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校对)第175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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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此言。一众亚马逊禁卫,如临大敌。泡沫之梦,便是“阿弗洛狄忒之魇”。多发生于,亚马逊女战士成年礼后,数年之间。按西女国习俗。所有身染“阿弗洛狄忒之魇”之女战士,皆要海盐沐浴,涂抹橄榄油。捆住四肢,与喂食催情药之战争奴隶交配。直到女战士挣脱束缚,亲手扼杀奴隶,熄灭炙热情欲。
  如若不然。便要举行“生命礼赞”,一场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神性之下的庆典。仪式终章,主祭需与女王,进行最后的‘礼赞’。并延续王族血脉。
  “迅风·阿特米西娅、朝云·洛狄娅、光辉·阿格莱娅、水沫·塔丽娅、疾帆·伊芙根尼娅、寒汐·艾瓦歌莉娅、圣歌·波林海妮娅。”高等女祭司,又道危机:“皆已入(泡沫之)梦。”
  “群狮之主。”西女王·苏瑞娅,一语道破。虽未失贞,然不知不觉,早已情窦初开,芳心暗许。更加恰逢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生命萌发时节。更是亚马逊一族,情欲集中爆发之期。于是,虽未举行古老仪式,然阿特米西娅等人,却已提前发作。
  一场别开生面的典礼,是自古相传,破除梦魇之法。若只为宣泄,便是『炙热情欲』,乃为欢庆爱与美之女神,阿弗洛狄忒的庆典。若为延续血脉,便是『生命礼赞』,隶属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神性之下。
  然而,生命礼赞,需女王参与。然西女王·苏瑞娅,恪守神谕,不可违背。唯一可行,似乎只剩,爱与美之女神,阿弗洛狄忒的炙热庆典。
  “女主人。”阿特米西娅,强睁美眸,艰难发声:“送我去条支。”
  是了。
  西女王·苏瑞娅,幡然醒悟。地中海姐妹,悉数入梦,无一幸免。可想而知。红海姐妹,雾潮·哈利娅、渡鸦·蓬托波瑞娅、礁石·阿克泰娅、洋流·拉俄墨狄娅、远望·普洛诺娅、铅幕·帕特莱娅、天际·尤雷尼娅,亦无有例外。此时,许已入群狮之主,金乌船宫。
  “赛拉娅!”西女王,又心忧孪生姐妹。
第244章
缺一不可
  试想,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七岛商会梅斯执事,曾问:我主所馈,皆出聘礼乎?
  时星昴·赛拉娅,笑答:然也。
  音犹在耳,泡沫入梦。
  条支城,甘英港。
  国王长堤,金乌船宫,右后殿。
  正如西女王所料。雾潮·哈利娅等,红海七姐妹,初春伊始,便各自发作。强撑病体,登船宫求救。七姐妹状况,类函园姬,蓟王记忆犹新,如何能忘。且比先前,函园姬,尚能自蓟国始发,舟车劳顿,辗转五千里。七姐妹症状,来势汹汹。不出数日,浑身酥软,已无从下榻。
  谓“破而后立”。先前百余函园姬,皆先后侍寝。故症状,由浅入深,自轻转重。又谓“不破不立”。希俄斯姐妹,以完璧之身,骤然入梦。好比“病来如山倒”。毫无经验,全无准备。故无从抵御,接连病倒。
  唯一所患。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孤身返回边墙。欲组沙漠驼队,辟条支至叙利亚商路。并整合沙漠马贼,以待时机。关税骤降,无人私贩。当可预见,欲横穿沙漠,铤而走险者,必少之又少。马贼无处劫掠,绿洲又无从自给。必然四散,各奔东西。除非如多年前,修筑佩特拉城之纳巴泰人,洗心革面,诚实经营。又或者,以盘踞之沙漠绿洲,串起隐秘商道。不走新图拉真大道,串联条支、叙利亚,并阿拉比亚。乃至埃及。
  若马贼改马帮。此事,大有可为。
  作为阿拉比亚边墙,最大一支马贼首领。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当仁不让。传闻一切顺利,不料梦魇袭来。却不知,此时此刻。星昴·赛拉娅,境况如何。
  是故。雾潮·哈利娅等,红海姐妹,一直咬牙坚持,不肯轻易就范。言,缺星昴·赛拉娅不可。
  除去姐妹同心,不离不弃。亦出古老仪式所规。生命礼赞,需女王参与。西女王·苏瑞娅,并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双胞姐妹。被上代女王,并立为西女国主。正如七岛执事梅斯所言,赛拉娅、苏瑞娅,皆是星昴之意。
  无人能强迫亚马逊。阿奇丽娅,安慰众姐妹。
  梦魇折磨,浑身滚烫。令众姐妹,脱水严重。女侍医将七姐妹浸泡海盐浴池,又四时补水。稍得舒缓,然又起附骨之痒。浑身犹如针刺,皮下泛起大片血斑。乃毛细血管,破裂所致。
  血斑,无缘无故,凭空出现。宛如神罚。
  阿奇丽娅,亲眼目睹,心中震撼,可想而知。所谓“泡沫之梦”,竟如此恐怖。蓟王亦不敢大意。窃以为,除去生理周期,似还叠加精神官能。牵扯信仰之力。
  万幸。三日后,便有马队,狂奔入城。居中一骑,正是星昴·赛拉娅。入城后,直扑国王长堤。
  万事俱备。蓟王遂命人,即刻施为。大秦圣祭,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娅虽远在蓟国。然如何施为,蓟王,亲身经历,心知肚明。且事急从权。再等大秦圣祭赶来,万事休矣。蓟王麒麟圣体,容成大成。七日礼赞百姬,而雄风不减。七姐妹并星昴·赛拉娅,区区八女,亦需赞满七日。谓“大材小用”也。
  侍医收拾妥当,送入后殿寝宫,鸳鸯合欢榻。
  命云霞卫守备宫门。蓟王独自入内。
  又三日。另有内河快船入港。正是西女国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娅,携迅风·阿特米西娅等内海七姐妹,星夜疾驰,赶来相见。
  秦后当机立断,命侍医为众姐妹洗漱更衣,打点妥当。送入寝宫。虽有秦后告知,然稳妥起见,西女国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娅,毅然决然,相伴入内。
  又四日。
  天幕染霞,海上日升。
  秦后命人,开启宫门。携二椒风美人,捧《起居注》入内。
  徐州,广陵子城,市中邸舍。
  袁术麾下张闿、雷薄、陈兰,携众死士,已蛰伏多日。
  便有淮南豪商,入邸传语:“明公昨日已起兵。”
  “善!”三人异口同声。尤其张闿,自刺陈王宠,全身而退。得袁术善待。赏金珠无数,又赐舞姬十人。张闿置身淮南王宫,整日莺歌燕舞,乐不思归。袁术对外,却严守消息。张闿生死,无人可知。今日,又许以重利,遣来做死士。张闿自以为,身受重用。欲肝脑涂地,以死相报。且多次行刺,皆得脱身。自以为得,诸神庇佑。“吉人自有天相”。亦有恃无恐。
  雷薄、陈兰,四目相对,默契于心。
  见张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雷薄这便言道:“将军昨日发兵,顺下淮水。旦夕可至也。”
  陈兰亦道:“当饱食足睡,为将军(内)应也。”
  张闿自无有异议:“正当如此。”
  这便命淮南豪商,备好酒菜。三人内室入席。
  托言,少饮壮胆。三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来二回,酒气熏天。见机已到,雷薄落杯言道:“来时将军有令。”
  “将军何言?”张闿醉眼蒙眬,浑然未觉。
  “待兵发之日,当借张兄一物。”雷薄目露凶光。
  “借某何物?”张闿随口一问。
  “项上人头。”音犹在耳,颈间一麻。正欲伸手去挠,不料好大头颅,竟自脖间滑落。砰然落于案上。
  无头身,仍坐于榻上,血喷如雨。
  “啊……啊……啊……”张闿连喊三声,气绝身亡。
  “依计行事。”陈兰收刀言道。
  “嗯!”雷薄捉刀起身。推门摔杯,外室立起火并。张闿麾下死士,猝不及防,惨叫毙命。
  杀人放火,约定俗成。
  见市中起火。广陵太守,赵昱,急命人来救。
  忽闻斥候来报。淮南袁术,昨日发兵,将至城下。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袁术何其急也。
  赵昱,“清修疾恶,有识有义”,绝非泛泛之辈。急令城中守军,登墙固守。又命斥候,快马加鞭,入下邳求救。三令关门闭市,城中刺奸、贼捕尽出。扑灭市中大火。凡遇不轨之徒,格杀勿论。
  赵昱临危不乱,安定军心。待自登城头,不由暗自心惊。
  只见蜀冈之下,大江岸边。帆樯如林,尽是淮南水军。
第245章
春水方生
  广陵,扼中渎水入江口。
  时,春水方生,江水由枯转丰。蜀冈下,滩涂潮湿泥泞,不利舟船登岸。于是淮南水军,逆入中渎水,泊于茱萸湾。湾中有“茱萸沟”。“汉吴王刘濞开邗沟(支道),自茱萸湾通海陵仓。”既此。
  “(广陵)城东水上有梁,谓之洛桥”。淮南先锋部队,迅速过桥,立营蜀冈之下。
  与此同时,二百万斛米,经由茱萸沟,源源不断,输往海陵仓。《汉书》载:“吴有海陵之仓,仓为吴王濞所建。”前汉时,乃吴国太仓所在。今亦为广陵屯粮重地。
  先前,吕布已暗中命人,将仓中粮秣,搬运一空。专屯淮南二百万斛米。如此,无需劳师来取。只需交割广陵,海陵仓中积粮,便可神鬼不知,贩至下邳。
  此,亦是年末,双方二次商定,“便宜(biàn
yí)之计”。可免,雪花路开,春水方生,滩涂泥泞,不利粮秣转运之苦。
  如前所言,吕布将广陵城中精锐,抽调一空。只剩不足千人。且多郡兵。战力远不及八健将麾下,精锐之师。居高守备,尚可一用。短兵相接,一败涂地。
  万幸,城头机关林立。袁术急切间,亦难攻取。
  广陵太守赵昱,甘冒锋矢,登墙御敌。麾下郡兵,互相壮胆。只求援军早至。
  “报——”便有刺奸来报:“市(中大)火已熄,贼人皆毙。”
  “善。”赵昱了却一桩心事。淮南来攻,市中火起。必有奸人乱入,以为内应。今大火已灭,贼人悉数毙命。无内应,城外大军,唯强攻一途。广陵城高墙厚,足可固守待援。
  刺奸将退,便有属吏慌张登城:“陶公惊闻兵戈之声。敢问府君,卑下当如何作答。”
  “唉……”赵昱一声慨叹。这才想起城中另有陶谦,久病卧榻。若再遇惊吓,恐一命呜呼。毕竟身受知遇之恩。若累及陶谦惊怖而亡,乃我之过也。心念至此,赵昱这便言道:“只说,海贼入寇,切莫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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