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才不要做太子(校对)第34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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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大家族和勋贵提防一下,李承乾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父皇说的是,可是,儿臣在给他们许下子孙可为官的事情同时,也跟他们强调了律法的威严。这么说吧,新商律关于偷税漏税的处罚,将会森严到极点,最大罪责,甚至有可能斩首。父皇,您觉得这样高悬着利剑,会有效果吧。再说,儿臣觉得,商律的制定,不应该像之前的律法那样一定多少年,而是随时可以变动。只要及时的亡羊补牢,给商人一个机会,也不无损失啊。”
  斩首,死刑。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在刑罚已经被大量废弃的贞观时期,已经很了不得了。因为大唐的死刑现在只有两种:斩和绞。一个砍头不留全尸,一个能留下全尸。
  “难说啊,为了不切实际的追逐抛弃性命的大有人在啊!不过,暂时先按照你说的这样吧。不过咱们可说好,要是真的出现了富可敌国的人物,朝臣因此而弹劾你,朕可不帮你。”
  笑了笑,李承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严肃的谈话到此也就结束了,长孙出现的永远是那么的准确。
  一壶热茶倒给皇帝,再把茶杯放到李承乾面前,长孙这才坐在皇帝身边说:“难得您一路顺流而下,匆忙间赶到了登州,兕子这丫头还没有取名,您是当父皇的,就给她取一个小名和名字吧。”
  按理说,取小名也应该是当父亲的权力,可是听到长孙的话,李世民却皱了皱眉,说:“小名就叫兕子,挺好,朕看这个丫头身子瘦弱,又是不足月就出世的,有个壮实点的名字就挺好,至于名字嘛……”
  皇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就叫明达吧!”
  长孙在一边连连拍手:“明达好,佛教中,明指三明,达指三达。在阿罗汉叫做三明,在佛则叫做三达。象征智慧,对世事了悟通达。陛下为公主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丫头聪慧伶俐。有佛祖的庇护在,也能让这个丫头平安长大。”
  都说夫妻一心,听了长孙的话,李世民哈哈大笑。他的本意就是这样,这种心贴心的感觉,可不是那些年轻的妃子,或者别的嫔妃能够给他的。
  办公桌对面,李承乾偷偷撇撇嘴。兕子是在月光照在大殿之前的那一刻出生的,叫李明月也比明达好听啊,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是男孩子的名字。
  不过,给兕子取名字是李世民的特权,不容他人染指。哪怕他这个当哥哥的,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说起兕子了,李世民又转头看向李承乾,皱眉道:“说起兕子,小子,你离开长安的时候,可是把太子妃苏氏、侧妃阿史那什么的还有那个良娣一起带出来的。如今李恪都有孩子了,你这个当太子的竟然还没有孩子。皇家无私事,已经有大臣上书询问东宫的事情了,不是朕说你,孙思邈那个老杂毛让你十八岁再破身,你就一定要遵守?”
  “老……老杂毛……”
  李承乾很想笑,却忽然觉得笑出来很是失礼,只能憋着。这样憋笑,没一会儿肚子就疼起来了。
  至于一边的皇后,早就尴尬死了。
  因为,就在皇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孙思邈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回来禀报。
  看粪便判断孩子的消化情况,长孙自然早就是大师级别的了。不过,有孙思邈在,自然是询问更加专业的人士才稳妥。
  所以,每三天,孙思邈都会来检查一下兕子的情况,特别是粪便,更是重中之重。
  皇帝跟李承乾谈话到尾声的时候,他就在皇后的安排下悄悄的进来了,谁知道前来汇报的时候,正好听到皇帝的话。
  眼角的余光撇到孙思邈,就算脸皮厚李世民,都不由得变红了。
  “哎呀,朕正念叨着孙道长呢,没想到孙道长您就到了,真是巧啊。数月不见,孙道长神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慌乱之下乱七八糟拍马屁的话就顺嘴说了出来,可是当察觉到说了什么的时候,李世民就更尴尬了。
  这也就是孙思邈,换个人过来,恐怕他会把“杂毛”再说一遍。没办法,就算他是皇帝,对于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还有孙思邈这样悬壶济世的、纯粹的善人,都必须予以尊重。真正的普世法则适用于任何人,自然包括皇帝。
  孙思邈拱拱手道:“陛下不用惊慌,杂毛的称谓,贫道也听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妨事。小公主身体健康,因为不足月的原因,吃的很少,皇后娘娘不妨多喂几次,也好让她快些生长。”
  长孙连忙蹲身感谢。
  “另外……”
  孙思邈上前几步,对皇帝拱手道:“陛下,长安人是内陆人,身体属土,而登州地处海边,身体属水,您自长安一路疾驰而来,恐会水土不服,轻则头昏脑热,重则卧床不起,还是让贫道为您把把脉吧!”
  水土不服?本来没什么,可是被孙思邈这么一说,李世民顿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只好起身拱手道:“既如此,有劳道长了。”
  见孙思邈一脸严肃的走过去,李承乾只好转过头去,抓紧时间笑两下。很明显,老孙这是想报复了,虽然俩人相处的时间零散之下不是很长,但是他很熟悉孙思邈的性子。除非是真正亲近的人,否则他不会主动去看病。如今突然要给皇帝号脉,估计是要报复一下。
  不过想来也是,这几天听说老孙实验几种海菜的时候,吃坏了肚子,差点一命呜呼,用尽浑身解数,仍旧没有效果。后来,用登州的土方才捡回一条命。自己一身医术比不上土方,正让孙思邈郁闷呢,如今被皇帝叫“老杂毛”,自然心情很是不美丽。
  号了一会儿后,孙思邈才说:“陛下今日可感腰眼疼痛、昏昏欲睡、精神不济且难以集中?”
  听到孙思邈说的这些,李世民惊讶道:“确实如此,朕本以为是舟车劳顿所致,想着正午的时候睡个觉,听孙道长的话说,可是水土不服的症状?”
  “非也非也,陛下这是肾水不济,昨夜通宵行房事所致。岁月不饶人,陛下元阳本就破的早,登基为帝后不仅要操劳国事,还要照顾后宫嫔妃,长久以来、旦旦而伐,自是不妥。要是还不引以为警,恐怕四五十岁的时候,就没有精力喽!”
  明明是很十八禁的话,但是在孙思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坦坦荡荡。
  这话,说得皇帝脸更红了,一边的长孙更是偷笑不已。
  皇帝这一次出来,虽然一路赶路,但也没闲着。出宫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年轻的妃子同行,如今才到登州,就有了身孕。结合孙思邈的诊断,嘿嘿嘿……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中指
  李承乾抬头看天的离开了书房区域,很明显,接下来的话他是不能参与了。也不知道老孙会不会给皇帝开点壮阳药?估计不会吧,毕竟老孙一直以来都秉承“没病不吃药”、“能自愈尽量少吃药”的准则,最多也就是告诫一下皇帝而已。
  从偏殿出来,在偏殿到正殿的中间,一个属于行宫宦官居住的地方,李承乾见到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
  这一次朝堂中的大佬们几乎倾巢而出,三省六部重要的官员也一路相随。毕竟这是少有的皇帝掏钱公费旅游机会,没有人会拒绝。如今朝中各个机要大臣和附属都随着皇帝抵达登州,驻扎起来,跟把皇宫搬到登州来没什么区别。
  见到长孙无忌几人无论如何也是要上前打打招呼的。
  跟那些住帐篷的官员不同,他们几个才是真正的简在帝心。虽然只是鸠占鹊巢,房间里很是拥挤,但是这里是行宫,皇帝做出这样的安排,只会让他们感觉荣耀。
  “太子殿下!”
  待到几人行礼,李承乾才回礼,笑道:“房相,舅舅,你们几位刚刚抵达,还是多休息休息的好,怎么也没睡个午觉?”
  房玄龄无奈道:“没办法啊,当上中书令,就是变成了劳碌命,之前我等才在兖州处理完政务,如今抵达登州,这一路上积压的政务都送到眼前了,不处理完,可没法睡觉啊。我等在这里聊天,不过是偷到一丝空闲的机会罢了。”
  唐俭也在其中,见李承乾来了,不顾站位上前几步拱手道:“殿下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关于天竺那边的事情,正好询问一下您的意见。”
  询问意见?
  李承乾连忙道:“孤现在还没有正式参政,不过是辅助父皇处理有关于商业的奏折,暂且为父皇分忧罢了。既然几位想要说说政事,孤在一边听听,说错了话,几位一笑了之就好。”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对视一眼,暗暗的点头,毫无疑问,李承乾的这一番话对他们而言是最喜欢听到的。
  太子作为东宫之主,确实有参与朝政的资格,但是,这得是正式参政以后。朝中分控诸多权力的,是他们几个,真正拿主意的,也是他们。如今太子没有轻蔑他们的存在,反而抱着一丝尊重,很是难得。
  挥挥手让身后的张赟去取茶水,李承乾也“入乡随俗”的靠在墙边,等着听唐俭说明情况。
  唐俭看了看长孙无忌等几人,见没有拒绝的,就对李承乾解释说:“自我大唐成立以来,鸿胪寺就一直没有停止对外使节的派送。使节上的交锋,是所有国家之间,最常见的交锋手段。高丽、新罗、百济、突厥,甚至是上去后九死一生的吐蕃和大海另一面的倭国,我大唐都派出过使节。
  刺探敌情、宣扬国威、缔结盟约,这就是使节要做的事情。如今,我大唐周边的国家,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而西域的国家,极西之地,还有南洋、天竺那边的国家,我们却还没有详细的了解过。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摸清楚敌人的情况,对我们而言,就是损失。所以,微臣提议,应该朝天竺、南洋这些地方派遣使节,宣扬我大唐的国威,招使这些国家臣服,这样一来,我们大唐才是真正的宗主国,万国来朝,指日可待!”
  听完这一番话,李承乾忽然觉得唐俭有点蠢。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身在其位,唐俭就是半英明半愚蠢的。遇到这种涉及到他政绩的事情,他就会朝着腐儒的一面靠拢。
  宣扬国威?有必要吗?强行装b,易遭雷劈,无形装b,最为致命。只有真真正正、明明白白,光明正大装的b,才是最震撼人心的。当然了,这个时候的装,同时也是实力的代名词。
  强大,不一定要宣扬的人尽皆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祖训,还是很有价值的。但是,人若是犯我,我必犯人这样的处理方式,很是不妥,应该是人若犯我,我整死他!
  鼓腹咝蝰这种毒蛇,从来都是很好的伪装起来,不动则已,动则一击致命,正因为如此,它反而比眼镜蛇等招摇的毒蛇,更加致命。
  在面对远离大唐的国家时,也当如此,自己宣扬的强大,怎么也有点装b的意思,夜郎自大的故事就是如此。但是,旁人宣扬出去的强大,就不一样了。试想一下,要是吐蕃人、突厥人都承认大唐的强大,他们周边的国家,哪个会小看大唐?
  所以,宣扬国威根本就是没用的。不过,刺探敌情却比较重要。
  想到这里,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李承乾尴尬道:“众位为何如此看孤?”
  房玄龄拱手道:“刚刚见殿下似有所思,可是有什么看法?如果有的话,殿下不妨直说。”
  见唐俭也瞪着眼睛看自己,李承乾只好说:“孤哪能有什么看法,其实,孤是觉得,宣扬国威这一点大可不必,缔结盟约也大可不必。说句不好听的话,盟约这个东西,虽然强者有随便撕毁的权力,但是有朝一日咱们大唐主动撕毁掉,怎么也不好看。
  如今我大唐国力蒸蒸日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荣耀去招揽一群小国家的尊敬。说实话,很没有必要,当我们对他们能形成有效威胁的时候,用不着咱们主动招揽,他们就服软了。但是现在咱们对这些国家鞭长莫及,就算他们投诚,恐怕连街角的小孩子都明白这种臣服是多么的脆弱。
  这其实就跟市井中的流氓招收小弟一样,要是流氓头子自己没有实力,那些小弟还会跟随吗?恐怕除了树倒猢狲散,就是取而代之这两个选择了。
  宣扬国威和缔结盟约就算了,一个没意思,一个是自缚手脚。但是探查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这几年来,先是西突厥,再是高昌、吐谷浑,之后,说不准下一个会是谁。当我大唐的实力足够威慑所有国家的时候,就能予取予求,对于这些取之无用去之可惜的鸡肋国家,还是有必要探查探查的。”
  说完这些话,李承乾对着唐俭眨眨眼睛,好像这些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房玄龄几人偷笑不已,他们之前一段时间都是在奉劝唐俭打消这样的念头,旁敲侧击的,看样子远远没有太子拿流氓说事来的效果好。没见,唐俭已经低头沉思了?
  好半晌之后,唐俭才苦笑一声,拱手道:“殿下的话糙理不糙,确实是如此啊。既如此,微臣这就去写奏折!”
  再次拱手施礼后,唐俭才离开了。虽然他也是国公,但是不到长孙无忌几人能住在行宫房屋里的程度,不过他也比住在帐篷里的那些好一点,因为皇帝并没有阻拦他们这些人在外面找地方住。靠近行宫的好多宅院,如今都被官员给租了。
  唐俭走了,房玄龄显然没有回去继续上班的意思,反而哀叹一声后说:“唐俭好运气啊,封地就在山东,不像老夫,封地靠近僚地,地处莽荒,要是有朝一日去那个地方当刺史,还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杜如晦笑道:“扛不住也得扛啊,谁让梁洲是你的封地的?”
  长孙无忌在一边也开口了:“老杜就不要挤兑老房了,咱们三个里面,就你的封地最好。莱州紧挨着登州,盐碱地虽有,却并不太严重。等你在家里呆的烦闷了,走不多远就能到这里来,看看海,钓钓鱼,不比我们几个自在?”
  三人看似在讨论,但是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往李承乾这边瞟。
  听到这里再不明白几人的意思,李承乾可就白活了两辈子。
  显然,在分封刺史这件事上,皇帝又取得了新的进展。估摸着,已经在他们的头衔中安上了某某州的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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