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校对)第9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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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有」:諸參校本作「有小」。「滯」:鑄本作「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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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吕註〗《史記·樗里子甘茂列傳》:「滑稽多智。」註:「滑,亂也。稽,同也。辯捷之人,言非若是,言是若非,能亂同異也。」一云:「滑稽,流酒器也。轉注吐酒,終日不已。人之出口成章,辭不能竭,若滑稽之吐酒不已也。」○按:滑音骨。又姚察云:「滑讀如字,稽音計。言諧語滑利,其計智疾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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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本無「座」字,「屈」作「待」。「上」:黄本作「下」。
[28]
骰:〖何註〗音頭,五木戲也。
[29]
瓜蔓之令:〖吕註〗未詳。○《明史》:「文皇赤景清族,籍其鄉,轉相扳染,謂之瓜蔓抄。」字當本此。△按:瓜蔓抄與酒令不相干。
[30]
「客值瓜色,會當飲」:二十四卷本作「一客值瓜色,當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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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本「大」作「太」,「觴」作「杯」。
[32]
「皆言曰」:鑄本作「皆曰」。
[33]
紅毛國:〖吕註〗未詳。○《山海經》有毛民國,身生毛。無紅毛國。○《明史》:「和蘭又名紅毛番。」〖吕註補〗紅毛夷即荷蘭,《明史》作和蘭。在西南海中,地近佛郎機。其人深目長鼻,髮眉鬚皆赤,故又曰紅毛夷。
[34]
狐腋:〖何註〗狐腋下皮也。《戰國策》:「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吕註〗王褒《四子論》:「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按:《四子論》即《四子講德論》。
[35]
二十四卷本「温」上有「深」字。
[36]
「王言」:鑄本作「王曰」。「曾」:青本、黄本作「嘗」。
[37]
書空:〖何註〗殷浩被黜、終日書空作咄咄怪事。
[38]
「雌」:鑄本、二十四卷本、異史本作「雌狐」。
[39]
騾:〖何註〗同驘。舊非中國所産。《五代史》謂匈奴奇畜。仙人李少君騎青騾。李賀詩:「少君騎海上,人見是青騾。」
[40]
「乘一騾」:二十四卷本作「乘騾」。
[41]
「甚」:異史本作「共」。「駒駒」:青本、黄本作「駒」。(下同)
[42]
「乃」: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作「是」。
[43]
「鬨堂……後有」:手稿本原作「鬨堂。孫嫚駡曰:“小狐子典盡此矣。頗快意否?”狐笑曰:“典尚未盡,恐足下不願聞。”衆知將以孫戲,咸請之。孫又掩耳云:“我不聞,我不聞!”衆又以爲請。狐方欲言,孫遽曰:“既欲洩狐子氣,必以狐言乃可。”狐少思,乃曰:“一癡兒在岳家,見岳獵得狐,即以問岳。岳曰:「狐也。」兒欲近觀,懼爲狐噬,遠立徬徨。岳曰:「此不咥人。」兒喜,近視,展玩不釋手,欲携去飼之。岳紿之曰:「此已死,不可復飼。少間當以生者奉贈。」兒臨别堅索狐。岳乃以家畜小猧子付之。兒大悦,遽抱之。咥齕其手。兒棄咥,審顧曰:「個好狐雛,但口傷人,不似其母。」”舉座又大笑。孫素能言,至此頓屈,乃曰:“吾不敢與狐娘子對談壘矣。”從今之後有’。塗改。
[44]
屬之:〖何註〗對之也。
[45]
「一聯」:二十四卷本作「有聯」。「妓者」:青本、黄本作「妓女」。
[46]
「座屬思不能對」:鑄本作「衆屬思未對」。
[47]
「衆共聽之」:鑄本作「對」。
[48]
絶倒:〖吕註〗《山堂肆考》:「衛玠善通莊老。王平子每聞玠言,輒絶倒於坐前後。三聞,爲之三倒。時人語曰:『衛玠談道,平子絶倒。』」絶倒,大笑也。△按:《世説新語·賞譽》:「王平子邁世有俊才,少所推服。每聞衛玠言,輒嘆息絶倒。」可見此處「絶倒」,義爲折服。歐陽修《歸田録》:「間以滑稽嘲謔,形於風刺,更相酬酢,往往鬨堂絶倒。」此「絶倒」方爲大笑。
[49]
「四座無不絶倒」:鑄本作「衆絶倒」。
[50]
「成」:異史本、鑄本、二十四卷本作「能」。「旦」:鑄本作「日」。
[51]
詼諧:〖何註〗謔也。《漢書·東方朔傳》:「朔之詼諧。」
[52]
「恢」:鑄本、二十四卷本作「詼」。
[53]
殫:〖何註〗音單,平聲字,盡也。
[54]
「與萬偕歸」:手稿本原作「謂萬事且了,可以歸,乃治裝偕歸」,塗改。
[55]
「前此」:異史本無「前」。
[56]
二十四卷本「二」上有「行」字。「往叩」:二十四卷本作「即叩」。
[57]
二十四卷本無「與」字。
[58]
姻婭:〖吕註〗《禮·昏義》疏:「婿曰婚,妻曰婭。婿昏時而來,妻因之而去。又妻父曰婚,婿父曰姻。」今男女之家皆曰姻。○《爾雅·釋親》:「兩婿相謂爲婭,言相亞次也。」
[59]
二十四卷本「婭」下有「禮」字。
[60]
「狐早謂曰」:二十四卷本作「狐早起,謂萬曰」;「謂」:青本、黄本作「詣」。
[61]
「而不」:鑄本作「不」。
[62]
「語」:二十四卷本作「謂」。鑄本無「爾」字,「至矣」作「來」。青本、黄本無「矣」字。
[63]
鑄本、異史本、黄本、青本無此評。二十四卷本于「一流」下有評「又即妙絶解人頤」。
雨錢
濱州一秀才,讀書齋中。有款門者,啟視,則皤然一翁[1],形貌甚古。延之入,請問姓氏[2],翁自言:「養真,姓胡,實乃狐仙[3]。慕君高雅,願共晨夕。」秀才故曠達[4],亦不爲怪,遂與評駁今古[5]。翁殊博洽,鏤花雕繢,粲於牙齒[6];時抽經義,則名理湛深,尤覺非意所及。秀才驚服[7],留之甚久。一日,密祈翁曰:「君愛我良厚。顧我貧若此,君但一舉手,金錢宜可立致[8]。何不小周給?」翁嘿然,〔但評〕嘿然者,悔其誤認秀才爲高雅也。少間一笑,戲弄秀才如耍孩童矣。似不以爲可[9];少間,笑曰:「此大易事。但須得十數錢作母。」秀才如其請[10]。翁乃與共入密室中,禹步作咒。俄頃,錢有數十百萬,從梁間鏘鏘[11]而下,勢如驟雨。轉瞬没膝;拔足而立,又没踝。廣丈之舍,約深三四尺已來。乃顧語秀才[12]:「頗厭君意否?」曰:「足矣。」翁一揮,錢即畫然而止[13]。乃相與扃户出。秀才竊喜,自謂暴富[14]。頃之,入室取用,則滿室阿堵物[15][16],皆爲烏有,惟母錢十餘枚[17],寥寥尚在。秀才失望[18],盛氣向翁,頗懟其誑,翁怒曰:「我本與君文字交,不謀與君作賊!便如秀才意,衹合尋梁上君[19]交好得[20]。〔但評〕駡煞秀才。老夫不能承命[21]!」遂拂衣去。
〔何評〕文字交不謀作賊,自好者當深味此言。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青本、異史本、鑄本、二十四卷本)
[1]
「皤然一翁」:鑄本作「一老翁」。
[2]
「延之入,請問姓氏」:鑄本作「延入,通姓氏」。
[3]
鑄本無「乃」字。
[4]
「秀才」:鑄本作「生」。
[5]
鑄本「遂」作「相」。「今古」:青本作「古今」。
[6]
「鏤花」句:〖何註〗繢音潰。《前漢書·食貨志》:「以繢爲皮幣。」鏤雕,猶言經史百子,隨意雕鏤組織,粲於齒牙之間也。〖吕註〗《山堂肆考》:「李白每與人談,皆成句讀,如春葩麗藻,粲於齒牙之間,號粲花論。」○《南史·顔延之傳》:「嘗問鮑照己與靈運優劣。照曰:『謝五言如初發芙蓉,自然可愛。君詩若鋪錦列綉,亦雕繢滿眼。』」
[7]
「尤覺非意所及,秀才驚服」:鑄本作「出人意外,生驚服」。「驚」:二十四卷本作「敬」。
[8]
「宜」:鑄本作「自」。
[9]
「小」:二十四卷本作「少爲」。「似不以爲可」:鑄本無。
[10]
「秀才」:鑄本作「生」。
[11]
鏘鏘:〖何註〗聲也。
[12]
「丈」:青本作「大」。鑄本「已來」作「餘」,「語秀才」作「生曰」。「已來」:二十四卷本作「許」。
[13]
鑄本無「即」字。
[14]
「秀才竊喜,自謂暴富」:鑄本作「生竊喜暴富矣」。
[15]
阿堵物:〖吕註〗《世説》:「王夷甫嘗嫉其妻貪濁,口未嘗言錢字。妻欲試之,令婢以錢繞牀下,不得行。夷甫晨起,見錢閡行,呼婢曰:『舉却阿堵物。』」○《天禄識餘》:「晉人云:『阿堵』,猶唐人云『若個』,今曰『者個』也。殷浩見佛經云:『理亦應在阿堵上。』顧長康曰:『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謝安謂桓公曰:『明公何用壁後置阿堵輩是也』。近世不解此,遂謂錢曰阿堵,可笑。」
[16]
「滿室阿堵物」:鑄本作「阿堵」,二十四卷本、異史本作「阿堵物」。
[17]
「皆」:鑄本作「化」。「枚」:二十四卷本作「文」。
[18]
鑄本無「寥寥」二字,「秀才」作「生大」。「失望」:二十四卷本作「大失所望」。
[19]
梁上君:〖吕註〗《後漢書·陳寔傳》:「寔字仲弓,爲太丘長。有盗夜入其室,止於梁上。寔陰見,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孫,正色訓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成性,遂至於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驚,自投於地。寔徐譬之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當由貧困。』令遺絹二匹。」
[20]
二十四卷本「便如秀才」作「欲如君」,「君」作「君子」,「得」作「耳」。青本「交」上有「子」,「得」上有「方」。
[21]
「夫」:異史本作「父」。
妾擊賊[1]
益都西鄙之貴家某者,富有巨金[2],蓄一妾,頗婉麗,而冢室凌折[3]之,鞭撻横施[4]。妾奉事之惟謹。某憐之,往往私語慰撫。妾殊未嘗有怨言[5]。一夜,數十人逾垣入,撞其屋扉幾壞。某與妻惶遽喪魄,摇戰不知所爲[6]。妾起,嘿無聲息,暗摸屋中,得挑水木杖一[7],拔關遽出。羣賊亂如蓬麻。妾舞杖動,風鳴鉤響,擊四五人仆地[8]。賊盡靡,駭愕亂奔;牆急不得上[9],傾跌咿啞[10],亡魂失命[11]。妾拄杖於地,顧笑曰[12]:「此等物事,不直下手插打得[13],亦學作賊!我不汝殺;殺,嫌辱我[14]。」悉縱之逸去。某大驚,問:「何自能爾?」則妾父故槍棒師,妾盡傳其術[15],殆不啻百人敵也。妻尤駭甚,悔向之迷於物色;由是善顔視妾,遇之反如嫡然。妾終無纖毫失禮。鄰婦或謂妾[16]:「嫂擊賊若豚犬[17],顧奈何俯首受撻楚?」妾曰:「是吾分耳[18],他何敢言。」聞者益賢之。
異史氏曰:「身懷絶技,居數年而人莫之知,而卒之捍患禦災[19][20],化鷹爲鳩[21]。嗚呼!射雉既獲,内人展笑[22];握槊方勝,貴主同車[23]。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
〔但評〕循分自安,女其善爲養晦者歟?然使終其身不遇賊,雖懷絶技,其誰知之?以此知風塵中埋没英雄不少。
〔何評〕安分。
〔王芑孫評〕此亦女中之錚錚者矣。
附録
《池北偶談》一則:益都西鄙人某,娶妾甚美。嫡遇之虐,日加鞭箠,妾甘受之無怨言。一夜,盗入其居。夫婦惶懼,不知所爲。妾於暗中手一杖,開門徑出,以杖擊賊。踣數人,餘皆奔竄。妾厲聲曰:「鼠子不足辱吾刀杖!且乞汝命,後勿復來送死。」賊去。夫詢其何以能爾,則其父故受拳勇之技於少林,以傳之女,百夫敵也。問:「何以受嫡虐而不言?」曰:「固吾分也,何敢言?」自是夫婦皆愛之,鄰里加敬焉,今尚在。
(原載吕湛恩《〈聊齋志異〉註》)
【校記】(底本:手稿本
參校本:青本、黄本、異史本、二十四卷本、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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