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28部分在线阅读

[30]
狂悖：〖何註〗悖通誖，惑也。猶狂惑也。
[31]
酗：〖何註〗音煦。微子沉酗於酒，以酒爲凶也。
[32]
無底竇：〖何註〗竇，孔穴也。《禮記·禮運》：「禮儀者，順人情之大竇。」東坡詩：「車輸不盡溪，欲滿無底竇。」
[33]
青本無「囊」字。「授」：二十四卷本作「與」。
[34]
狹邪游：〖何註〗《摭言》：「杜牧在揚州爲狹邪游，無虚夕。牛僧孺爲淮南節度，潛遣卒護之。」
[35]
「灑」：二十四卷本作「金」。
[36]
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無「數日」二字。
[37]
鑄本「忘」下有「於」字。
[38]
巡方御史：〖吕註〗《池北偶談》：「世祖時，用部主事及中書舍人等官假監察御史銜，巡按各直省。差竣，都察院殿最之。最者，得内升京堂五品，餘則仍回居本職，不真授御史也。後仍歸御史，而巡方亦停不遣。」
[39]
「仁」：鑄本作「神」。
[40]
鐵圍山：〖吕註〗《長阿含起世經》：「海外有山，即是大鐵圍山，四周圍並一日月，晝夜輪轉，照四天下，名一國土。」
[41]
「治」：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製」。
[42]
「百金」：手稿本、康熙本作「百里金」，今據青本、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改。「以半」：鑄本、異史本作‘以一半’。
鷹虎神[1]
郡城東嶽廟[2]，在南郭，大門左右，神高丈餘，俗名「鷹虎神」，狰獰可畏。廟中道士任姓，每鷄鳴，輒起焚誦。有偷兒預匿廊間，伺道士起，潛入寢室，搜括財物。奈室無長物[3]，惟於薦底得錢三百，納腰中，拔關而出[4]，將登千佛山。南竄許時，方至山下，見一巨丈夫，自山上來，左臂蒼鷹，適與相遇；近視之，面銅青色，依稀似廟門中所習見者[5]，大恐，蹲[6]伏而戰。神咤曰[7]：「盗錢安往？」偷兒益懼，叩不已。神揪[8]令還入廟，使傾所盗錢，跪守之。道士課畢，回顧，駭愕。盗歷歷自述，道士收其錢而遣之。
〔何評〕此事若道士令偷兒詐爲之，便可得財，須察。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青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
[1]
鑄本有目無文。
[2]
「郡」：康熙本作「羣」。
[3]
無長物：〖吕註〗《文中子》：「君子之服儉以潔，無長物焉。」按：長，去聲，餘也。○《世説》：「王恭從會稽還，王大看之。見其坐六尺簟，因語恭：『卿東來，故應有此物，可以一領及我。』恭無言，大去後，即以所坐者送之。既無餘席，便坐薦上，後大聞之，驚曰：『本謂卿多，故求耳。』對曰：『丈人不悉恭，恭作人無長物。』」
[4]
「出」：青本作「去」。
[5]
「門中」：異史本作「門内」。
[6]
蹲：〖何註〗音存，踞也。△按：此字有四音，義各不同，此處音敦。
[7]
「神咤曰」：諸本作「神詫曰」。詫通咤，其義限于驚異、矜誇。咤，怒聲，今據文義徑改。
[8]
揪：〖何註〗酒平聲，以手抓住也。
王成
王成，平原故家子，性最懶；生涯日落，惟剩[1]破屋數間，與妻卧牛衣[2]中，交謫[3]不堪。〔但評〕「坐食山崩」，徒擁牛衣而泣，故家子每每如是，可嘆！時盛夏燠[4]熱，村外故有周氏園[5]，牆宇盡傾，唯存一亭，村人多寄宿其中，王亦在焉。既曉，睡者盡去；紅日三竿[6]王始起，〔但評〕懶煞。逡巡欲歸，見草際金釵一股，拾視之，鎸有細字云：「儀賓[7]府造[8]。」王祖爲衡府[9]儀賓，家中故物，多此款式，因把釵躊躇……歘一嫗來尋釵，王雖故貧[10]，然性介[11]，〔但評〕介難，貧而介尤難。遽出授之。嫗喜，極贊盛德，〔馮評〕大關目。曰：「釵直幾何，先夫之遺澤也。」問：「夫君伊誰？」答云：「故儀賓王柬之也。」王驚曰：「吾祖也。何以相遇？」嫗亦驚曰：「汝即王柬之之孫耶？我乃狐仙，〔馮評〕此書言狐，或先説明，或後説明，或竟不説明，各有主意。百年前與君祖繾綣[12]。君祖殁，老身遂隱。過此遺釵，適入子手，非天數耶！」王亦曾聞祖有狐妻，信其言，便邀臨顧，嫗從之。王呼妻出見：負敗絮[13][14]，菜色[15]黯[16]焉。嫗嘆曰：「嘻！王柬之孫子，乃一貧至此哉！」又顧敗竈無煙[17]，曰：「家計若此，何以聊生？」妻因細述貧狀，嗚咽飲泣。嫗以釵授婦，使姑質[18]錢市米：「三日外請復相見[19]。」王挽留之，嫗曰：「汝一妻不能自存活[20]。我在，仰屋[21]而居，復何裨益？」〔馮評〕是老祖母口氣。遂徑去。王爲妻言其故，妻大怖；王誦其義，使姑事之，妻諾。逾三日，果至，出數金，糴[22]粟麥各石。夜與婦共短榻[23]。婦初懼之，然察其意殊拳拳[24]，遂不之疑。翌日[25]，謂王曰：「孫勿惰，〔馮評〕對上性懶。宜操小生業，坐食烏可長也？」〔但評〕介固盛德，惰亦敗類，欲其富貴，必去病根。王告以無貲。曰[26]：「汝祖在時，金帛憑所取；我以世外人，無需是物，故未嘗多取。積花粉之金四十兩，至今猶存。久貯[27]亦無所用[28]，可將去，悉以市葛。刻日赴都，可得微息。」王從之，購[29]五十餘端以歸。嫗命趣裝，計六七日可達燕都，囑曰：「宜勤勿懶[30]，宜急勿緩；遲之一日，悔之已晚！」〔但評〕十六字可作傳家格言，自學問以至於經濟，皆當本此意以力爲推行，不特操生業爲然也。〔馮評〕一字千金，故家子當書諸座右。王敬諾，囊貨就路。中途遇雨，衣履浸濡[31]，王生平未歷風霜，委頓[32]不堪，因暫休旅舍。〔但評〕懶煞，緩煞。不意淙淙徹暮[33]，簷雨如繩[34][35]；過宿，濘[36]益甚。見往來行人，踐淖[37]没踁，〔馮評〕善寫。心畏苦之。待至亭午始漸燥，而陰雲復合，雨又大作[38]。信宿乃行，〔但評〕懶煞，緩煞。將近京，傳聞葛價翔貴[39]，心竊喜；入都，解裝客店，主人深惜其晚。先是，〔何評〕補序。南道初通，葛至絶少。貝勒府購致甚急，價頓昂，較常可三倍。前一日方購足，後來者，並皆失望[40]。主人以故告王，王鬱鬱不得志[41]。〔但評〕悔之已晚。越日，葛至愈多，價益下[42]。王以無利不肯售，遲十餘日，計食耗煩多，倍益憂悶。主人勸令賤鬻[43][44]，改而他圖。從之，虧貲十餘兩，悉脱去。早起，將作歸計，啟視囊中[45]，則金亡矣。驚告主人，主人無所爲計。或勸鳴官，責主人償。王嘆曰：「此我數也，於主人何尤[46]？」〔但評〕寓中失金，責主人償，未嘗不是。然謂金之失果由主人，又未必然。鳴官而主人果償金，則冤主人；鳴官而主人不償金，則纍主人。我得金而冤主人，不可也；我不得金而纍主人，則尤不可也。歸之於數，不尤乎人，何等識見，何等器量！若而人者，豈果貧困以終哉？主人聞而德之，贈金五兩，慰之使歸。自念無以見祖母，蹀踱[47]内外[48]，進退維谷[49]，適見鬥鶉者，一賭輒數千[50]；每市一鶉，恒百錢不止，意忽動，〔但評〕天誘其衷。計囊中貲，僅足販鶉[51]，以商主人。主人亟慫惥之。且約假寓飲食，不取其直[52]。王喜，遂行。購鶉盈儋，復入都[53]。主人喜，賀其速售。至夜，大雨徹曙；天明，衢水如河，淋零猶未休也。居以待晴，連綿數日，更無休止。〔但評〕此則非惰之咎，而無心之遇，竟以遲緩得之，豈偶然哉！起視籠中，鶉漸死，王大懼，不知計之所出；越日，死愈多，僅餘數頭，並一籠飼之，經宿往窺，則一鶉僅存，〔馮評〕水盡山窮。因告主人，不覺涕墮，主人亦爲扼腕[54]。王自度金盡罔歸，但欲覓死。主人勸慰之，共往視鶉，審諦之曰：「此似英物[55]。諸鶉之死，未必非此之鬥殺之也。君暇亦無所事，請把之，如其良也，賭亦可以謀生。」〔但評〕天實啟之。〔馮評〕絶處逢生。王如其教。既馴，主人令持向街頭，賭酒食[56]。鶉健甚，輒贏。主人喜，以金授王，使復與子弟决賭，三戰三勝。半年許，積二十金[57]，心益慰，視鶉如命。〔馮評〕暗渡陳倉。先是，大親王好鶉[58]，每值上元，輒放民間把鶉者入邸[59]相角。主人謂王曰：「今大富宜可立致，所不可知者，在子之命矣。」〔馮評〕先反敲一句。因告以故，導與俱往，囑曰：「脱敗[60]，則喪氣出耳，倘有萬分一，鶉鬥勝，王必欲市之，君勿應；如固强之，惟予首是瞻[61]，待首肯[62]而後應之。」王曰：「諾。」至邸，則鶉人肩摩[63]於墀下。頃之，王出御殿。左右宣言：「有願鬥者上。」即有一人把鶉，趨而進。〔馮評〕先就旁人墊寫一層。王命放鶉，客亦放；略一騰踔[64]，客鶉已敗，王大笑。俄頃，登而敗者數人[65]，主人曰：「可矣。」相將俱登，王相之，曰：「睛有怒脈，此健羽也，不可輕敵。」命取鐵喙者當之。〔馮評〕將軍欲以巧勝人，盤馬彎弓惜不發。一再騰躍，而王鶉鎩羽[66]。更選其良，再易再敗[67]，王急命取宫中玉鶉。片時把出，素羽如鷺，神駿[68]不凡。王成意餒，跪而求罷，〔馮評〕處處作勢，聊齋總不用平筆。曰：「大王之鶉，神物也。恐傷吾禽，喪吾業矣[69]。」王笑曰：「縱之[70]。脱鬥而死，當厚爾償。」成乃縱之。玉鶉直奔之[71]。而玉鶉方來，則伏如怒鷄以待之；〔何評〕鬥法略見。玉鶉健啄，則起如翔鶴以擊之。進退頡頏[72]，相持約一伏時。玉鶉漸懈，而其怒益烈[73]，其鬥益急。未幾，雪毛摧落，垂翅[74]而逃。觀者千人，罔不嘆羡。〔但評〕數語是一首絶妙《鬥鶉行》。王乃索取而親把之，自喙至爪，審周一過。問成曰：「鶉可貨否？」答云[75]：「小人無恒産，與相依爲命，不願售也。」王曰：「賜而重直，中人之産[76]可致，頗願之乎？」成俯思良久，曰：「本不樂置[77]，顧大王既愛好之，苟使小人得衣食業，又何求？」王請直，答以千金。王笑曰[78]：「癡男子！此何珍寶而千金直也？」成曰：「大王不以爲寶，臣以爲連城之璧[79]不過也。」〔但評〕措詞委婉可聽。〔馮評〕善於詞令。王曰：「如何？」曰：「小人把向市廛[80]，日得數金，易升斗粟，一家十餘食指，無凍餒憂[81]，是何寶如之？」王言[82]：「予不相虧，便與二百金。」成摇首；又增百數，成目視主人，主人色不動，乃曰[83]：「承大王命，請减百價。」王曰：「休矣！誰肯以九百易一鶉者[84]！」成囊鶉欲行，王呼曰：「鶉人來，鶉人來[85]！實給六百，肯則售，否則已耳。」〔但評〕鶉人鶉人，始願實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成又目主人，主人仍自若。成心願盈溢，惟恐失時，〔馮評〕寫得栩栩欲活，似從臺上演出，真妙筆也。與《促織》一篇同妙。曰：「以此數售，心實怏怏；但交而不成，則獲戾滋大。無已，即如王命[86]。」王喜，即秤[87]付之。成囊金，拜賜而出。主人懟[88]曰：「我言如何？子乃急自鬻也！再少靳之[89]，八百金在掌中矣。」〔馮評〕若必滿千金，又成呆筆。成歸，擲金案上，請主人自取之，主人不受；〔何評〕主人亦賢。又固讓之，乃盤計[90]飯直而受之。王治裝歸，至家，歷述所爲，出金相慶。嫗命治良田三百畝，起屋作器，居然世家。嫗早起[91]，使成督耕，婦督織，稍惰，輒訶之。〔馮評〕收前性懶。夫婦相安，不敢有怨詞。過三年，家益富。〔但評〕其富之基雖得於介，而終以不惰成之。通篇言數言命，而束之以此，可知富貴之來，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嫗辭欲去。夫妻共挽之[92]，至泣下，嫗亦遂止。旭旦[93]候之，已杳矣[94]。
異史氏曰：「富皆得於勤，此獨得於惰，亦創聞也。不知一貧徹骨，而至性不移，〔何評〕挽得轉。此天所以始棄之而終憐之也。懶中豈果有富貴乎哉[95]！」〔馮評〕唤醒世人。
〔但評〕拾釵而不取，亡金而任數，所謂「君子安貧，達人知命」者，非耶？其惰也，殆亦有説焉。老嫗、主人贈金，皆出諸意外，而卒以此致富，謂非天之所以報狷介士哉！
〔方評〕貨葛以雨失，販鶉即以雨得，莫非數也？設非雨，則諸鶉不死，儱侗售去，而英物無以自見矣。六百金曷至哉！觀成「此吾數」之言，及完釵、亡金不訟諸事，殆委心任運，狷潔自好者歟？烏得以「懶」字抹殺之！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康熙本、異史本、青本、二十四卷本、鑄本）
[1]
剩：〖何註〗俗賸字，餘也。
[2]
牛衣：〖吕註〗《前漢書·王章傳》：「章爲諸生，疾病無被，卧牛衣中，與妻决，涕泣。及爲京兆，欲上封事，妻止之曰：『獨不念牛衣中涕泣時耶？』」註：「牛衣，編亂麻爲之。」〖何註〗編草爲之。以覆牛者。
[3]
交謫：〖何註〗謫言摘，責也。〖吕註〗《詩·邶風》：「室人交徧謫我。」
[4]
燠：〖何註〗音郁，暖也。
[5]
「村外」：青本作「村中」。
[6]
紅日三竿：〖吕註〗蘇軾詩：「曈曨曉日上三竿。」陸游詩：「美睡三竿日。」○按：《南齊書·天文志》「永明五年十一月，日出三竿，朱黄色赤暈也。」今多借用。
[7]
儀賓：〖吕註〗《明史》明制：「皇姑曰大長公主，皇姊妹曰長公主，皇女曰公主，親王女曰郡主，諸郡王女曰縣主，郡王孫女曰郡君，郡王曾孫女曰縣君。公主婿曰駙馬都尉，餘皆曰儀賓。」
[8]
「造」：鑄本作「製」。
[9]
衡府：〖吕註〗《明史》：「衡恭王祐楎，憲宗第六子。成化十三年封，弘治十三年之藩青州。」○按：初，太祖第七子榑封齊王，建府青州西門内。後罪廢國除。弘治中，憲宗子祐楎復封此，建國曰衡，歷四世而革命。
[10]
鑄本「貧」上無「故」字。
[11]
介：〖何註〗廉介也。
[12]
繾綣：〖何註〗音遣捲。《左傳·昭二十五年》：「繾綣從公。」註：「不相離也。」《廣韻》：「繾綣致盟。」古詩：「何以致繾綣。」
[13]
負敗絮：〖吕註〗陶潛《與子儼等書》：「余嘗感孺仲賢妻之言，敗絮自擁，何慚兒子。」
[14]
「負敗絮」：但本、圖本作「敝衣蓬首」。
[15]
菜色：〖吕註〗《禮·王制》：「民無菜色。」註：「饑而食菜則色病，故云菜色。」
[16]
黯：〖何註〗深黑也。
[17]
「孫子」：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之孫」。「又顧」：二十四卷本無「又」。
[18]
質：〖何註〗典質也。《左傳》：「周鄭交質。」又《書言故事》：「宋丁晉公倅饒判官白稹，以片紙假緡五鐶，公笑曰：“豈無半千質物耶？懼我撓之爾。”簡尾書曰：『欺天行當吾何有，立地機關子太乖，五百青蚨兩家缺，赤紅崖打白紅崖。』」即今之當也，又謂之質庫。
[19]
「外」：青本作「後」。
[20]
「一妻不能自存活」：鑄本、二十四卷本作「妻猶不能存活」，異史本作「妻尤不能存活」。
[21]
仰屋：〖何註〗謂仰屋而籌也。〖吕註〗《宋史·富弼傳》：「帝嘗因安石有所建明，却之曰：『富弼手書稱老臣無所告訴，但仰屋竊嘆者，即當至矣。』」
[22]
糴：〖何註〗音狄，入米也。
[23]
「石」：諸參校本作「一石」。「共」：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宿」。
[24]
拳拳：〖何註〗亦作惓惓，誠懇也。
[25]
「翌」：異史本作「一」。
[26]
鑄本「曰」上有「嫗」字。
[27]
貯：〖何註〗音紵，積也，藏也。
[28]
二十四卷本「貯」上無「久」字。
[29]
購：〖何註〗音褠，買也。
[30]
「懶」：鑄本作「惰」。
[31]
濡：〖何註〗音儒，又音孺，沾潤也。
[32]
委頓：〖吕註〗《晉書·裴楷傳》：「楷有濁利疾。王渾請曰：『楷今委頓，臣深憂之。』」○《左傳·襄十四年》：「甲兵不頓。」註：「頓，謂挫傷折壞，俗謂委頓是也。」〖何註〗沉困也。
[33]
淙淙徹暮：〖何註〗淙音宗，水聲也。徹，通徹也。
[34]
雨如繩：〖何註〗山谷詩：「蓬窗高卧雨如繩」。
[35]
以上三十四字：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中途遇雨如澠」。
[36]
濘：〖何註〗音寧。《吴都賦》：「流汗霢霂，而中逵泥濘。」
[37]
淖：〖何註〗音鬧，濡甚曰淖。成公：「有淖於前，乃皆左右相違於淖。」
[38]
「燥」：康熙本作「懆」。「大作」：鑄本作「滂沱」。
[39]
翔貴：〖吕註〗《前漢書·食貨志》：「常苦枯旱，亡有平歲，穀價翔貴。」註：「翔，如鳥之回翔，謂不離乎貴也。若暴貴，稱騰踴也。」〖何註〗猶昂貴。
[40]
青本「貝勒府購致甚急，價頓昂」，作「京中巨室購者頗多，價甚昂」，「方購足，後來者並皆失望」作「貨葛雲集，價頓貶，後來者皆失望」。「並皆」：康熙本作「遂皆」。
[41]
「得志」：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