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路易十四(校对)第6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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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所以,快去快去,去探望拉瓦利埃尔夫人,在她的寝室里好好休息,最好再能带她单独去什么地方,譬如枫丹白露,或是随便哪里,让人们都能看到您和她亲密无间地在一起。”
  路易只能起身告退,但他也真的不想再要……一个王室夫人了……
  他已经忙得快要把自己切开两半用了。
  “叫大殿下菲利普来见我。”路易说。
  邦唐鞠了一躬,但没有如之前那样立即离开,他看着路易,路易看着他……“叫拉瓦利埃尔夫人来见我。”
  邦唐这才再次鞠躬离开,但几秒钟后他又走了进来:“陛下,”他神色严肃地说,“瑞典国王卡尔十世已然晏驾西归。”
  路易立即将拉瓦利埃尔夫人和菲利普都丢在了脑后:“把信给我。”
  这封密信可能要比正式的公文提前了三天或是一周,卡尔十世正是我们之前见过的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的表哥,比起克里斯蒂娜,他更崇尚武力,所以在得到了表妹让出的王位后,他多数时间都不在国内,而是在与各国的战场上,就路易所知,他与丹麦、神圣罗马帝国,波兰和挪威都曾开战,而且几乎都取得了胜利或是进展,但谁也没想到,在为了募集更多的战争费用而回到瑞典,与官员和贵族们开会之后,他不幸感染了流感,之后转化成了肺炎,然后在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四十岁未到)就去见了上帝。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吗?”国王问。
  邦唐不是密探头目,胜似密探头目,因为所有的情报要在他这里过一遍手,不然国王可没办法耗费这样多的时间在纷至沓来的小纸条上:“没有,陛下,”他说:“完全是命运指定的不幸。”
  “所以我们都该好好保重身体。”国王点点头:“克里斯蒂娜夫人那里已经知道了吗?”
  “还没有,”克里斯蒂娜现在还在法国,既然如此,邦唐自然有办法截断她的信息来源,“那么就让她等等,”路易说:“等到新王登基,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吧。”
  “我以为……”
  “卡尔十世的儿子只有五岁,”路易说,“一个虚弱而混乱的瑞典才是法国需要的。”
  ……
  邦唐离开后,路易放任自己思念了一阵小卢西,小卢西比他的王太子大上好几个月,健壮而又活泼,国王即便已经失去了对他母亲的爱,但要说不爱他事实上的长子,这不可能,他想起王太后身边,按照传统穿着小裙子的王太子,又不禁发笑,说真的,虽然他在年幼的时候深受荼毒,但国王认为,这样的传统似乎还是可以被保留的,直到孩子六岁,不,五岁,或是四岁好了,反正在这之前,他们也形不成什么固定的性别观念。
  还有今晚,看来他是必须要召唤拉瓦利埃尔夫人到自己身边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国王的决定与洛林的出路
  拉瓦利埃尔夫人事实上,一直被王后以及宫廷中的其他贵夫人嫉妒着,她作为半个外国人的身份也让她很难在宫廷中找到朋友,如果她没有在亨利埃塔公主身边待的那几年,与狼人的天赋,她可能根本就躲不过这些日子来的明枪暗箭,国王并不爱她,她与国王的关系比起爱人更近似于上司与下属,路易最容易让王太后与马扎然主教担心的就是他过于仁厚,对于一个君主来说,这点很容易被他的敌人或是朋友视作弱点,但他们都不知道,路易的慈悲只会投注在他的子民身上,对他的臣属,他一向严厉——如果拉瓦利埃尔夫人,露易丝连宫廷里的,一些争风吃醋的小事也没办法解决,他又怎么放心将统辖至少法国境内狼人乃至里世界的任务交给她?
  是的,在意大利的里世界里,有科隆纳公爵和曼奇尼家族,而在法国,那些傲慢的巫师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在国王面前,明明还在路易十三时期的时候,国王身边的几个卜星师和医生都是巫师,路易也问过王太后,她说他们都被国王遣走了,原因未明,也许是因为他们无法治愈国王的伤势——从这点来看,路易觉得加斯东公爵满怀不甘的死去果然是个最好的结局,路易十三,一个好父亲与一个好国王的死因并不如展示在人们面前的那样简单,很有可能,就和他在敦刻尔克受到的刺杀那样,兼带着魔药和诅咒——而法兰西的巫师们在其中担任了什么角色谁也不知道,他们看着意大利的巫师在宫廷里出人头地,却到现在也不敢在国王面前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回答不出这个致命的问题。
  路易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略微收回了一点放散的思绪,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就连已经半介入的意大利里世界也只能暂且搁置,更别说是法国的巫师们了,就让这群缩头缩脑的胆小鬼胆战心惊去吧,在表世界逐渐变得强大和齐整之后,就像黑暗会被光明压迫,里世界自然也会因为秩序井然的社会而不得不暴露出来。
  拉瓦利埃尔夫人踏入房间,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别国公主身边,地位卑微,身份尴尬的侍女了,她全身上下最漂亮的栗色长发被卷成了精致的小卷,堆放在头顶与两侧,在发髻上插着钻石小花,她的面容过于男性化,比起秀丽用俊美来形容会更合适,为此她小心翼翼地剔除去了大部分的眉毛和鬓角,她的眉骨因为更为凸显,而后在上面精心描绘了两条纤细的眉毛,她有一样饰物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一颗巨大的宝石,那颗宝石掩饰着她作为狼人的真实身份,有时候是别针,有时候是手环,但更多时候,尤其是今天,它被吊挂在项坠的位置。
  她摸了摸那颗宝石,不确定自己是否抱着某种幻想,当然,她与玛利·曼奇尼完全无法相比,对方就是一朵最可爱的小玫瑰,而王后特蕾莎则典雅如同百合,她却根本无法用花来形容,贵女们嘲笑她更应该站在国王的军队里,用刀剑来为国王效力,而不是躺在国王的床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拉瓦利埃尔有时也会问自己,在得知父亲的死讯后,她毅然而然地投向了国王,有多少是因为感激他救了自己的父亲,没有让他在角斗场里死战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成为巫师们赌博与娱乐的廉价材料,又有多少是因为族人们无处可去,需要国王的庇护,又或者说,早在她还只是一个小侍女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可怕的奢望呢?这的确是奢望,那时候就连亨利埃塔公主想要成为路易之妻也会遭到讽刺与冷待,遑论她这个在明面上,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军官的侍女呢,按照法国人的传统,她甚至不能够成为一个被承认的王室夫人,她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国王一力坚持,还有的就是王太后与大臣们都担忧国王与王后过于亲近。
  “晚上好,夫人。”路易还在书桌上处理公务,只是轻微地一点头,“请到那里的椅子上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好了。”
  路易继续处理了两三件紧急事务,其中就有有关于洛林和敦刻尔克,还有远在西班牙的绍母贝格将军——他和他的军队都该回来了,要不然被西班牙人发现这几个月来和他们打得不亦乐乎的竟然是法国人,那就麻烦了,国王可不想去解释法国的将领为何会在为葡萄牙人打仗,还有罗马教会,虽然早在美男子腓力时期,教会能够从法兰西牟取的税赋就被国王以各种借口截留(凡法兰西王国的臣民,未经国王允许,不得将金银、货币、武器、马匹输出国外),但这些钱国王需要寻求其他的借口才能收入囊中,现在若是教会将教皇与主教们的赎金以税赋的名义逐年偿还,国王就可以向他的臣民们直接收税,当然,其中还是需要一些精妙的手段,毕竟现在的法国还不是国王的法国。
  全身心地沉浸在公务里的路易在身边的光线突然亮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拉瓦利埃尔夫人已经走到蜡烛架旁,为他换了一根新蜡烛,在要换第二根时,国王阻止了她,“别点了,夫人,”他说:“我要休息了。”于是拉瓦利埃尔夫人退了出去,国王的仆人和邦唐走进来服侍国王洗浴,更衣,国王在床前向同样更换了寝衣的拉瓦利埃尔夫人伸出手,他们肩并肩地躺在床上,国王端端正正地躺在,双手放在腹部。
  在黑暗中,拉瓦利埃尔夫人不安的睁着眼睛,魔法保证她的狼人身份不会被揭穿,也限制了她的能力,她的眼睛本来在深夜中也能轻而易举地看见一枚落在地毯里的针,但现在她只能看到一线青白色的光,它从帷幔没有掩紧的地方投进来,照亮了轮廓模糊的百合花。
  “陛下。”她说。
  “是的,夫人。”路易说:“我还没能睡着呢,您想要说些什么吗?”
  “您不喜欢我吗?”
  “我对您还不怎么熟悉。”国王说。
  “熟悉之后呢?”
  “这要看您的才能与胆量。”
  “作为一个臣子,还是作为一位王室夫人?”
  “我希望是作为一个臣子。”
  “因为我不够美,是吗?”
  “您有一种独特的美,”国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非常值得欣赏,但比起一位王室夫人,我确实更需要一个可信而又忠诚,并能让我达成所愿的臣子。”
  “但我爱您。”拉瓦利埃尔夫人用颤抖的声音说,听得出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从很早之前开始,陛下,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侍女。”
  “我并不在意我身边的人出身如何,”路易说:“只要他们能够为我效力,夫人,无论您是一位贵女,还是一个侍从,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么科隆纳公爵夫人呢?”
  路易要想一想才能将玛利·曼奇尼与科隆纳公爵夫人联系在一起,在里世界,科隆纳公爵是路易,在表世界,在获得了足够的好处后,罗马的科隆纳家族也让出了这个身份,但对于别人来说,玛利确实是科隆纳公爵夫人没错。“我曾经爱过她。”国王感慨地说:“但现在更多的应该是契约和责任。”契约连接着玛利的姓氏,而责任来自于小卢西。
  “她也在为您做事?”
  “您僭越了,夫人。”路易可不会有问必答。
  “我也在为您做事。”
  “准备为我做事,”国王纠正说:“您不会以为我只是需要您们为我看守一座城堡吧。”
  “当然不,陛下。”事实上,看守万森城堡才是国王给出的赏赐,她的主人就此有了一座安乐窝:“但我是否可以索取您的宠爱呢,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任何。”国王咕哝了一声,“把蜡烛点起来,夫人。”
  国王一旦与王后或是夫人就寝,身边就不会留仆人,拉瓦利埃尔夫人将床头的蜡烛点了起来,这支蜡烛上罩着一个漂亮的玻璃灯罩,在让烛光更明亮的同时也不那么容易引起火灾,她终于看见了国王的神色,虽然身着寝衣,但国王清醒的眼神表明他似乎已经进入了公事状态。
  “任何是个非常危险的词语,”路易说:“我甚至不知道您何时对我一见钟情。”
  拉瓦利埃尔夫人笑了:“因为您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我。”她说,她与国王只有过两次亲密的接触,一次是在红孩子集市上玩儿射箭游戏,一次是赌博游戏,虽然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但那两次的记忆深刻的就像是用烙铁烙在她的心上,但那时候,别说是亨利埃塔公主,就算是玛利·曼奇尼的身份也要比她高,不经她们允许,她连服侍国王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是走到他面前了。
  就算是现在,她在国王面前依然充满了自卑,她不是不漂亮,只是这种野性的美在法国宫廷中一向受歧视,国王打开手,她迟疑了一会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与世人崇尚的纤小手脚不同,拉瓦利埃尔夫人作为狼人,在人形的时候手脚也很宽大,贵女们窃窃私语,说她的手脚连厨房里的打杂女仆也比不上,她甚至无法反驳。
  “你知道,”路易说:“我原本只是想要一个朋友。”
  “爱人不可以吗?”拉瓦利埃尔夫人急切地问道:“这不妨碍我忠诚于您。”
  “如果您想要我的宠爱,我可以给您,只要您在工作上不让我失望。”路易说:“但我是不能让您真正成为一个女人的。”
  “我不明白。”
  “您明白的,”路易说:“狼人与人类的孩子,都是狼人。”他注视着拉瓦利埃尔夫人:“狼人不同于巫师,在巫师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他的异样可以用魔法和药水掩饰,但狼人不能。”他握了握拉瓦利埃尔夫人的手:“我是国王,我的每个孩子,无论是婚生子,还是私生子,都必然被无数视线窥视和探查,他们不能有任何致命的秘密。尤其你,夫人,您是我的第一个王室夫人,监视着您的人有多少,您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我想……”过了很久,拉瓦利埃尔夫人才说:“我想离开一会儿,陛下。”
  ……
  这是相当漫长的一晚,但路易还是强制自己睡着了,后来他问邦唐,拉瓦利埃尔夫人在小教堂的祈祷室里待了一整晚,宫廷里必然又是流言纷纷,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些小事了,说来有些刻薄,但人们的恶意最多的还是会对着拉瓦利埃尔夫人去,她是个外国人,身份不显,而他的大臣们还是希望他能够有着法国人的王室夫人,就像国王所说的,现在宫廷中盯着拉瓦利埃尔夫人的不在少数,只要她稍有疏忽,污蔑和嘲弄的污水就会如同浪涛一般地向她呼啸而去。
  他只希望这位夫人能够别像玛利那样感情用事,上帝,如果他的王室夫人都是这个样子,他都要尝试让男士来做这份工作了,王室夫人在解除与国王的关系之后,也不是没有豢养爱人或是与丈夫重归于好的,他也决定了,不会耽误拉瓦利埃尔太长的时间,拉瓦利埃尔夫人的年岁与亨利埃塔相近,即便三年,或是五年之后,她依然是个年轻而又健康的女性,如果她的族人中有出色的人才,国王不会吝于提拔,到时候直接让拉瓦利埃尔夫人“病逝”就行了,宫廷中的人都是精怪,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守口如瓶,另外一个外省的官员之妻为何会与曾经的王室夫人一模一样,也不会有人去追究,只要国王不在意。
  忙碌的工作很快让国王中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邦唐走进门来,问他是否要接受瓦罗·维萨里的觐见请求,国王拒绝了,那时候瓦罗被他留在了里世界,但很显然,在导师的指点下,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错误,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祈求国王的宽恕,但他不是孔代,也不是蒂雷纳,在与里世界的联系有了曼奇尼与米莱狄之后,他的作用也变得微乎其微,所以国王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但维萨里先生说,”邦唐提醒道:“这件事情与洛林有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瓦罗的真正用途与国王的实验结果
  这份工作国王原本是交给柯尔贝尔去做的,在国王的授意下,这位商人之子在一年前创建了法兰西皇家科学院,所需的费用取自于一部分富凯被收缴的家产,另外科学院也坐落在了富凯曾经向国王炫耀的维孔特城堡,这座城堡被大臣们建议被列为国王的另一处行宫。
  但路易一来并不怎么喜欢这座城堡,除了富凯的缘故之外,他也不希望别人会认为他是为了私利而处置了尼古拉斯·富凯,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座城堡和现在的许多宅邸那样,虽然富丽堂皇,但依然没有上下水,没有浴室与卫生间,说真的,里面的两百五十座喷泉国王更希望那是两百五十座小便池和坐便器,这样那次盛大的舞会的宾客们就不必担心随时嗅闻到奇怪的味道,负责壁炉的仆人们也不必因为总是有木炭被尿水浇熄而时刻警惕着了。
  但在城堡已经彻底完工的此时,要重新增设洗浴与卫生设备是件困难的事情,路易可以在卢浮宫里添加这些设备,是因为两次暴乱后卢浮宫几乎呈现出半废弃的状态,只有一个框架和表面尚算完好,他也只是在他和菲利普以及王太后,以及一些比邻国王套房与王太后套房做修整(这些房间几乎都只会被提供给重要的人),所以要让它们变得符合人性以及更舒适安全并不太难,但维孔特城堡是全新的,要把它全都翻修了不可能,也太浪费,所以国王只能在建筑的后方与侧翼分别增加了一座公共卫生设施,一座用来洗浴,一座用来处理个人问题。
  这样的不便现在的国王当然不愿意去忍受,但对于外省人来说,可以说是相当新鲜并且先进,而且它距离巴黎只有十法里左右,不会远到无法从巴黎获得最新的资讯,充足的补给,也不会近到让这些学者受到太多的滋扰,譬如已经有了数百年传统的“名姝”们,充作如皇家科学院这样的教育与研究用地正合适。
  虽然也有人非议说,这样的处置未必太过抛费,因为虽然说是皇家科学院,但因为创建人不是一个传统的持剑贵族,甚至不是一个穿袍贵族,只是一个靠着阿谀奉承而得到重用的商人之子,也难怪冷眼旁观的学者比欣然受邀而来的学者更多,毕竟此时欧罗巴有许多讨论科学、哲学与文学的沙龙中,许多不学无术的贵族就像是收集圣物那样收集学者们,用他们来装点门面,虽然柯尔贝尔身后据说是国王,但国王如此年轻,并且显而易见地喜好穷兵黩武,他对知识支持很难说能够支持到什么时候。
  现在的科学院里只有二十五人,还要算上柯尔贝尔和笛卡尔,以及一些受笛卡尔吸引与保证而来的学者们,其中最受国王看重的是吉拉德·笛沙格,这位出生于1591年的建筑师来自里昂,家族世代为王室服务,在暴动中他是王军的一员,但相比起战斗,他显然更擅长建筑与数学,他的导师曾经为黎塞留主教服务,他跟随导师在里昂与巴黎留下了不少得意之作,在听闻皇家科学院创立以及笛卡尔先生也将在此任职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来到了巴黎,来到了维孔特。
  他现在正在为国王建造巴黎的水渠,巴黎的肮脏一向就是国王的心头大患,在这个医学混乱而又不发达的时代,无论他有多么的睿智与强大,只要他还是个人类,那么就免不得被瘟疫时刻威胁着,但在巴黎的中上阶层还要买水喝的时候,要让他们每天沐浴,清洁房屋甚至街道,怎么可能?所以水渠才是最重要的工程,甚至早于公共卫生设施,不管怎么说,后者的存在必然建立在前者的基础之上。
  国王之前对巴黎的改造已经将水渠囊括在内,也减免了不少麻烦事,毕竟许多住宅都已经没了主人。上下水工程是同时进行的,按照国王的要求,在塞纳河的上游,需要有大型水库与水渠,水渠深入居民区,为居民提供饮水(也为今后建造自来水厂做准备),水库在作为储水之用的时候,也可以用作冲洗下水管道之用,另外也能保证塞纳河河畔的水位线终年稳定。
  当然这些工程永远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且在洛林的问题上,国王更需要化学家和农业学家,看看能不能解一解洛林公爵提出的难题。不过现在化学家更多的被人称之为炼金术士,而农业学几乎还不存在,不是人们不看重农业,而是此时的人们依然认为农业更多需要的是天主的保佑,另外,来自于英国的,羊毛重于小麦的经济行为也直接影响到了一部分法国人,他们也开始学着英国人那样拔掉小麦种植牧草,当然更不会有人在意种植的研究。洛林多数都是高原地带,并不适合种植小麦,只是传统的行业也只有这几样,采石和伐木。
  路易很担心,如果他答应了洛林公爵的请求,洛公爵会仿效那些英国人,将之后十年或是二十年土地税赋承包出去,交给那些贪婪的商人,然后这些商人会不管不顾地将那些生长了几十年几百年的大树伐倒,烧焦土地,种植牧草,饲养羊群来获得羊毛,这样他就算得到了洛林,也是一个处在饥荒与暴乱边缘的洛林。
  他让柯尔贝尔去寻找那些对矿物或是机械有研究的人,希望他们能够为洛林的人们找到新的出路,但现在一个巫师来和他说,他有办法解决洛林的难题,这不免让国王感到好奇,为此国王倒不会吝啬一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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