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年代(校对)第1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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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长州藩阀中的后继骨干,南次郎自然是对长州藩阀的谋划有所了解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在这个时间段上,陆军是决不能出现什么丑闻的,否则接下来陆军的谋划功败垂成不说,陆军还会进一步失去国家大政方针上的话语权。
  陆军的失败就是长州藩阀的失败,长州藩阀的失败就是他个人的失败,这就是南次郎为什么拼了命的要求川村旅团长向北进攻,心存侥幸的想要把大岛都督解救出来,以掩盖陆军在满洲遇到的这场大挫败。当然,这也能够顺便掩盖掉他前次接应不力的小小错误。
  只是这种侥幸心理,最终却是把川村旅团长和第11联队也给葬送掉了。眼下日本在南满的兵力已经被削弱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除了守卫安奉线的铁道独立守备队第三大队,守卫大连到沈阳的独立守备队第六大队,正往四平赶来的第21联队(不满编),他从前线逃亡时带回的一个大队外,已经再无其他日军部队了。
  南次郎现在心里也是惶恐的很,川村的失陷令他失去了一个推卸责任的对象,而如果从大岛都督以下的关东都督府及第五师团高级军官全军覆没的话,他就不得不背起眼下陆军这个最大失败的黑锅了。
  因此他死活也是要把责任分担给满清的第一军的,所以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南次郎便毫不迟疑的反驳道:“我军北上接应公主岭被围友军,这有什么可被指责的?要不是贵军见到敌军就逃亡,把我军的后路交给了支那革命军,原本川村旅团长说不定已经把公主岭的友军给接应出来了。难道冯军统认为,抛弃友军只顾自己逃命,这是正确的吗?”
  冯国璋沉默了片刻,突然向南次郎问道:“如果是我军看到乱党就逃亡,放弃了保护贵军的后路的话,敢问南参谋你是怎么回来的?”
  南次郎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因此不假思索的回道:“正是因为贵军的逃亡,才使得我不得不亲自带队接手贵军逃亡后留下的防御阵地,只是没想到贵军逃的如此之快,使得我手中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遮蔽我军的后路,最终为支那革命军所冲断了。我部和贵军不同,我部是被支那革命军硬生生的打退回四平以南的,并不是放弃阵地逃亡的……”
  南次郎的厚颜无耻让冯国璋也叹为观止,不过两人都不愿意承担这场失败的责任,无意义的争吵了大半天后,南次郎终于还是甩手愤愤离开了冯国璋的司令部。不过他的目的总算是完成了一大半,让第一军司令部的上下人员知道,是第四镇统制王遇甲的率先逃跑,才导致了整个战局的崩溃。
  推卸责任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定要当事者自己承认的,只要给旁观者留下的印象是如此,那么就可算是达到目的了。作为陆军官僚中的佼佼者,南次郎自然知道陆军的上层即便是为了陆军的荣誉,也会支持他把失败责任推给满清第一军的说法的。
  等南次郎扬长而去之后,转回厅内的冯国璋也已经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面对再次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王遇甲,他心里盘算着,眼下可不是追究对方临阵脱逃责任的时候,否则他就是间接承认了此次联军失败乃是第一军的责任了。
  刚刚在内室听到了南次郎话语,心中正忐忑不安的王遇甲,终于听到了冯国璋对于他的发落,“王统制,你这临阵脱逃的罪过,按理可是大罪。不管是朝廷也好,还是日本人也好,都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王遇甲赶紧膝行了数步,抱着冯国璋的大腿,头也不敢抬的连连求饶道:“军统饶命,还请军统给罪人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冯国璋忍住了想要一脚把对方踹出去的念头,他俯下身子伸手轻轻拍着王遇甲的肩膀说道:“王统制不必如此,好歹咱们也算同僚一场,本官终不可能让你落得个没下场。不过这第一军和关外你是待不住了,本官给你写一封书信,你南下去投袁大人去吧。”
  王遇甲只是思索了数秒,就知道这第一军自己是真的待不下去了。虽然交出第四镇的统制位置让他分外不舍,但能够跑去袁大人身边,终归还有个东山再起的希望。因此他立刻退回了两步,向着冯国璋磕头道谢道:“罪人唯军统之命是从……”
  28日下午15时有余,公主岭到郭家店之间的枪炮声总算是慢慢稀落了下来。距离郭家店北面16华里多的蔡家镇北路口,吴禄贞从一辆汽车上走了下来,不待身边的警卫给他打开伞,他已经打量好了周边的地形,丝毫没有避忌寒气逼人的蒙蒙细雨,径直走上了道旁一处小土丘顶,然后拿起了胸前挂着的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在望远镜中看到革命军将士正从各处进入镇内,进行逐屋搜索的行动,吴禄贞感觉自己的心头是一片火热,让他感觉不到冰冷的细雨浸润外套所带来的凉意。
  今次这一仗不仅大大的巩固了他这个临时空降下来的第二师师长的地位,也让他大大的满足了自己的荣誉感。上一次他觉得这么有成就感的时候,还是他同日本人就间岛问题进行交涉的时候。只可惜朝廷只想着见好就收,只要求日本人承认了间岛属于中国的领土,就匆忙把这块土地上的伐木权、警察权和日本人分享了,使得他总觉得心里堵的慌。
  而在间岛问题的交涉中,日本人外厉内荏的本质也为其所看破。吴禄贞一直都觉得,对于日本应该采取软硬兼用的姿态,才能迫使日本在南满止步于商业利益,而不敢再要求额外的政治利益。
  但他的想法并不为朝廷所认可,在这个王朝末世,执掌中枢的满清大臣们,无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在外交方面更是打着外交无小事的态度,只要外国人不找朝廷的麻烦,大家就该烧香拜佛的庆祝了,哪里还有自己上门去找外国人麻烦的官员,这是嫌自己官运太过亨通了吗?
  也只有在革命委员会这里,吴禄贞才算是找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志。这里的革命同志总想着给外国人找点麻烦,然后收回一点权利,甚至不惜和日本发生这样一场战争。这自然是相当符合他的脾胃的,所以他是极力支持革命委员会对日作战的,比之一般的革命者更为坚决。
第三百二十九章
  当吴禄贞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的时候,指挥部队围攻蔡家镇的第7团团长张保已经跑到了他所站的小土丘前,向他兴奋的汇报道:“根据我们对于俘虏的询问,眼下被我们围在镇内的日军除了第11联队的一部外,其第九旅团的旅团部也被我们围在了镇中。只要打下了这里,这仗差不多就结束了。”
  吴禄贞也是神清气爽的点头应道:“说的好,第9团在东面的娘娘庙困住了第11联队的联队部,你这边又抓到了第九旅团的旅团部,这下我们算是真正全歼了敌军一个联队了。第二师总算不用吃人家的残羹冷炙了。”
  吴禄贞正想对第七团的团长要求,务必要活捉第九旅团的旅团长时,他突然回想起这一天来的作战经过。这些第11联队的日军士兵,在被自己所指挥的优势兵力所包围时,并没有如满清军队那样突然崩溃,而是依托着地形各自为战,一度给了第二师一个惨痛的教训。
  要不是第二师在兵力和重火力上占据优势,又动用了几部推土机作为移动屏障掩护步兵进攻,他们还真没这么容易分割歼灭这只日军。想着都已经打到这个程度了,加上吴川对于日军将领不在乎的态度,吴禄贞终于改口对张保说道。
  “你先去搞清楚镇内敌军的部署,再安排各部队一起进攻。能活捉日旅团长当然好,但是死的也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减少弟兄们的伤亡,这仗还有的打呢。
  另外,你找几名俘虏对镇内的日军喊话,给他们15分钟的时间考虑。他们要是这个时间内缴械投降出来,我们会按照《日内瓦公约》优待他们,否则我军将动用一切武力,直至消灭抵抗者为止。”
  张保立刻答应了一声,便匆匆往镇内去指挥自己的部队去了。蔡家镇同样是因为铁路的修建而兴盛起来的村镇,这个比郭家店镇还要大的小镇,在百年前还是一片荒野,其后有一蔡姓人家首先在这里搭建了一个窝棚,才算是有了第一户定居人口。在当地百姓口中,这里又被称之为蔡家窝棚。
  此地位于松辽平原边缘,地势较平坦,西南高,东北低,南岗北平。除了周边水源丰富之外,镇北面更是成片的肥沃黑土地,故农业较为发达。等到铁路开通之后,本地就迅速富裕起来了。蔡家镇上有三横两竖五条主要街道,当然最为繁华的还是车站附近。
  除了颇具异国风情的车站建筑外,车站对面的几幢青砖大院更是颇有气势。只是往日的繁华街道,今日却是冷冷清清的,因为早在日军抵达这里之前,镇内的上千民众已经被疏散到周边去了。
  眼下日军虽然据守着车站附近这一圈的有利位置,但是面对外面重重围困的中国军队,大多数日军士兵已经失去了生还的念头。只是虽然濒临如此绝境,除了少数入伍不久的新兵暗自啜泣外,大多数老兵都还在谈笑自若的开着玩笑,似乎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在车站大厅巡视了一圈的佐佐木到一少尉算是松了口气,在心中也不由佩服起这只主要由钢铁厂工人组成的第11联队了。虽然他们在平时看起来很是粗鲁,但是在紧急关头可比那些铁道独立守备队和其他联队看起来可靠多了。
  佐佐木少尉毕业于陆士第18期,担任步兵第11联队附,就是作为主官的副手,处理一些杂事,算是刚毕业士官熟悉实际军务的一个过渡职位。他于本年度再次报考陆军大学校失败,才失意的跟着部队来到了满洲担任铁路守备任务。
  对于此时的日本军人来说,前来满洲驻屯不过是一场为期两年的异国旅游。佐佐木少尉来到满洲时,还梦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学一学蒙古语,然后去蒙古高原深入的看一看。只是刚到旅顺不久,他就被那里的艺妓给迷住了,如果不是战争突然爆发,他的薪水大约都会投在那位美丽的艺妓身上。
  原本以为是一场为期两年的海外旅游长假,但却突然变成了面对一场残酷的战争,对于第11联队的军官们来说,这真是一场糟糕的经历。第11联队的大部分军官都是日俄战争之后入伍的,虽然有着经历过战争的前辈在旁教导,他们的士气也远不如那些钢铁厂工人出身的普通士兵们。
  而最最令这些新手军官们崩溃的是,他们所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已经失败了,在前辈口中和战史记录里一触即溃的支那军,和他们现在遇到的支那军完全是两码事。虽然对面的支那军战术拖沓,射击精度也不高,但是其高昂的士气却绝不是前辈们所言的,不知有国家和民族的愚蠢懦弱之辈。
  倒是自己这边,那些连后路都没保护好的同僚和友军,才真正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要不是平日里所接受的严格教育,估计不少军官都要公开对旅团长指责,本次北进作战就是一个愚蠢之极的决定了。
  对于这些同僚们低落的士气,佐佐木少尉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他们。自从联队部和旅团部无法联系上之后,跟随旅团部作战的军官们几乎就有些不听指挥了,他们似乎已经把这里当做了自己最后的归宿,不愿意再往南逃了。
  从此地到四平尚有近80华里,先不说路上有着支那军的拦截,光是不识地理这一条就已经足够断绝众人逃回的希望了。离开了铁路就找不到方向的一群外国人,在这样寒冷的晚上又能在野外挨多久。与其在外面被冻死,还不如在这镇内战死呢。
  至于外面传来的,那些背叛了皇国的叛徒的叫嚷声,在没有高级军官的带头或命令下,是不会有人理会的。只要日军还没有失去组织,就不会有人冒着当国贼的风险谈论投降,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天诛你。而且即便是大家都服从你投降了,等到回国之后军部惩罚的对象,也只会是那个最先提出投降的人员。
  因此单个日军也许还会偷偷跑去投降,但是有组织的日军部队,是不会有人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更何况,眼下大多数军官都很是愤恨的对象,川村旅团长就在这里,谁能越过这位旅团长发号施令呢。
  佐佐木到一走到了车站大厅的左侧小门,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并无人注意到自己,方才拉开小门走了进去。小门内是车站的票务间,比外面高了一个台阶,其实就是加装了一层木地板。
  票务间是个东西通透的大房间,穿过票务间后就是一条可容两人并行的通道,通道两侧是四间单独的小房间,也就是车站工作人员的宿舍。佐佐木到一和守着通道的两名士兵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他在左手的房门前犹豫了数秒,方才轻轻推开了木门,一股酒精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顿时飘了出来。佐佐木到一并没有进门,而是对着房内忙碌的军医问道:“高野军医官,旅团长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正忙着给木床上伤员处理腹部伤口的军医,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的器械和药物不足,如果不尽快送去铁岭的军医院,旅团长阁下会很危险……旅团长你醒过来了,您千万别动,我正给您处理伤口。”
  刚刚苏醒过来的川村宗五郎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数秒后才回忆起昏迷之前的情形,支那军的一发炮弹似乎落在了自己身边。
  他瞧了瞧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腹部,这才问道:“服部中佐怎么样了?我记得是他扑到了我。”
  佐佐木到一走近了床前,对着川村轻声回道:“服部中佐已经阵亡了。在支那军的追击下,我们同联队长失散,现在正位于蔡家镇。支那军已经包围了这里,我们有一个完整的中队和三个失散了编制的小队,加上旅团部,一共还有305名将士。现在请旅团长指示下一步的作战。”
  川村侧耳听了听外面传来的日语喊话,这才舔了舔嘴唇说道:“都这个地步了,还要什么作战指示。有水么,要是有酒的话就更好。”
  边上的军医官立刻阻止道:“旅团长,你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口渴,不可大量饮水,酒精就更不许可了……”
  川村却不以为然的回道:“高野,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活多久?已经没有什么可避忌的了,扶我一把,让我坐起来……”
  佐佐木和军医官将川村旅团长扶起之后,就立刻走到对面的酒柜挑出了一瓶清酒,又随手取了一只杯子,这才转身走到床前递给了川村一杯酒说道:“是樱正宗,看来本地的车站长也是个好酒的。”
  川村宗五郎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清酒,方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他一边示意佐佐木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一边对着军医和他的助手说道:“高野,你出去看看别的受伤将士吧,让我和佐佐木少尉单独聊一聊。”
  高野给佐佐木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旅团长的伤势,方才点头带着助手离开了房间。川村宗五郎又饮下一杯,这次他并没有叫佐佐木继续添酒,而是捏着酒杯回忆着说道:“当初我在辽阳会战的时候也受了伤,那次受伤住院的时候已经传来了旅顺俄军投降的消息。
  我们几个伤员偷偷让人带了一瓶樱正宗到病房,为我军的胜利美美的喝上了一杯。我记得那时的酒可真甜……”
第三百三十章
  虽然不知道川村旅团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忆起了往事,不过佐佐木到一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倾听着旅团长的言语。
  而川村宗五郎也只是感慨了这一句,便迅速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听外面的那些劝降声音,似乎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佐佐木少尉,你能替我完成两件事吗?”
  佐佐木立刻起身立正回道:“是,请旅团长吩咐。”
  川村宗五郎吃力的举起手臂向他摆动了一下说道:“坐下吧少尉,现在没必要遵守这些礼节了。我可不能仰着头和你说话。”
  “是。”佐佐木到一赶紧又坐了下来,双手扶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的等待川村少将发布最后的命令。
  不过川村宗五郎却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发布什么战术命令,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空酒杯缓缓的说道:“少尉,你应该携带了笔记本吧,请掏出来记录一下我的遗言吧。”
  佐佐木到一楞在那里,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了川村少将,以为自己是否是听错了,但是川村很快就对他重复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请快些执行我的命令,少尉。”
  脑子里有些混乱的佐佐木到一终于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就在他还在思考着川村少将究竟是什么意思时,对方已经接着说道:“把我下面的话记录下来,不要有所遗漏。
  本次北进作战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们这些军人忘记了兵学的原理,却把政治放在了作战计划的首要考量上,所以才会被支那革命党有机可乘,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失败。其责任全在我,第九旅团长川村宗五郎身上。
  其次,我们低估了支那民族意识的兴起。本次革命绝非旧支那的改朝换代,也不是支那历史上的农民起义,而是支那民族试图自救的民族革命运动。所以支那革命军的作战素养虽然远不及帝国陆军,但是其士气却高过了帝国陆军的大部分将士。
  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帝国陆军上至大将下至普通一兵都知道,我们是在为帝国的生存权利而战,故我军上下一心,不避生死。但日俄战争之后,帝国的生存危机已解,帝国陆军便失去了为之奋斗的目标,军中气氛也就随之散漫了起来。
  如果帝国陆军不重新竖立起一个奋斗目标,愚以为当我军对上这些刚刚萌发民族和国家意识的支那兵时,我们将会在战斗意志上先败给他们。失去了战斗意志,军队也就徘徊于失败的边缘了……”
  记录到这里,佐佐木少尉才明白川村少将的遗言是什么意思。他的心情虽然因此变得更为沉重,但是精神力却更为集中了,唯恐错漏了川村少将所说的一句一言。
  而川村在担负起了战败责任和对于同僚的警告之后,在稍稍停顿了数秒后,便开始检讨起了本次作战失败的战术失误。
  “……支那军在26日坚强的抵抗了我军和清军一天的联合进攻之后,27日突然放弃了北上通道的防御阵地,使得我军毫无障碍的抵达了郭家店台地。从此到公主岭不过一日的步行旅程,若是修通了铁路线则不过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我下令骑兵中队对铁路沿线进行了全面的搜索,根据骑兵们的回报,支那军除了在公主岭南侧设置了数道防线外,铁路周边15华里内并未见到任何支那军的驻屯。而支那军也没有破坏郭家店以北的铁路设施。
  按照步兵操典的规定,一只全副武装军队的步行速度约4、5公里每小时,如果是作战时的进攻步行速度,则还要减半。作为一只刚刚出现不久的军队,我不认为支那革命军有着大量的骑兵部队,除非俄国人直接插手了这场战争。
  我当时考虑着,如果能够迫使俄国人出现在正面战场上,将会使我国在国际上获得广泛的同情,从而使俄国处于外交上的困境。如果俄国人坚持不出现,那么只要把北上作战控制在2-3小时以内,我军的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只是随之而来的战斗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依赖于步兵操典做出的判断是错误的,科技的发展和机器的不断演变,使得基于旧式步、骑、炮战术上编写的步兵操典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支那兵在此次作战中大量的使用了自动行走的机器。一种是装上了大块钢板的拖拉机,这种拖拉机成为了支那兵突破我军防御阵地的移动盾牌,支那步兵藏于这些拖拉机的身后接近我军的防御阵地,然后以迫击炮摧毁我军的机枪阵地和火力密集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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