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中国史(套装全11卷)(校对)第115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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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高涨的革命声势
孙逸仙博士于1925年3月12日在北京病逝,给其追随者留下一份遗嘱[47];这份遗嘱是由汪精卫起草,领袖在辞世前一日病势垂危时签名的。在4月份,在中国所有的大城市,都举行悼念孙逸仙博士的纪念大会;纪念大会突出强调孙逸仙的革命目标。中国国民党和中国共产党合办的上海大学[48],积极地进行革命宣传,并鼓励学生投身于组织劳工工作。共产党领袖恢复强烈的反帝色彩,工人运动矛头指向上海的日资纺织厂。1925年5月的第一个星期,全国约280名工会代表齐集广州,召开大会,并组成共产党领导的全国总工会,目的是把所有工会组织起来,参加富有战斗精神的单一组织领导的国民革命,不过有许多反对共产党的工会拒不参加。总工会的26人执行委员会由共产党所控制,其主要工作人员也都是共产党员。[49]于是在上海的一家日本工厂的罢工,点燃了导致五卅惨案的导火线。
1925年5月15日,一群中国工人闯入暂时关闭的日本工厂,要求工作并捣毁了机器,日本的工厂卫兵向中国工人开了枪。工人领袖之一(是共产党员)中弹死亡。其他的工人领袖和上海大学的学生,立刻掀起了大规模反对帝国主义资本家的宣传鼓动,定被枪杀的共产党员为烈士[50],并要求释放在公共租界游行示威被捕的学生。新近成立而活动于该市非租界安全地带的工会,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工会的共产党领导人,用一切办法劝说那个工厂的工人坚持罢工。后来,示威者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6月2日,外国纳税人将表决公共租界的四个章程,示威者反对租界内外国人为中国人制订规定;中国人不允许此规定对外国人特权加以扩大,要求废除“不平等条约”[51]。
当5月30日星期六,上海地区八所大学和学院的学生在公共租界集合,进行反对不平等条约和反对中国军阀的宣传,要求租界当局释放被捕的6名学生时,看来并没有策划一场骚乱,也没有预料租界当局竟会开枪。公共租界的巡捕在其上级的命令下,企图阻止街上的学生示威,竟逮捕了拒绝停止游行的学生,于是立即发生了学生和参加游行示威的观众与租界警察的流血冲突。大批愤怒的群众涌向拘押学生的老闸巡捕房,原来该巡捕房储有军火武器。据后来对当时该巡捕房负责的巡官埃弗森调查和听审时的证词,埃弗森称其担心群众会冲进巡捕房。埃弗森为了阻止群众的行动,下令中国巡捕和锡克族巡捕,向愤怒的示威群众开枪。下午3时37分,巡捕开枪击毙4名在人行道上的中国人,还有多人受伤。后来查明,有8人中弹重伤死亡,其中有5人或6人为学生。这样一来,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关系,再也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五卅惨案给了国民革命以巨大的推动力。沪上的社会名流和在沪的政治活动家,立即组织全市规模的抗议活动。到6月1日的星期一早上,抗议进而发展成为全市总罢工。进一步的骚乱又持续了数日,遭到租界巡捕的镇压后,又有10名中国人被击毙。随后,上海的万国商团和1300名来自五个列强[52]的海军陆战队员上街巡逻,公共租界简直成了一座兵营。中国的新闻界对惨案也作了详细报道,学生团体印发了无数的传单和漫画,并向其他城市发去电报和信函,号召各地支持罢工和反对帝国主义。至少有28个城市发生了群众性的游行示威。反对外国人的行动在镇江英租界爆发;在汉口的骚乱中,有更多的中国人被杀和受伤;在九江的骚乱中,日本和美国的领事馆被捣毁。捐款从全国各地汇往上海,华侨和苏联也不断地汇款到上海,来支持工人的罢工。在6月23日的广州惨案[53]中,数十名列队前进的中国人,遭到沙面租界的机枪扫射,更为增加中国人对列强在华特权的仇恨。由于旷日持久的罢工和抵制封锁,英国和其列强的政策因之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五卅运动是一次全国性对列强的抗议运动,在全世界激起了反对旧的不平等条约的舆论谴责。
巩固南方革命根据地
广州对五卅惨案的反应是迟缓的,原因是在该地领导人处境危险。因为大部分党军[54]在东征取得成功后,正在广东东部重新部署,所以,广州市为杨希闵的滇军和刘震寰的桂军所控制。东征军虽计划回师广州,降服滇军和桂军。但一旦对滇、桂两军的战斗打响,革命军就不可能再去发动反对外国人的游行示威,因为杨、刘二人正在寻求外国的支持。
争夺广州的战斗从6月6日一直打到12日。东征部队回师,在6月8日占领了位于九龙通往广州的铁路沿线东南通道上的石龙。其他的国民革命军在西面和北面完成了对广州城的包围。6月12日,革命军主力攻打广州以北的炮台。同时一支由黄埔军校系着红领带学生率领的混合部队,从长岛渡江,在广州东面的东山登陆,投入战斗。两方的战斗,从东山到城西北的白云山一带展开,到了中午时分,粤军从河南岛渡江,对城区的敌军发动了进攻。到了下午3时,革命军获得全胜。刘震寰弃军逃到沙面的英租界,乘轮到了香港;过了两天,杨希闵也到了香港。[55]以加伦将军为首的苏联军事顾问团,在制定战略和监督实施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56]在这次战役中起领导作用的蒋介石,被任命为广州卫戍司令,很快控制了城市的混乱。此时,国民党已有可能建立控制广州财政的新政府,也有可能参加到鼓动席卷全国的民族主义运动之中。
广州的局势一稳定下来,国民党领导人就开始着手在广州成立国民政府,以代替曾为孙逸仙的中央机关大元帅大本营。在鲍罗廷的建议下,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于6月14日在广州开会,决定成立国民政府。国民政府委员会统一领导下属的九个部[57],决定把所统属的军队一律改称国民革命军;进行军事和财政管理的改革,使之武装和财政都归国民党所控制,所有机构都归国民党领导。国民政府委员会及与之平行的军事委员会,接受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政策指导,实际上是受法令规定之外的中央政治委员会的指导。政治委员会由汪精卫、胡汉民、廖仲恺、伍朝枢和许崇智(在7月初进入政治委员会)组成。[58]汪精卫、胡汉民和廖仲恺似乎在政治委员会、国民政府委员会和军事委员会实行很像古罗马时的“三执政官”[59],三个委员会的主席都是汪精卫。广州市长伍朝枢。[60]谭延闿将军和许崇智将军也很突出;蒋介石虽然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黄埔军校校长和党军的指挥官,但在政治上还没有上升到重要地位。汪精卫地位的上升,显然是胡汉民地位的削弱。在孙逸仙逝世之后,胡汉民任代理大元帅,现在降为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长,而此时的国民政府又没有正式的外交关系。[61]国民政府在1925年7月1日宣布成立。
一个星期以前,6月23日悲剧性的“沙基惨案”,触发了长达16个月的省港大罢工。[62]随着滇军和桂军的败走,广州的爱国者开始对上海的五州惨案,以及其他外国租界对游行示威的镇压,组织相应的抗议。劳工领袖前往香港,说服该地工会领袖参加预定在6月21日的罢工和封锁,并把广州作为香港罢工工人的避难所。由四个共产党员控制的香港工会,在此前已经罢工[63],总工会指定时间,在广州沙面租界和香港同时罢工。香港的罢工工人涌进广州,总工会计划在6月23日进行一场大规模示威行动。忧惧交加的英、法租界当局担心租界会受到攻击,调集炮舰和海军陆战队来保卫租界。
6月23日中午,一次大规模反对不平等条约的集会后,秩序井然的中国人游行示威队伍穿过拥挤的广州街道,走近面对沙面岛的沿江大道。游行队伍由100多支队伍组成,包括工人、农民、商人、学童、童子军、大学生、黄埔军校学生的分队,以及党军、湘军和粤军。当游行队伍经过隔开中英双方小河上的一座桥时,英方派出守桥的重兵中却发出了枪声。究竟哪一方先开的枪,立即成了有争议的事。[64]在随之而来的密集对射中,沙面有一名外国人被击毙,有八九人受伤;但英、法一方的射击火力,至少击毙了52名中国人,有117人受伤,其中包括学生、各行业的平民百姓、军校学生和士兵。
广州人对英、法的屠杀行径怒不可遏,许多人叫嚷要进行战争,但军政当局极力平息群众的愤怒,以图阻止对租界的进攻。广州的政府当局对外国人采用经济战策略,再辅之以外交手段;支持香港中国工人的罢工(这对削弱这块殖民地只取得部分成功),支持停止与香港的一切贸易,抵制英国货物;在外交战线上,试图分化列强,集中力量对英国进行报复。这些措施持续实行了数月,直到1926年10月北伐进行时,经过中英双方多次谈判后,才得以结束。[65]广州推动了中国的民族主义运动,市民们团结起来作政府的后盾。各地的爱国学生涌向广州,许多人报考进入黄埔军校。广州城市充满了失业的罢工者。为了支持这些罢工者,虽有全国各地源源不断的捐款汇来,也有华侨和苏联的钱款寄来,但却耗尽了广州市的财政。由于强制停止中国商人与香港的广泛正常贸易,使之受到严重损失。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武装纠察队,严密地组织罢工工人,成为在革命运动中一支能左右一切的力量。因此,虽然罢工和封锁在一开始有助于巩固革命根据地的作用,但却分裂了领导集团。这些结果,导致了1927年4月在镇压广州“左”派组织时[66],成为乱成一团的冲突的一部分。
内部的纷争与不和
流产的反革命
反革命分子在1925年8月20日暗杀了廖仲恺,表明其真实意图之所在。廖仲恺是孙逸仙联合苏联的热烈支持者,并主张革命要大力发动群众。在悲剧发生后,鲍罗廷立即提议组成一个全权处理这场危机的三人特别委员会。委员会由许崇智、汪精卫、蒋介石三人组成,鲍罗廷任顾问。调查揭露了一个阴谋,发现一批保守的国民党领导人和一些粤军将领,企图打倒广州政权中的激进分子。不到一个星期,许多嫌疑犯被逮捕,有的被处死,有的阴谋策划者已经逃走。蒋介石和鲍罗廷决定把胡汉民派到苏联去。在一个月内,蒋介石驱逐了粤军总司令兼国民政府军事部长的许崇智(许将军是蒋氏竞争的对手)。两名阻止苏联影响扩大的老资格国民党员林森和邹鲁,被派到北方去执行一项“外交使命”。这些人后来成为国民党内一个重要派别的领导人,一直反对当时仍留在广州的领导集团。[67]
这场危机还有另外的重要后果。汪精卫和蒋介石成了革命运动中的关键人物,在长达6个月的时间里,在广州政府拥有最强的权势。支撑广州政府的军事力量,改组成国民革命军的5个军。[68]要把驻在广东根据地的粤军联合起来,确不是易事,因为这支部队分散驻在全省各地。但新组建的第四军,逐渐成为统一而具有战斗力的部队。另外,统一财政管理的工作,经过努力,也终于获得成功。[69]
从1925年10月到1926年1月底,改组后的国民革命军打了3次仗以后,才巩固了对广东的控制。到10月初,陈炯明重整旗鼓,率部由东面来威胁广州;同时熊克武率领的川军在西北方面,邓本殷和魏邦平率领的粤军在西南方面,威胁广州。由第一军和第四军的几个师,程潜率领的一支混合部队(即以后的第六军),参加了第二次东征,彻底击溃了陈炯明的联军。据在战场目击者切列帕诺夫的叙述,10月14日,第一军的第四团以大无畏的英勇气概和重大的牺牲,攻破了陈炯明号称坚不可摧的惠州要塞。切列帕诺夫并记述了共产党军官和党代表的英勇精神。[70]在以后的一系列战斗中,由蒋介石全面指挥的东征东军,攻占了前往汕头的沿途城镇。同时,程潜也率部切断了敌军往江西和福建的退路。[71]如同上一次的东征,政工人员动员民众支持,苏联的军事顾问为每支主力部队出谋划策。
地图13 20世纪20年代初的广东和
广西
也是在10月份,第二军和第三军把川军赶出广东北境。在东征结束前,第一军和第四军各派一部调往南线,在第二军和第三军帮助下,于12月下旬打败了魏邦平和邓本殷,并且往前推进,攻克了海南岛。因此,在北伐出师以前,国民革命军的大部分战斗人员都经受了战斗的考验,成为坚强的部队。
在国民党控制了广东以后,毗邻的广西省,该省的三位将军遂与广东相联合;黄绍竑、李宗仁、白崇禧加入了国民党,允许国民党在广西区域进行工作。李宗仁等人统率的桂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李宗仁任军长。在湘南指挥湘军一个师的唐生智,在1926年春就所部参加国民革命军事进行谈判成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这八个军在进行北伐时,是国民革命军的主力。总兵力约为15万人,不过其中只有10万人可以开到两广根据地以外去作战。[72]国民革命军虽仍是一支相当混杂的军队,但是在苏联军事顾问的帮助下,经过两年半的改组,在训练、装备、主义的灌输以及战斗经验方面,都得到了改进和提高。
国民党的两极分化
1925年夏季,戴季陶出版两本书[73],对孙逸仙的哲学作保守性的解释,反对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74]戴季陶争辩说,三民主义是国民党独有的学说,断言国民党是致力于国民革命唯一的政党;认为共产党员和其他不能无保留接受三民主义的人,应当从国民党中清除出去。戴季陶实际上是要求结束容许共产党员在国民党内工作的制度,指责共产党员是寄生的,挑起国民党领导人之间的冲突,说共产党正设法把非共产党员的人从国民党的岗位上拉下来,又吸收国民党员参加共产党和社会主义青年团。戴季陶的朋友沈定一原来参加了共产党,此时转而反对共产党,于7月5日召开国民党浙江省党部会议,发表了响应戴季陶的学说,谴责阶级斗争的宣言。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将此文件印发其管辖下的党组织,并发出指示,禁止国民党员提倡阶级斗争。[75]
共产党迎击了这个挑战。共产党领袖陈独秀于8月30日发表了致戴季陶的公开信,为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党的动机作了辩护,并警告说,戴季陶的著作正为反动派作宣传。[76]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10月份在北京举行一次扩大会议,通过了一项关于共产党和国民党之间关系的决议案。决议攻击戴季陶之流是主要的敌人,并再次强调联合国民党左派、反对国民党右派的策略。决议力图确定划分国民党员中左、右两派的标准,但又对左派的真正力量表示怀疑。[77]
一批老资格的国民党员于1925年11月在北京附近的西山,自称召开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全会。[78]实际上,此时的国民党,由于在广州正遵循着激进路线,已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无论是北京集团或广州的领袖,都不可能召集一次符合法定人数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然而,在西山召开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四中全会”,决定把共产党赶出国民党,并宣称国民革命和阶级革命不能同时并举;宣布中止鲍罗廷与国民党的关系,解散没有党章根据的政治委员会,停止汪精卫的党籍6个月。西山会议派的这些决议,当然在广州方面没有约束性效力。为了报复,广州的国民党领袖以中央执行委员会名义,发表了一篇宣言,谴责邹鲁和谢持及其所领导的西山会议派。在一封公开信中,蒋介石为汪精卫、鲍罗廷和中共党员辩护。西山会议派在上海建立了总部,夺取了当地党员的花名册,接管了《民国日报》作为机关报,并计划召开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79]
但是,广州的国民党领袖成功地召开了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于1926年1月4日至19日在广州举行,到会正式代表253人。大会听取了关于党务工作的报告,其中包括谭平山关于党籍的报告。党员其实仍不足20万人,但谭平山报告称国内外共有党员50万人——这是夸大的。谭平山提到11个有正式党组织省份的每个省党员的粗略统计数字、5个省正在建立党组织和3个特别市[80]党员的大致数字,共计为183700名党员。但谭平山在报告中不得不略去上海和汉口的党员数字(因为该两地没有上报),也没提到军队中的党员数字,因为海军和广州警察中吸收的党员人数,都另建有特别支部。[81]
第二次代表大会约90名国民党代表(超过1/3),也是共产党员[82],作为核心小组在大会中发挥作用。大会讨论了对持不同意见的保守分子的处罚和处罚方式。对此,出现了尖锐的不同意见,但到最后汪精卫的从宽呼吁——为了不致进一步使党分裂——为举手表决的大多数代表所通过。谢持和邹鲁被开除出党,其他12名参加西山会议的党员受书面警告,戴季陶被责令作悔过检讨。[83]作为对被西山会议派驱逐的鲍罗廷直接反应,第二次代表大会一致通过给鲍氏一封感谢信,并赠送一件刻有“共同奋斗”字样的银杯。[84]
由于西山会议派的主要要求之一,是在国民党内清除鲍罗廷和共产党员,这样,分歧就不可避免了。实际情况的确表明,存在一股指责共产党员秘密活动的暗流,并暗含对这些共产党员能否最终忠实于国民党表示怀疑。几名共产党员的发言,激烈地为其党辩护。于是,这个问题又被搁置起来,决定由两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一起开会,制订出一个解决办法[85],但这个会议从来没有举行过。
左派的另一个胜利,是选举国民党新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在北京持不同政见的西山会议派,无一人重新当选。在中央执行委员会的36个席位中,共产党员赢得了7个席位(也可能是8席),在24个候补中执委席位中,共产党员赢得了6个席位,其比率稍高于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席位。只有两名共产党员赢得中央监察委员会的席位,但第一届却没有。身份不确定的左派,赢得中央执行委员会的9个正式席位,3个候补席位;在中央监察委员会赢得两个席位。蒋介石成为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新委员,与汪精卫、谭延闿和胡汉民一样,也是得票最高的。胡汉民显然是一个潜在的右派领袖,因为在暗杀廖仲恺的阴谋中所起的可疑作用,所以仍流亡在苏联。胡汉民的全票当选,一定是事先做好安排的。[86]
向左转的最明显证据,是新中央执行委员会选举九人常务委员会(真正的执行机构)一事。常务委员会包括3名左派——汪精卫、陈公博和甘乃光,3名共产党员——谭平山、林祖涵和杨匏庵,以及蒋介石、谭延闿和胡汉民。[87]然而,在广州的国民党左派和共产党的领导人,只享受了两个月的胜利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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