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25部分在线阅读

[61]
康了：〖吕註〗《遯齋夜話》：「柳冕應舉，多忌諱，謂安樂爲安康。榜出，僕還報曰：『秀才康了。』」△按：柳冕事見《遯齋閑覽》。
[62]
孫山：〖吕註〗《詩話》：「孫山應舉，綴名榜末。有同試者託探得失，山答曰：『解名盡處是孫山，餘人更在孫山外。』」
[63]
卞和：〖吕註〗《韓非子》：「楚卞和獻璞玉於厲王，王刖其左足。厲王薨，又獻於武王，王又刖其右足。武王薨，子文王立，和抱璞玉哭於楚山之下。王使玉人理其璞而寶見焉。乃封和爲陵陽侯。和辭不就。」
[64]
伯樂：〖吕註〗周孫陽，字伯樂。伯樂本天星名。陽善識馬，故以爲字。○《戰國策》：「人有賣駿馬者，見伯樂曰：『臣比三旦立於市，人莫與言。子還而視之，去而顧之，臣請獻一朝之價。』伯樂如其言。一旦而馬價十倍。」
[65]
抱刺於懷，三年滅字：〖吕註〗《後漢書·禰衡傳》：「建安初，遊許下，陰懷一刺。既而無所之，至刺字漫滅。」○古詩：「置書懷袖中，三歲字不滅。」
[66]
昂藏：〖吕註〗李泌詩：「安能不富復不貴，空作昂藏一丈夫。」
[67]
「昂藏」：二十四卷本作「骯髒」。青本、黄本、鑄本無「其人」二字。
[68]
令威：〖吕註〗《後搜神記》：「漢丁令威，遼東人，學道於靈虚山，後化鳥歸遼，集華表柱云：『有鳥有鳥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歸。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學仙冢纍纍。』」△按：引書當作《續搜神記》或《搜神後記》。
四十千
新城王大司馬[1]有主計僕[2]，家稱素封。忽夢一人奔入，曰：「汝欠四十千，今宜還矣。」問之，不答，徑入内去。既醒，妻産男。知爲夙孽，遂以四十千捆[3]置一室，凡兒衣食病藥，皆取給焉。過三四歲，視室中錢，僅存七百。適乳姥抱兒至，調笑[4]於側。因呼之曰[5]：「四十千將盡，汝宜行矣。」言已，兒忽顔色蹙變，項折目張，再撫之，氣已絶矣，乃以餘貲[6]治葬具而瘞之[7]。此可爲負欠者戒也。昔有老而無子者，問諸高僧，僧曰[8]：「汝不欠人者，人又不欠汝者，烏得子？」〔但評〕僧言誠是。然當續之曰：「至於我不欠人，人又不欠我，而或生佳兒，或生頑兒，此又存乎其人矣。」蓋生佳兒，所以報我之緣；生頑兒，所以取我之債。生者勿喜，死者勿悲也[9]。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青本、鑄本）
[1]
王大司馬：〖吕註〗名象乾，隆慶庚午舉人，辛未進士，官兵部左侍郎，總督川、湖、貴州軍務，贈太師。
[2]
主計僕：〖吕註〗見《長清僧》「會計」註。
[3]
捆：〖何註〗音閫，猶叩椓也。
[4]
調笑：〖吕註〗李白詩：「不知誰家子，調笑來相謔。」
[5]
「因呼」：鑄本作「僕呼」，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因」字。
[6]
貲：〖何註〗音髭，財也。
[7]
「治」：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作「置」。
[8]
「僧曰」：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僧云」。
[9]
「悲也」：異史本作「悲之也」。
成仙
文登周生，與成生少共筆硯，遂訂爲杵臼交[1]。〔手稿本某甲評〕一語提綱。而成貧，故終歲常依周。以齒則周爲長[2]，呼周妻以嫂。節序登堂，如一家焉。周妻生子[3]，産後暴卒，繼聘王氏，成以少故，未嘗請見之也。〔馮評〕《曲禮》：「嫂叔不通問，姊妹不雜坐。」豈爲陳曲逆、齊諸兒設哉。然其立意何深至也。一日，王氏弟來省姊[4]，宴於内寢，成適至，家人通白，周坐命邀之[5]。成不入，辭去。周移席外舍，追之而還[6]。甫坐，即有人白别業之僕爲邑宰重笞者。〔馮評〕突起大波。先是，〔何評〕補序法。〔馮評〕補叙法。看他用筆跳脱迅疾簡勁處。黄吏部家牧傭，牛蹊周田[7]，以是相詬[8]。牧傭奔告主，捉僕送官，遂被笞責。周詰得其故[9]，大怒曰：「黄家牧猪奴[10]何敢爾！其先世爲大父[11]服役，促得志，乃無人耶！」氣填吭[12]臆，忿而起，〔但評〕極力爲「忍事最樂」句反襯。欲往尋黄。成捺[13]而止之〔手稿本某甲評〕能忍。曰[14]：「强梁[15]世界，元無皂白，〔何評〕識定。〔馮評〕陳餘、張耳之事，與此同揆。〔手稿本某甲評〕看透世事語。况今日官宰半强寇不操矛弧[16]者耶[17]？」周不聽，成諫止再三，至泣下，周乃止；〔馮評〕良友可愛可敬，勝讀《伐木》之詩，直可作《棠棣》之篇讀矣。怒終不釋，轉側達旦，謂家人曰：「黄家欺我，我仇也，姑置之。邑令爲朝廷官[18]，非勢家官，縱有互争，亦須兩造[19]，何至如狗之隨嗾[20]者？〔何評〕忿甚。我亦呈治其傭，視彼將何處分。」家人悉慫惥[21]之，計遂决。具狀赴宰，宰裂而擲之。周怒，語侵宰[22]。宰慚恚[23]，因逮繫[24]之。辰後，成往訪周，始知入城訟理，急奔勸止，則已在囹圄[25]矣，頓足無所爲計。時獲海寇三名，宰與黄賂囑之，使周同黨。據詞申黜[26]頂衣，搒掠[27]酷慘[28]。成入獄，相顧凄酸，謀叩闕[29]。周曰：「身繫重犴[30]，如鳥在籠，雖有弱弟，止足供囚飯耳[31]。」成鋭身自任，〔手稿本某甲評〕慷慨自任，是稱杵臼之交。曰：「是予責也。難而不急，烏用友也！」〔但評〕大義凛然，仙根在此。〔馮評〕肝膽照人，我心霍霍。大難患見真朋友。乃行。〔手稿本某甲評〕衹此二字中具多少慷慨。周弟贐之，則去已久矣。至都，無門入控[32]，相傳駕將出獵，成預隱木市中；俄駕過，伏舞哀號，〔馮評〕黄鵠一舉，毫無瞻顧，快絶，快絶，無愧杵臼交，否則五倫中可謂無朋友。遂得准。驛送而下，着部院審奏。時閲十月餘，周已誣服論辟[33]，院接御批，大駭，復提躬讞[34]。黄亦駭，謀殺周，因賂監者，絶其食飲[35]；弟來饋問，苦禁拒之，成又爲赴院聲屈[36]，〔馮評〕叩閽用據筆，此編多用曲折，文章煩簡曲直，不肯猶人。始蒙提問，業已飢餓不起。院臺怒，杖斃監者。黄大怖，納數千金，囑爲營脱，以是得矇矓[37]題免[38]。〔何評〕以叩閽之案，仍朦朧題免，世事可知。宰以枉法擬流。周放歸，益肝膽成。〔但評〕此爲前後關鍵。成自經訟繫，世情盡灰[39]，招周偕隱。周溺[40]少婦，輒迂笑之。〔手稿本某甲評〕又不能忍。〔馮評〕非不知良友當從，其如有少婦何！成雖不言，而意甚决，〔手稿本某甲評〕能忍。〔但評〕此時周自周，成自成。成醒而周夢，成去而周留。成愚周，周復愚成；成笑周，周還笑成；兩人見識各殊，仙凡迥判。别後[41]，數日不至。周使探諸其家，家人方疑其在周所[42]，兩無所見始疑。周心知其異，遣人踪跡之，寺觀壑谷[43]，物色殆徧，時以金帛恤其子。又八九年，成忽自至，黄巾氅服[44]，岸然[45]道貌。周喜，把臂曰：「君何往？使我尋欲徧。」〔但評〕「君」字「我」字，領起下段妙文。笑曰[46]：「孤雲野鶴，棲無定所。别後幸復頑健。」周命置酒，略道間闊[47][48]，欲爲變易道裝。成笑，不語。周曰：「愚哉！〔馮評〕愚人不自愚而愚人，天下如此智者不少，可勝浩嘆！何棄妻孥猶敝屣[49]也？」〔但評〕其妻已成敝屣，而無如其不知。〔馮評〕癡人語可笑。〔何評〕入夢。成笑曰：「不然，人將棄予，其何人之能棄？」〔手稿本某甲評〕伏後。問所棲止，答在勞山之上清宫[50][51]。既而抵足寢，夢成裸[52]伏胸上，〔何評〕幻術。氣不得息，訝問何爲，殊不答；忽驚而寤，呼成，不應，坐而索之，杳然不知所往；定移時始覺在成榻[53]，〔何評〕幻。駭曰：「昨不醉，何顛倒至此耶！」〔馮評〕頃刻五花八門，令人顛倒作奇想，七聖皆迷。乃呼家人。家人火之，儼然成也。〔但評〕欲爲换骨，先爲换身。吾將使子之心如吾心，敢不使子之面如吾面乎？〔何評〕幻甚。周故多髭[54]，以手自捋[55]，則疏無幾莖[56]。取鏡自照，訝曰：「成生在此，〔何評〕同上。我何往[57]？」〔但評〕是夢中語，是將醒語。○以我問我，以我答我，我不知我，我不見我。爲之進一解曰：「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爲有我。’不知莊周之爲蝴蝶與？蝴蝶之爲莊周與？文亦栩栩欲仙。〔馮評〕語妙。人謂人爲我，又謂我爲人，我謂我爲我，又謂人爲人。「成生在此，我何往也」，二語可以成禪。已而大悟，知成以幻[58]術招隱[59]。〔何評〕點明。意欲歸内，弟以其貌異，禁不聽前。周亦無以自明，即命僕馬往尋成。數日入勞山，馬行疾，僕不能及。休止樹下，見羽客[60]往來甚衆，内一道人目周[61]，周因以成問。〔何評〕不識己。道士笑曰：〔何評〕道士成而周貌者也，笑其不識己並不識成。「耳其名矣，似在上清。」言已逕去。周目送之，見一矢之外，又與一人語，亦不數言而去。與言者漸至，乃同社生。見周，愕曰：「數年不晤，人以君學道名山，今尚遊戲人間耶[62]？」周述其異，生驚曰：「我適遇之，而以爲君也。〔但評〕適遇之而以爲君，君將仙矣；怪不識自己面目，識之當不遠矣。語語玄妙，可入悟境。去無幾時，或當不遠[63]。」〔馮評〕我不是他，他却是我。顛倒因緣，可乎不可，借同社生作一點。周大異，曰：「怪哉！何自己面目覿面而不之識[64]？」〔手稿本某甲評〕隱語。〔但評〕天下不識自己本來面目如周者，何可勝道。特恬不爲怪，遂至夢夢而死，真是可憐！〔何評〕點明。僕尋至，急馳之，竟無踪兆。一望寥闊[65]，進退難以自主；自念無家可歸，遂决意窮追，〔馮評〕絶其妄念。而怪險不復可騎，遂以馬付僕歸，〔馮評〕僕去方好點化。迤[66]自往。遥見一僮獨坐[67]，趨近問程，且告以故。僮自言爲成弟子，代荷衣糧，導與俱行。星飯露宿，逴[68]行殊遠[69]，三日始至，又非世之所謂「上清」。時十月中，山花滿路，不類初冬。〔馮評〕眼光不定。僮入報客，成即遽出[70]，始認己形。執手入，置酒讌語[71]，見異彩之禽，馴人不驚，聲如笙簧，時來鳴於座上[72]，〔手稿本某甲評〕點染仙境，俱爲「樂」字伏後。心甚異之，然塵俗念切，無意留連。〔手稿本某甲評〕終不能忍。〔但評〕身心判然兩樣。地下有蒲團二，曳與並坐。〔馮評〕一個蒲團一個僧，借用不得。至二更後，萬慮俱寂，忽似瞥然一盹[73]，身覺與成易位。疑之，自捋頷下，則于思[74]者如故矣。〔但評〕不到真仙境，何從認己形？奈塵俗念切，未能穩坐蒲團，遂致于思于思，去而復來。塵俗念切，則身與成易位，故我依然，雖欲留之不可得矣。不到死心塌地時，焉肯回首？○仍執初心，依然故我。既曙[75]，浩然思返，成固留之，越三日，乃曰：「乞少寐息，早送君行。」甫交睫[76]聞成呼曰：「行裝已具矣。」遂起從之。所行殊非舊途[77]，〔馮評〕針尖眼裏走得出來，芥菜子中尋條路去。覺無幾時，里居已在望中[78]。成坐候路側，俾自歸。周强之不得，因踽踽至家門。叩不能應，思欲越牆[79]，覺身飄似葉，一躍已過，凡踰[80]數重垣[81]，始抵卧室。燈燭熒然，内人未寢，噥噥[82]與人語。舐窗以窺[83]，則妻與一厮僕同杯飲，狀甚狎褻[84]。〔馮評〕大夢初覺，溺少婦者着眼。於是怒火如焚，〔馮評〕此時方有丈夫氣。計將掩執，又恐孤力難勝，遂潛身脱扃而出，奔告成，且乞爲助[85]。成慨然從之[86]，直抵内寢，周舉石撾門，内張皇甚，擂[87]愈急，内閉益堅[88]。成撥以劍，劃然[89]頓闢，周奔入，僕衝户而走。成在門外，以劍擊之，斷其肩臂。周執妻拷[90]訊，乃知被收時即與僕私。〔但評〕人之棄予，且八九年矣，不愚者尚未之知耳。○此時屣已敝矣。〔何評〕聯合前後。周借劍决[91]其首，〔手稿本某甲評〕能忍矣。[92]腸庭樹間，乃從成出。尋途而返，驀然忽醒[93]，則身在卧榻，驚而言曰：「怪夢參差，使人駭懼！」成笑曰：「夢者兄以爲真，真者乃以爲夢。」〔何評〕點醒。周愕而問之，成出劍示之，濺[94]血猶存。〔馮評〕當頭棒喝。周驚怛[95]欲絶[96]，竊疑成譸張爲幻[97]。〔但評〕以夢爲真，以真爲夢，明明指點，乃謂譸張，古今人同此大夢。成知其意，乃促裝[98]送之歸。荏苒[99]至里門，乃曰：「疇昔[100]之夜，倚劍而相待者非此處耶？〔馮評〕東坡賦句法。〔何評〕點醒。吾厭見惡濁，請還待君於此[101]；如過晡[102]不來，予自去。」周至家，門户蕭索，似無居人，還入弟家。〔馮評〕前有弱弟供飯一句，此處便非突出。弟見兄，雙淚遽墮[103]，曰：「兄去後，盗夜殺嫂，刳[104]腸去，酷慘可悼[105]。於今官捕[106]未獲。」周如夢醒[107]，〔但評〕一生癡夢，到此才是真醒。○至此方醒，古人所以有「大夢誰先覺」之語也。邯鄲盧生廟題壁句云：「願與先生借枕頭。」余深玩之。〔馮評〕大夢初覺，回頭是岸。因以情告，戒勿究。弟錯愕良久。周問其子，乃命老媪抱至[108]，周曰：「此襁褓物，宗緒所關，弟好視之[109]。兄欲辭人世矣。」遂起，徑出[110]，弟涕泗[111]追挽，笑行不顧。至野外見成，與俱行，遥回顧曰：「忍事最樂。」〔但評〕能忍事便有仙根；即不仙，亦多樂境；多樂境，則亦仙矣。以此傳家，乃爲至寶，點金術猶覺多事。〔馮評〕名言可佩。神龍見首不見尾。〔手稿本某甲評〕一語收結。〔何評〕應前。弟欲有言，成闊袖一舉，即不可見。悵立移時，痛哭而返。周弟朴拙，不善治家人生産，居數年，家益貧。周子漸長，不能延師[112]，因自教讀。一日，早至齋，見案頭有函書，緘[113]封甚固，簽[114]題仲氏啟。審之，爲兄跡；開視，則虚無所有，衹見爪甲一枚[115]，長二指許。心怪之，以甲置研上。出問家人所自來，並無知者。回視，則研石粲粲[116]，化爲黄金。〔馮評〕欲向仙人索指頭不可得，皆友愛之報也。大驚，以試銅鐵，皆然。由此大富，以千金賜成氏子，因相傳兩家有點金術云。
〔但評〕前幅寫成肝膽照人，真誠磊落；後幅寫成幻形度友，委曲周旋。氣局縱横，筆墨恢詭。至周先以牧傭之微嫌，不能自忍，幾壞身家；繼則人已棄予，而猶溺之而不忍棄；顛倒至此，何從識自己面目乎？夢者以爲真，真者乃以爲夢。幸有良朋，反復警唤，半生懵懵，乃忽焉醒耳。「忍事最樂」一語，從閲歷中得來，回顧而出之，所謂「回頭是岸」也。即借此收束全文，通篇綫索，一絲不走。
〔馮評〕負氣者固足賈禍，而千古英雄短氣，男兒垂頭，皆溺少婦之人，豈特與良友偕隱不從哉！
〔何評〕前幅可爲負氣者戒，後幅可爲溺少婦者戒。周生兩遭磨折，逼入死港，不得不廢然思反矣。
〔方評〕昔《棠棣》詩，人屢言朋友不如兄弟之急難；今觀成於周，忿止其訟，死鳴其冤，誰謂「每有良朋，烝也無戎」哉！設無成，匪直罪不能脱，即溺少妻而不悟，其淫禍亦不測，遑云滌穢？乃保其身，誅其婦，始終曲全之也。成而始終曲全之，所謂「雖有兄弟，不如友生」也。至偕隱則有之，共仙則難信。世上豈真有神仙耶？仙人豈真能易人之身耶？果爾，則易其身，何不並易其心，使自知之而自誅之？何必假之夢耶？厥後周以點金術遺弟，豈仙人猶憂貧，憂貧且及子孫耶？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青本、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
[1]
杵臼交：〖吕註〗《後漢書·吴祐傳》：「公沙穆來游太學，無資糧，乃變服客傭爲祐賃舂。祐與語，大驚，遂共定交於杵臼之間。」
[2]
鑄本「以齒」作「論齒」，並異史本、二十四卷本「歲」下無「常」字。
[3]
「周妻」：手稿本作「周子」，康熙本作「周」，今據五參校本改。
[4]
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之」下無「也」字，青本、黄本無「來」字。
[5]
青本、黄本無「坐」字。「邀之」：鑄本作「邀成」。
[6]
上九字：鑄本作「周追之而還，移席外舍」。
[7]
牛蹊周田：〖吕註〗《左傳·宣十一年》：「牽牛以蹊人之田。」註：「蹊，徑也。」△按：蹊，踐踏。
[8]
詬：〖何註〗許候切，駡也。
[9]
鑄本「周」下有「因」字。
[10]
牧猪奴：〖何註〗《晉書·陶侃傳》：「樗蒱者，牧猪奴戲耳。」
[11]
大父：〖吕註〗按：祖曰大父。《漢書》：「鄭當時知交皆大父行。」
[12]
吭：〖何註〗音航，咽也。
[13]
捺：〖何註〗難入聲，手重按也。△按：音吶。
[14]
「促」：黄本作「少」。「捺而止」：康熙本作「而止」。
[15]
强梁：〖吕註〗《莊子·山木篇》：「從其强梁。」註：「强梁，多力也。」又《後漢書·禮儀志》：「强梁，神名，能食鬼。」
[16]
矛弧：〖何註〗旗名。《左傳·隱十一年》：「穎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喻强梁也。△按：矛弧，矛和弓，泛指武器。《史記·日者列傳》：「此夫爲盗不操矛弧者也。」
[17]
「元」：康熙本同手稿本，其他參校本作「原」。黄本「寇」作「梁」，並青本「寇」下有「有」字。
[18]
「諫止」：手稿本作「諫上」，今據諸參校本改。異史本「姑」作「革」，並鑄本、二十四卷本無「爲」字。
[19]
兩造：〖吕註〗《周禮·秋官》：「大司寇以兩造禁民訟。」註：「兩造，兩争者皆至也。」
[20]
嗾：〖吕註〗《玉篇》：「方言，秦、晉、冀、隴謂使犬曰嗾。」《左傳·宣二年》：「公嗾夫獒焉。」〖何註〗音叟，使犬聲。
[21]
慫惥：〖何註〗音悚勇，勸也。
[22]
「具」：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以」。「侵宰」：康熙本作「侵官宰」。
[23]
恚：〖何註〗胡桂切，恨也。
[24]
逮繫：〖何註〗逮，及也，追也。按《前漢書·刑法志》註：逮繫，謂辭之所及則追捕之。
[25]
囹圄：〖何註〗亦作囹圉，獄也。《漢書·東方朔傳》：「囹圉空虚。」〖吕註〗《禮·月令》：「省囹圄。」註「囹，牢也；圄，止也。」疏：「夏曰鈞臺，殷曰羑里，周曰圜土。囹圄，秦獄名也。」
[26]
申黜：〖何註〗申詳斥革也。
[27]
搒掠：〖何註〗搒與榜同。掠，捶擊也。
[28]
酷慘：〖何註〗酷音焅，慘虐也。酷慘，極慘也。
[29]
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周」下無「同」字。「頂衣」：二十四卷本作「衣頂」。康熙本「凄」下有「慘」字。「闕」：青本、黄本作「閽」。
[30]
犴：〖吕註〗《韓詩外傳》：「鄉亭之繫曰犴，朝廷曰獄。」註：「犴，犬也。犬能守，故謂獄曰犴。」
[31]
「止足」：鑄本作「止堪」。
[32]
控：〖何註〗空去聲。引也，告也，《詩》：「控于大邦。」
[33]
辟：〖吕註〗刑也。《書·君陳》：「辟以止辟。」《周禮·秋官》：「小司寇以八辟麗邦法。」按死罪曰大辟，刑罪曰小辟。
[34]
讞：〖何註〗音彦，議刑也。
[35]
鑄本「監」下無「者」字。「食飲」鑄本作「飲食」，黄本作「飯食」。
[36]
手稿本「院」下原有「哀」字，塗去。
[37]
矇矓：〖何註〗喻不甚明白也。
[38]
「數」：異史本作「粟」。「矇矓」：康熙本作「曚曨」。青本、黄本、鑄本作「朦朧」。
[39]
「盡灰」：鑄本作「冷灰」。
[40]
溺：〖何註〗溺愛也。
[41]
「别後」：黄本作「别去」。
[42]
青本、黄本「疑」上無「方」字。
[43]
「壑谷」：鑄本作「巖壑」。
[44]
黄巾氅服：〖吕註〗唐李播仕隋，棄官爲道士，號黄冠子。○《世説》：「王恭著鶴氅裘。」註：「析羽爲裘衣曰氅。」
[45]
岸然：〖何註〗高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