」，訛「窰」爲「淫」云：「要宣淫、定淫，大小皆有。入内看物論價。」崔盧之子孫如此甚衆，何獨「花菽、生江」哉！又江右星士懸榜云：「江西柴天顯算斷命限。」一輕薄士子讀爲「紅面紫光頭弄斷命根。」聞者絶倒。
（原載還淳方舒巖先生批本《聊齋志異》）
【校記】（底本：康熙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
[1]
「風儀」：黄本作「風姿」。二十四卷本作「丰儀」。
[2]
鑄本「門内」作「見内」，「點其」作「點」，「喜近」作「近」，「便問」作「問」，「何所」作「何處」。青本、黄本「二八」作「一」。
[3]
「女曰」：諸參校本作「女云」。鑄本「夕間」作「晚間」，無「諾而」二字，「既」作「及」，「排去」作「屏去」。黄本「排去」作「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